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1945年那個清晨，幾個負責接收敵偽資產的人員在安徽濉溪北門街的廢墟里踢到那個鐵箱子時，估計心里樂開了花。
以為是金條大洋呢，結過撬開一看，全是破紙片。
其中一張照片背面，日文工整寫著“處理完畢”。
這四個字，比那會兒的冬天還冷。
照片上的女人眼神空洞，檔案上更絕，直接寫著：昭和十六年八月，因病廢棄。
這四個字，就是一把生銹的刀，直接捅進了宿縣、濉溪、渠溝這片地界最爛的傷口里。
你也別覺得這是老黃歷，那時候日軍在皖北這塊地兒，干的可不光是打仗，他們是在搞一套精密的“銷毀程序”。
這一套流程下來，那是真把人當物件處理。
他們以為殺人、封井、燒房，這事兒就翻篇了，但他們也是想瞎了心，低估了這片土地記仇的本事。
咱們把時間往回倒，撥到1938年農歷正月初四。
那天冷得邪乎。
日軍第十師團，就是那個板垣征四郎帶的隊，跟聞著血味的野狗一樣撲向了宿縣牛眠村。
你得明白，他們為啥盯著一個破村子不放？
因為這里那是抗日游擊隊的地盤。
鬼子的邏輯簡單粗暴：把水抽干了，魚自然就死絕了。
這不叫打仗，這叫滅絕。
那天槍聲都沒響，老百姓就被趕進了祠堂。
500多號人擠在一塊，那個漢奸翻譯官在那嚷嚷著要“搜身”，其實那就是變著法兒的羞辱。
檔案里最讓人看不下去的，不是死了一百多號人，而是幸存者趙某弟弟說的那段話。
那天他就在人堆里，眼睜睜看著自己19歲的姐姐被三個鬼子拖走。
四個小時啊，整整四個小時。
姐姐沒哭，就那么瞪著大眼珠子看著人群里的家里人。
那是啥眼神？
是求救還是訣別？
誰也說不清。
在那幫畜生眼里，生命不過是張可以隨時撕碎的廢紙，連個響聲都聽不見。
最后姐姐被刺刀豁開了肚子，滿身是血地扔進水渠里。
老母親瘋了一樣沖上去想擋，結果也是白搭。
那一刻，牛眠村的祠堂哪還是什么供祖宗的地方，簡直就是修羅場。
113人死了，23個大姑娘小媳婦沒了蹤影。
這還沒完，這幫失蹤的女人，那是掉進了更深的一層地獄。
這就得說到那個鐵箱子里的東西了。
如果說牛眠村是明著殺，那1941年在濉溪搞的那個“慰安所”，就是一條悄沒聲兒的絞肉流水線。
為了不讓人發現，這幫鬼子還搞“流動型”的，打一槍換一個地兒。
北門街那個大宅子，被隔成了十幾個也就五平米的小隔間。
白天熱得像蒸籠，晚上陰冷得刺骨，那是真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這事兒吧，越挖越讓人心涼。
這根本不是幾個兵痞的一時沖動，這是一條完整的產業鏈。
特務搜情報，士兵去抓人，本地的漢奸給送吃送喝，地頭蛇負責帶路。
當時的國民黨當局搞的那什么“治安維持會”，說白了就是給日本人看大門的，屁用沒有。
在那種環境下，誰來管這些農家女的死活？
那個檔案里記著的黃姓姑娘，才16歲。
被關了整整34天。
這34天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每天都要面對十幾個惡魔。
后來聽活著逃出來的人說，這姑娘最后連哼哼的力氣都沒了，肋骨都被踢斷了，喘口氣都疼得要命。
最后是因為大出血死的，尸體趁著黑夜就被丟進了濉河。
日本人咋處理的？
就在名冊上劃個名，寫上“處理完畢”。
在他們的賬本上，人命還沒有一顆子彈值錢，這就是所謂的“戰爭邏輯”。
等到后來戰局不對勁了，日本人想毀滅證據，那手段就更黑了。
1944年6月在渠溝鎮那次，日軍第33軍動了800多人，嘴上說是“搜捕共黨”，實際上就是搞“焦土戰術”。
殺人都不算完，還得滅跡。
在渠溝，這幫人把屠殺搞成了一項工程。
下午三點多，逼著活著的村民挖坑，長十米深兩米的大坑。
挖坑干啥？
埋人。
把之前殺的，甚至還有口氣的，統統推下去，填土，夯實，最后還要撒上一層灰，偽裝成平地。
最缺德的是，他們在渠道北口立了個石碑，上面刻著“冤魂莫怨”。
這四個字真是把強盜邏輯發揮到了極致——我殺了你，還得封住你的嘴，讓你做鬼都不能有脾氣。
你別說，這招在當時還真管用。
老百姓那是真怕了，怕這幫畜生或者那些狗腿子再殺回來。
直到1951年，也就是新中國成立好幾年了，當地才敢公開立碑。
那種恐懼是刻在骨頭縫里的，直到后來新四軍第六師的工作隊打回來，把那幾個帶路的漢奸給斃了，村口插上了紅旗，那股子陰氣才算散了。
渠溝后來被叫作“烈士村”，就是因為哪怕被殺成這樣，剩下的青壯年還是推起小推車去支援解放軍了。
這事兒就證明了一點：你越想用恐怖讓人低頭，中國人的脖子就越硬。
到了三十多年后，渠溝那個屠殺舊址重新開挖的時候，那場面真是沒法看。
挖出來好多白骨和生銹的鐵片。
好多尸骨連頭都找不到，生前就被毀得不成樣了。
圍在坑邊的村民，雖說已經認不出誰是誰家的人了，但那股子悲憤，隔著幾十年都直沖腦門。
這些挖出來的白骨，加上1945年那個寫著“處理完畢”的破相冊，就是鐵證。
歷史這東西，不是誰想打扮就能打扮的小姑娘，更不是兇手想埋就能埋的爛賬。
牛眠村的水渠、濉溪的廢井、渠溝的土坑，那都是張著嘴的證人。
這事兒說到這，心里頭堵得慌。
咱們現在翻這本老賬，不是為了沒事找事，也不是為了天天把仇恨掛嘴邊。
就是想提個醒，特別是給現在的年輕人提個醒：這和平日子不是大風刮來的。
那些想把臟事兒藏起來的人，最怕的就是咱們記性好。
只要咱們還記得那個被剖腹的姑娘，記得那個被當成垃圾“處理”的16歲女孩，記得那塊“冤魂莫怨”的破碑，那段歷史就不算完，那些冤魂就沒有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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