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將軍”王近山的全家福，第二任妻子黃振榮抱著女兒滿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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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黃的相紙上，年輕婦人抱著女兒，眉眼彎成月牙，藏不住的笑意從眼角溢開，身旁男人身著軍裝，雖無領章，風紀扣仍系得嚴實。

那個年代的影像多是拘謹模樣，這般松弛的暖意格外少見，細看男人眉宇間的英氣，倒像藏著千軍萬馬的故事。

這家人究竟是誰？男人身上的軍人氣質藏不住，他又經歷過怎樣的風雨，才換來這般安穩的笑容？答案，藏在一段跌宕起伏的歲月里。

要講這張照片里的男人王近山，得先提他年輕時候的事，1915年，他出生在湖北紅安的一個貧農家，8歲就給地主放牛，挨打受罵是常事。

15歲那年，紅軍到了家鄉，他沒多想就報了名，成了紅11軍的通信員，誰也沒想到，這個不識字的放牛娃，后來會成為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戰將。

他的綽號“王瘋子”，是在商潢戰役里拼出來的，當時部隊久攻一個山頭不下，他帶著連隊沖上去肉搏，抱著一個國民黨兵滾下山崖。

頭部磕出大洞還渾然不覺，爬起來擊斃敵人后才昏過去，戰士們找到他時，他渾身是血，可山頭已經拿下來了，這股不要命的勁頭，讓“王瘋子”的名號傳遍了全軍。

往后的日子里，這股“瘋勁”成了他打仗的招牌，1943年率部去延安，路過韓略村時得知有日軍車隊經過。

明知附近有敵人重兵，他還是當機立斷設伏，一舉殲滅了日軍“戰地觀戰團”120多人，只有3人逃脫，毛主席后來接見他，握著他的手說“了不起”，還勉勵他做“第二代軍事家”。

解放戰爭時期的大楊湖之戰更能體現他的性子，國民黨整編第3師師長趙錫田狂言要兩周占領魯西南，在會議上他拍著桌子立軍令狀，要啃下這塊硬骨頭。

他把指揮所設在離前沿300米的地方，帶著戰士們用“燒床鋪草”的勁頭打，兩天三夜就活捉了趙錫田，這一仗被延安《解放日報》稱為“扭轉局面的大勝利”。

戰場得意的他，在感情上卻走了段彎路，早年受傷住院時，認識了護士韓岫巖，兩人一見鐘情，在陳錫聯的撮合下結了婚。

他對妻子是真疼，打仗都要帶著她，還特意做了輛騾子拉的“花轎”給懷孕的妻子遮風擋雨，連劉伯承見了都笑著走開。

可兩人性格都太剛，矛盾慢慢積了起來，朝鮮戰場回來后，他把剛出生的女兒送給了救命司機，妻子為此記恨在心。

后來因為跳舞的誤會，兩人爭吵不斷，最后鬧到了離婚的地步，這場婚變在當時驚動了中央，他被連降三級，從北京軍區副司令員貶到河南黃泛區農場當副場長，還被開除了黨籍。

1964年，他收拾行李去農場時，當年的勤務員黃慎榮找到了他，這個剛20歲的姑娘，不顧家人反對，非要跟著他去吃苦。

有人勸她，他是犯了錯誤的人，年紀又大，腿還因為戰爭傷得一長一短，跟著去沒好日子過，可她沒動搖，安安靜靜地幫他打包行李，跟著他坐上了去河南的火車。

黃泛區不是什么好地方，是當年黃河決堤留下的鹽堿地，到處是蘆葦和沼澤，農場給他們安排了兩間小土房，墻是夯的，冬天漏風，夏天漏雨。

他分管園藝，要管上千畝蘋果園，每天天不亮就下地，黃慎榮就在農場幼兒園找了份工作，下班回來還要照顧他的生活。

他的腿傷嚴重，穿的皮鞋得特制，一邊比另一邊高5厘米，到了農場沒了特制鞋，走路一瘸一拐。

大便不能下蹲，一蹲就起不來，黃慎榮就悄悄給他做了個木凳，挖了個洞放在茅房里，他肺部也有舊傷，需要定期吃藥，她就把藥按次數分好，每天提醒他吃。

女兒就是在農場出生的，孩子的到來，給簡陋的土房添了不少生氣，黃慎榮抱著女兒喂奶時，他就坐在旁邊看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在農場的五年，是他人生最平靜的日子，他沒把自己當降職的將軍，和職工們打成一片，蘋果熟了的時候，他帶著大家采摘、裝箱，還琢磨著怎么賣個好價錢。

萬里的兒子萬伯翱當時也在農場鍛煉，和他親如父子，后來寫了不少文章回憶那段時光，職工們知道他是戰功赫赫的將軍，都愿意跟他親近，有什么事都愿意找他商量。

很多人覺得他會在農場終老，可他心里從來沒放下部隊，他常對著地圖發呆，手指在上面比劃著，那是他曾經戰斗過的地方。

1968年，在老部下肖永銀的建議下，他給毛主席寫了封信，檢討錯誤的同時，也表達了想回部隊的愿望。

信通過許世友轉交給了毛主席，毛主席看后批示“王近山同志有功，應予安排工作”，1969年，他被任命為南京軍區副參謀長，重新穿上了軍裝。

離開農場那天，職工們都來送他，有的人舍不得，偷偷抹了眼淚，他握著大家的手，反復說“以后一定回來看看”。

回到部隊后，他依舊保持著在農場的習慣，生活簡樸，待人真誠，黃慎榮也跟著他到了南京，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

女兒慢慢長大，他常給孩子講戰爭年代的故事，卻很少提自己的戰功，只說那些犧牲的戰友才是真英雄。

1978年，他因病去世，享年63歲，臨終前，他拉著黃慎榮的手，說的還是在農場時的那些小事，他走后，黃慎榮獨自把女兒撫養成人，從沒向組織提過任何要求。

后來有人問起，為什么當年愿意跟著一個犯錯誤的將軍去吃苦，黃慎榮只是淡淡一笑，說她見過他在戰場上的樣子，也見過他在農場里的樣子，知道他是個好人。

如今再看那張家庭照，總能讓人想起很多，照片里的幸福不是憑空來的，是患難與共后的相濡以沫，是大起大落后的安然相守。

王近山的一生，有戰場的鐵血豪情，有人生的跌宕起伏，最終，在黃慎榮的陪伴下，找到了最真切的人間煙火，那張泛黃的照片，不僅記錄了一個家庭的幸福，更記錄了一段跨越風雨的真情。

參考資料：

新華網——開國中將王近山鮮為人知的婚姻傳奇(組圖) 2010-06-02

文匯網——叱咤戰場的開國中將，因為婚變被開除黨籍連降三級，許世友從主席那里要回“王瘋子” 2020-11-23

學子時報——敢打硬仗惡仗的“一代戰將”王近山 2022-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