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份東西絕對不能發(fā)!這哪里像是副總裁說的話?”
1965年3月5日,臺北的一間病房外,幾個身穿中山裝的大員看著手里的一張薄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腦門上全是汗。
里面躺著的陳誠剛剛咽氣,尸骨未寒,外面的這幫人卻為了他留下的那66個字吵翻了天,誰也不敢擔(dān)這個“政治不正確”的責(zé)任。
這66個字到底寫了什么?竟然讓跟了蔣介石一輩子的“小委員長”,在死后差點成了國民黨內(nèi)部的“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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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這事兒吧,得從頭捋。別看陳誠后來風(fēng)光無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陳辭修”,但在1918年那會兒,他也就是個身材瘦小、咋看咋不起眼的愣頭青。
那時候在黃埔軍校,想出人頭地的多了去了。你想讓校長蔣介石多看你一眼,光會喊口號沒用,你得會“演”,而且得演到點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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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半夜,蔣介石像往常一樣在校園里溜達,這是他的習(xí)慣,就想抓幾個不守紀律的典型。走到一間教室門口,嘿,燈還亮著。蔣介石心想:這誰啊,這么大膽子浪費公家電費?
推門進去一看,一個瘦小的軍官正捧著本書在那啃呢。蔣介石湊過去一瞧,好家伙,《三民主義》。
這一瞬間,蔣介石的眼神變了。你要是看《三國演義》可能還要挨頓罵,但你看《三民主義》,那就是“自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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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問了幾個問題,陳誠對答如流,每一句都撓在蔣介石的癢癢肉上。最后老蔣問名字,陳誠答:“浙江青田人,陳誠。”
聽到“浙江”兩個字,蔣介石心里的防線徹底塌了。黃埔系、浙江人、懂三民主義,這不就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心腹”模板嗎?
從那天起,陳誠算是拿到了通往權(quán)力核心的VIP門票。這哪里是看書,這分明是在向蔣介石遞“投名狀”。
到了1925年棉湖之戰(zhàn),這可是黃埔軍校的立身之戰(zhàn)。當(dāng)時情況那叫一個危急,蔣介石的指揮部都快被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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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鍵時刻,陳誠帶著炮兵連上去了。那時候大炮可是稀罕玩意兒,能不能打準全看命。陳誠也是豁出去了,連開三炮,炮炮命中對方指揮所。
這一仗打完,蔣介石拍著陳誠的肩膀,那眼神就像看親兒子一樣。也是從這時候起,陳誠這個“小委員長”的外號,就在國民黨軍隊里叫開了。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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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張門票,陳誠的升遷速度簡直坐上了火箭。但你別以為這官好當(dāng),給蔣介石當(dāng)心腹,那是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
1937年,淞滬會戰(zhàn)爆發(fā)。這仗打得那叫一個慘,真的是用人肉去填。蔣介石那時候急得團團轉(zhuǎn),就把大家伙叫來開會,問這仗能不能打。
那時候國民黨內(nèi)部都是人精,誰都知道上海是絞肉機,誰去誰倒霉。比如熊式輝,也就是那個江西省主席,滑頭得很,直接跟蔣介石說:“這仗不能打,打了就是送死。”
蔣介石氣得臉都綠了,轉(zhuǎn)頭看陳誠。陳誠這時候就顯出“聽話”的本事了,二話不說:“打!必須打!要是華北丟了,咱們還能退守,要是上海不打,敵軍順著長江上來,那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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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帶著第15軍就沖上去了,在羅店那個地方,跟日軍死磕。那是真的慘,一個師填進去,幾個小時就打光了,就像往火爐里扔煤塊一樣。
陳誠在上海熬了三個月,每天睡覺不到四個小時。眼看著弟兄們一個個倒下,心里的血都在滴。但蔣介石還在后面微操:“再頂頂,再頂頂。”
最后撤退的時候,那叫一個狼狽。但這一仗,陳誠確實是拼了老命,也讓蔣介石看到了他的忠心:叫你去死,你都不帶猶豫的,這就是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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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可是吧,這種“愚忠”到了1948年,就變成了“背鍋”。
那時候東北局勢爛得跟一鍋粥一樣。國民黨在東北那是貪污的貪污,搶劫的搶劫,老百姓恨不得生吞了這幫“接收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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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眼看局面控制不住了,又想起了陳誠:辭修啊,還得你去救火。
陳誠硬著頭皮去了東北,一看這爛攤子,心都涼了半截。這哪是打仗啊,這是在跟整個東北的老百姓作對。他想改革,想殺幾個人立威,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全是關(guān)系戶,根本動不了。
沒過多久,解放軍四野的攻勢如排山倒海,陳誠的新5軍直接被包了餃子,全軍覆沒。
這下好了,南京那邊罵聲一片,都要拿陳誠問斬以謝天下。蔣介石雖然想保他,但也堵不住悠悠眾口。最后沒辦法,只能用“胃病復(fù)發(fā)”這個理由,把陳誠撤職,送回后方養(yǎng)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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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養(yǎng)病,其實就是流放。陳誠躺在病床上,聽著外面的罵聲,心里那個苦啊。他算是明白了,給蔣介石干活,干好了是校長的功勞,干砸了就是你的無能。
