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60歲母親被繼父趕出家門，面對舅舅的指責，我只回了這一句話
我今年38歲，是個修車行的老板。
日子過得不好不壞，手上有油，兜里有錢。
那天我正在店里給一輛老捷達換機油。
門口停了一輛面包車。
車門拉開，下來兩個人。
一個是好多年沒見的舅舅。
另一個，是一個頭發花白、背著蛇皮袋的老太太。
我擦了擦手，走過去。
老太太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縮了回去。
是她。
那個生了我，卻在三十年前拋下我跑了的女人。
舅舅走上來，遞給我一根煙。
“強子，那是你媽。”
我沒接煙。
“我媽早死了，三十年前就死了。”
舅舅臉上的肉抽了一下。
他把煙別在耳朵上，拽著老太太的胳膊把她拉到我面前。
“別說氣話。”
“你媽現在沒地兒去了。”
“老李家那邊的兒子要結婚，嫌房子擠，把她趕出來了。”
“她在那個家伺候了二十多年，臨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碎花襯衫，腳上的布鞋露出了腳趾頭。
她不敢看我，一直盯著地上的油污。
我想起七歲那年。
父親剛走沒兩個月。
她在屋里翻箱倒柜。
把父親的撫恤金，還有家里僅有的一點積蓄，全揣進了懷里。
我抱著她的腿哭，求她別走。
她一腳把我踹開。
“別拖累我，我要去過好日子。”
那一腳，踹斷了我的肋骨，也踹斷了我們之間的母子情。
我是在奶奶家長大的。
奶奶撿破爛供我讀書，直到我十八歲出來學徒。
這三十年，她沒回來看過我一次。
哪怕奶奶去世那天，她也沒露面。
現在，她老了，被那邊趕出來了，想起我這個兒子了？
我笑了笑，轉身進了店里。
拿出一瓶礦泉水，自己喝了一口。
舅舅跟了進來，聲音大了起來。
“強子，你這是什么態度？”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她再怎么說也是生你的人。”
“現在她落難了，你不能不管。”
我把水瓶放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
“舅舅，當年我肋骨斷了，躺在床上沒錢看病的時候，你在哪？”
“奶奶大冬天去撿紙殼子，凍得手裂口子的時候，她在哪？”
舅舅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她現在六十歲了，身體也不好。”
“你是她唯一的親人，你不養誰養？”
“你要是不管，我就去法院告你，告你不贍養老人！”
那個女人站在門口，還是沒說話，只是肩膀抖得厲害。
店里的伙計們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著這邊。
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
那是剛收回來的修車款。
我數了五張紅票子。
走過去，塞到那個女人手里。
“拿著。”
她手哆嗦了一下，沒拿住，錢掉在了地上。
舅舅一看急了，指著我的鼻子。
“你就拿五百塊錢打發叫花子？”
“你這店開得這么大，就缺這點錢？”
“你要把她接回家去住，給她養老送終！”
我看著舅舅的手指頭，沒動。
“接回家？不可能。”
“我媳婦不知道我有這個媽，我孩子也沒見過這個奶奶。”
“我那個家，沒她的位置。”
我又指了指地上的錢。
“這五百塊，是看在法律規定我有贍養義務的份上給的。”
“以后每個月，我就給五百。”
“這錢夠她在鎮上租個最破的單間，買點米面。”
“餓不死，但也別想過好日子。”
舅舅氣得臉通紅，把那五百塊錢撿起來，又要來拽我。
“你這是不孝！你會遭報應的！”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
“報應？”
“她拿著我爸的賣命錢去養別人的兒子時，怎么不怕報應？”
“我奶奶病死在炕上沒錢買藥時，怎么沒人說報應？”
“舅舅，你要是覺得她可憐，你領回家去養。”
“反正當年她走的時候，你也勸我奶奶別攔著她奔前程。”
舅舅被我噎住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油污，最后看向那個女人。
“姐，你看這……”
那個女人終于抬起頭。
滿臉的淚水，把臉上的灰沖出一道道溝。
她彎下腰，把那五百塊錢攥在手里。
聲音啞得像破風箱。
“老三，別說了。”
“走吧。”
她轉身往外走，背更駝了。
舅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追了出去。
面包車發動了，冒出一股黑煙，開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車尾燈消失在路口。
伙計小王湊過來，遞給我一根煙。
“強哥，這樣是不是太狠了點？”
我接過煙，點著，深吸了一口。
狠嗎？
也許吧。
但有些傷，不是時間久了就能好的。
它結了疤，一碰還是會疼。
如果今天我把她接回家，好吃好喝供著。
那我對得起死去的奶奶嗎？
對得起那個在冬夜里哭著求媽媽別走的小男孩嗎？
我沒那個度量。
我也做不到以德報怨。
這五百塊，買個心安，買斷了最后的血緣關系。
至于她以后怎么過，是死是活。
那是她自己選的路。
人這一輩子，種什么因，得什么果。
年輕時為了私欲拋夫棄子。
老了就得承受孤苦無依的下場。
這不是報應。
這是生活給每個人算的賬。
晚上回到家。
媳婦做好了飯，孩子正在寫作業。
屋里暖烘烘的，有紅燒肉的香味。
我洗了手，坐在飯桌前。
媳婦給我盛了一碗湯。
“今天店里忙嗎？”
我喝了一口湯，熱乎乎的。
“還行，挺順的。”
我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
心里那塊壓了三十年的石頭，好像突然落地了。
朋友們，你們覺得我做得對嗎？
如果是你們，面對這樣一個拋棄過自己的母親，你們會怎么做？
歡迎在評論區留言，咱們一起嘮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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