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輛“神車” 都曾是時代的“山河故人” | 汽勢述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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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十年，2025年12月12日，賈樟柯導演的電影作品《山河故人》重映。與此同時，北方大部分地方降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場大雪。賈樟柯在此前曾說“如果能趕巧的話，希望今年第一場雪的時候，我們再重映《山河故人》”。

如此巧合，也算天意。電影以時間為線索，展現了跨越二十六年的時代變遷與人物命運，導演別有用心，以三種畫幅對應不同時代，強化視覺與情感的變遷。

“賈樟柯的鏡頭對所有人物都保持了平等的悲憫。”的確如此，這些人物沒有絕對的對錯，都是被裹挾在巨大的歷史洪流中，體驗著不同的孤獨、流離和痛徹心扉，每一個人都是試圖尋找幸福但最終失落的普通人。

影片開篇設定在1999年，山西汾陽，主要展現青春戀情戀和改革開放初期的社會氛圍。畫幅使用4:3，充滿懷舊感。

第二個時間段是2014年，主角們步入中年，面對離婚、疾病等人生變故。畫幅變成16:9。

第三個時間段是2025年，在澳大利亞，探討情感救贖、文化的根、移民二代的文化隔閡等，像極了加繆筆下“我不是這里的人，也不是別處的。世界只是一片陌生的景物，我的精神在此無依無靠，一切與己無關?！辈捎?.35:1寬銀幕。

在這場流動的時間盛宴中，那輛貫穿電影三個時空的紅色桑塔納（參數丨圖片），不僅是《山河故人》中極具辨識度的視覺符號，更在重映十年后依然引發觀眾對時代流轉與情感變遷的集體共鳴，跟人的生命一樣，也像蜿蜒的溪流，一直流動。

桑塔納成為集體記憶的觸發點，車輛代表的物質追求最終通向虛無，電影最后鏡頭中趙濤的獨舞也昭示著超越時間的精神堅守。正如網友所言："紅桑塔納駛過的不是公路，是中國社會轉型的精神褶皺"。

所謂“故人”，既是離散的舊友，也是不斷告別的自己。車，也是如此。正如《山河故人》中“每個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的經典臺詞，中國汽車市場的暢銷車型與競爭格局也在不斷更迭，沒有一款車能永遠陪伴市場。

我們以1999年、2014年、2025年為節點，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部中國汽車從奢侈品走入尋常百姓家，再到引領全球智能電動潮流的變遷史。

1999年，家轎夢的萌芽與合資的絕對統治。

上世紀90年代末，汽車對絕大多數中國家庭而言仍是奢侈品。市場由合資品牌主導，“老三樣”（桑塔納、捷達、富康）是絕對的明星。與此同時，以吉利為代表的民營車企開始沖破壁壘，喊出“造老百姓買得起的轎車”的口號，用低價策略第一次大幅拉低了轎車門檻，開啟了第一次真正的家轎普及潮。

在此期間，吉利首款轎車“豪情”上市，通過與夏利的價格戰，最終將價格定在2.99萬元，震驚業界。

1999年9月6日，奧迪A6正式在長春一汽大眾下線，相較于全球車型增加了90mm的軸距，車身長度增加100mm，此款國產A6在售時間為5年左右，共售出20W+。

作為最早進入中國汽車市場的品牌之一，奧迪對中國民族汽車觀念的形成和汽車工業的發展產生了不可忽視的影響，從公務車到商用、家用轉變，奧迪A6成為與中國人關系最密切的奧迪車型。當時的奔馳和寶馬還未有國產化的想法的時候，奧迪已經從此開啟了在中國市場的擴張道路。

電影中的桑塔納，更是“老三樣”的代表，是當時公務、商務及富裕家庭的首選之一。售價近二十萬元，在普通工薪階層月薪僅三位數的年代，堪稱天價。

2014年，SUV崛起與多元消費的“黃金年代”。

這一年，中國已連續多年成為全球最大汽車市場。消費需求多元化，8-17萬元是絕對主流的轎車價格區間。與此同時，SUV市場開始持續火爆，成為各大車企新的增長點，新能源汽車開始嶄露頭角。

首先是SUV熱潮來襲，從保時捷Macan、東風日產奇駿，到自主的長安CS75、哈弗H2，大量SUV新車型密集上市，覆蓋從10萬到近百萬的全價位段。

除了轎車，售價親民的五菱宏光成為MPV市場的現象級產品。新能源商業化起步：比亞迪“秦”作為插電混動車型，開始享受國家與地方補貼，并可在上海等城市免費獲得牌照。

根據當時對中國汽車工業協會數據的分析，2014年初最暢銷的十款轎車分別是：大眾朗逸、福特?？怂?、日產軒逸、雪佛蘭科魯茲、大眾桑塔納、大眾捷達、別克凱越、別克英朗、大眾速騰、大眾帕薩特。

2025年，智能電動的全面重構與走向海外的雙重敘事。

這一年，新能源汽車市場徹底進入大爆發時刻，電動化與智能化競爭白熱化。市場呈現“冰火兩重天”，自主新能源品牌高歌猛進，而合資與豪華燃油車品牌則進入下行期。

一是智能輔助駕駛的技術普惠成焦點；二是互聯網公司、手機制造商等已然成為汽車制造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三是全球格局重塑。中國不僅是全球最大的新能源汽車市場，車企也憑借全產業鏈優勢和智能化體驗，迅速開拓海外市場，成為全球產業變革的主導者之一。

2025年上半年暢銷車型分別是：吉利星愿、比亞迪海鷗、小米SU7、特斯拉Model Y、理想L6、問界M9等。

從1999年合資車一統天下，到2014年SUV與轎車百花齊放，再到2025年智能電動車重塑格局，每個時代的“暢銷車”都承載著當時的技術水平、消費能力和時代夢想。

更重要的是，2025年，理想汽車發布了一副眼鏡，小鵬干脆發布了一臺機器人，具身智能滾滾向前，Ai時代徹底來了。

這個世界有時候有荒誕，也有殘酷，有夢想。最后，正如電影臺詞所說，每個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沒有人能陪你到最后，也沒有一款車能永遠陪伴市場，但正是這不斷的前行與更替，推動著中國汽車工業完成了從追隨者到引領者的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