05
到了臺灣之后,陳誠其實已經(jīng)看透了。他開始琢磨點實在的事兒,比如搞搞土地改革,讓老百姓有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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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個著名的“三七五減租”,這一招確實給臺灣穩(wěn)住了陣腳。陳誠這時候的想法變了,他覺得別整天想著打仗了,先把日子過好比啥都強。
但蔣介石不這么想啊。老蔣滿腦子都是“打回去”,天天喊著“一年準備,兩年反攻”。
1961年,這矛盾終于爆發(fā)了。蔣介石看著大陸那邊遭了災(zāi),覺得機會來了,非要搞軍事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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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這次是真的急了。他在臺灣搞建設(shè),知道家底有多薄。這么點兵,這么點錢,扔進去連個水花都聽不見。
兩個人關(guān)起門來大吵一架。陳誠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攤牌:“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打不贏,不如好好把臺灣建設(shè)好,讓老百姓過點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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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那個氣啊,心想:你陳辭修當(dāng)年最聽話,怎么老了老了,反而成了絆腳石?
這一架吵完,陳誠的身體徹底垮了。肝癌,晚期。這不僅僅是病,是心里的火把人給燒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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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1965年3月,陳誠躺在病床上,人已經(jīng)瘦得脫了相。他知道自己大限到了,掙扎著讓人拿來紙筆,寫下了最后的遺言。
這一寫,就是那著名的66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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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同志們能團結(jié)一致,共同完成革命大業(yè);希望大家不要內(nèi)部分裂,軍民是一家;黨存俱存,只有內(nèi)部團結(jié)一致,才有前途可言;死后希望能火化,盡量不占據(jù)土地。”
寫完這66個字,陳誠的手垂了下去。
在場的國民黨大員們拿過遺言一看,臉都綠了。
為什么?因為這遺言里,竟然沒有“反攻大陸”這四個字!也沒有歌頌“領(lǐng)袖英明”!全篇都在說團結(jié),說別分裂,說火化別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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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當(dāng)時的政治氛圍下,簡直就是“消極怠工”。有人立刻找到陳誠的老婆譚祥,暗示說:“夫人啊,這遺言是不是太簡單了?要不咱們加兩句?把‘反攻’加上去?不然總裁那邊不好交代啊。”
譚祥那是誰?那是宋美齡的干女兒,平時看著溫婉,關(guān)鍵時刻那是真硬氣。她眼淚還沒干呢,直接頂了回去:“這是辭修最后的話,一個字都不能改!誰敢改,我就跟誰拼命!”
這下僵住了。沒人敢發(fā),也沒人敢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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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這燙手山芋遞到了蔣介石手里。
蔣介石看著那張紙,看了很久很久。那一刻,他心里在想什么,沒人知道。是想起了1918年那個燈下讀書的青年?還是想起了1961年那個敢跟他拍桌子的老頭?
良久,蔣介石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這是他的最終遺言!那就按照原文件發(fā)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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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66個字一發(fā)出來,雖然沒明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誠這是在勸蔣介石:別折騰了,守好這一畝三分地,讓老百姓過點好日子吧。
陳誠這一走,蔣介石身邊,再也沒有敢當(dāng)面說個“不”字的人了。
剩下的,全是一幫只會點頭哈腰、天天喊著“英明神武”的應(yīng)聲蟲。
陳誠那66個字,其實就是他在生命最后時刻,給國民黨開的一劑藥方:別折騰了,別內(nèi)斗了,好好過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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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這劑藥方,當(dāng)時的國民黨沒人聽得進去,也沒人愿意聽。
1965年的那場葬禮,風(fēng)光是真風(fēng)光,幾十萬人送行。但就在那哀樂聲中,似乎能聽到一個時代落幕的嘎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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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直到閉眼的那一刻,估計心里都在念叨:這路啊,怕是越走越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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