1974年,代號“145”的病人怒吼:我不做手術!
1974年春天,北京301醫院的走廊里靜得嚇人,突然“哐”的一聲,特護病房里傳出一陣咆哮,把門口查房的小護士嚇得差點沒站穩。
躺在床上的老人疼得滿頭大汗,床單都被抓破了,可嘴里喊的卻是:“我不做手術!
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就要把這份材料寫完!”
病歷卡上,這老頭的名字被抹去了,只剩下一個冷冰冰的代號——“145號”。
誰能想到,這個疼得打滾卻還在跟醫生拍桌子的倔老頭,就是當年在朝鮮戰場上把聯合國軍打得找不著北的彭德懷元帥。
這就叫把命別在褲腰帶上,哪怕到了鬼門關,想的還是怎么守好國家的最后一道防線。
這事兒吧,得從1973年說起。
那時候彭老總已經被關押了很久,身體其實早就垮了。
直腸癌晚期,這病在當時基本就是判了死刑,而且疼起來是真要命,尿血、劇痛,那是常人根本扛不住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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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醫生告訴他必須馬上手術時,這老頭的反應簡直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堅決不干。
醫生以為他是怕死,怕下不來手術臺。
其實咱們都想錯了,這老頭這輩子連原子彈都不怕,還怕挨那一刀?
他怕的是麻藥一打,腦子糊涂了,肚子里那點關于國家戰略防御的“干貨”就再也倒不出來了。
這時候的彭德懷,手里死死攥著幾份草稿,那是關于“三線建設”的構想。
啥是三線建設?
簡單說,就是在咱們國家內陸的大山溝里建立一套完整的工業和國防體系,萬一沿海打起來了,咱們大后方還能接著造槍造炮。
這老頭雖然被“打倒”了,可腦子里裝的依然是如果不幸爆發世界大戰,中國該怎么活下去。
僵局一直持續著,醫生急得團團轉,消息很快傳到了中南海西花廳。
周恩來總理聽到匯報后,長嘆了一口氣。
總理太了解這位老戰友了,這就是頭“湖南騾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硬來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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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理琢磨了一下,想到了一個人——彭梅魁。
這是彭老總最疼愛的侄女。
總理特意安排彭梅魁去醫院,這不僅僅是探病,更是一次帶著“特殊任務”的心理攻勢。
當彭梅魁走進那間全是消毒水味的病房時,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以前那個威風凜凜的伯伯,現在瘦得都脫相了,看著就讓人心酸。
可你猜怎么著?
彭老總看到侄女,第一反應不是訴苦,而是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拉著她坐下,神神秘秘地問:“梅魁,你最近好不好?”
接著,老頭提到了800塊錢。
他自己疼得吃不下飯,舍不得買點營養品,全攢著給了受牽連的侄女。
這筆巨款,是他從牙縫里省下來的“買命錢”,結果全給了親人,自己就留了一身硬骨頭。
彭梅魁強忍著眼淚,開始執行總理的任務,勸伯伯做手術。
這時候,彭老總終于卸下了防備,說了實話。
他指著床頭的紙筆說,自己已經是“廢人”了,浪費國家醫療資源干什么?
不如留給年輕人。
但他有個心結,就是關于西南三線建設的防御構想還沒寫完,萬一手術出了意外,這些東西就帶進棺材了。
在侄女反復的勸說和保證下,這頭倔強的“騾子”終于松口了。
但他提出了三個條件,聽完這三個條件,在場的醫護人員眼圈都紅了。
第一,手術可以做,但得推遲,給他點時間;第二,他必須立刻動筆,把關于三線建設的材料寫完;第三,他想在手術前,見一見周總理和毛主席。
這哪是講條件啊,這分明是一個老兵在臨死前最后的請求。
特別是第三條,讓人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哪怕經歷了廬山會議的風風雨雨,哪怕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在生命的最夠一刻,他想見的依然是當年的老戰友,想匯報的依然是國家的安危。
彭梅魁含淚答應了后兩條,但對于推遲手術,那是絕對不行的,癌細胞可不等人。
在侄女近乎強硬的“逼迫”下,彭老總看著窗外昏黃的天空,嘆了口氣:“好吧,那就接受現實吧。”
這一聲嘆息里,有多少無奈,咱們沒法感同身受。
1974年的這次手術,雖然切除了腫瘤,但沒能留住這位元帥太久。
他想見的人,最終也沒能出現在病房門口;他想寫的材料,也只能在斷斷續續中成了殘篇。
但他留下的那份精神,那種為了國家可以燃盡最后一滴油的勁頭,真不是裝出來的。
他在手術室門口,不是一個垂死掙扎的病人,而是一個直到最后一秒還在沖鋒的戰士。
后來我查了一下資料,那年11月29日,這位“145號”病人走了,終年76歲。
參考資料:
彭德懷傳記編寫組,《彭德懷傳》,當代中國出版社,1993年。
滕敘兗,《彭德懷晚年歲月》,人民出版社,2004年。
彭梅魁,《我的伯父彭德懷》,遼寧人民出版社,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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