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3月14日凌晨,漆黑的蜜蜂洞里突然響起了槍聲。
開槍的人不是敵人,而是睡在項英副軍長身邊最親近的人。
為了幾根金條,他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首長,本以為能換來榮華富貴,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
這三個在新四軍危難時刻捅刀子的人,最后都落了個什么下場?
01
咱們先來說說這第一個人,趙希仲。
這人其實起點挺高的,你要是翻翻他的履歷,那也是正兒八經的黃埔軍校第四期畢業生。在那個年代,能進黃埔軍校,那基本就是一只腳踏進了精英圈層。他當年也是一腔熱血,受過新思想熏陶,覺著要救國救民,在北伐軍里當過見習官,1927年那會兒就接觸了先進思想,加入了組織。
那個時候的趙希仲,確實是條漢子。他在紅軍隊伍里搞地下工作,組織起義,哪怕是被敵人抓住了,嚴刑拷打,老虎凳辣椒水都嘗了一遍,硬是咬著牙一個字沒吐。甚至到了1935年,他還能帶著機關槍團搞起義,把國民黨警備一旅給端了,這波操作確實是給力,讓他順利回到了組織的懷抱,后來還當上了新四軍第一縱隊的參謀長。
按理說,這樣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骨頭應該是最硬的。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皖南事變這個節骨眼上,掉了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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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國民黨反動派搞突襲,新四軍損失慘重。趙希仲在突圍的時候被俘虜了。國民黨那邊一看,喲,逮住個大魚,新四軍的參謀長啊,這級別可不低。于是就派了重兵押送,對他那是“重點照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趙希仲心里的防線崩了。
面對國民黨的威逼利誘,他沒能像幾年前那樣挺直腰桿。他把自己知道的新四軍在皖南的兵力部署、行動計劃,甚至領導人的名單,一股腦全給吐了出來。為了保命,他甚至還要跟組織斷絕關系,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
這一招,直接把幾千名新四軍戰士給賣了。
國民黨那邊一看這人這么配合,自然是給點甜頭嘗嘗。但你得知道,叛徒在哪兒都是不受待見的。國民黨雖然用他,但防他也跟防賊似的。也沒讓他干啥實權的事兒,就是把他扔到上饒集中營去當個軍事教官。
這算盤打得精啊,讓一個叛變的新四軍高官,去給那些被俘虜的硬骨頭新四軍戰士講課,就是想以此來打擊戰士們的士氣:你看,你們參謀長都投降了,你們還堅持個什么勁?
趙希仲在臺上講著那些所謂感化的話,臺底下的昔日戰友用那種眼神看著他,那滋味,估計比殺了他還難受。
這種日子過了沒多久,他那點利用價值也被榨干了。他受不了這種良心的折磨,后來找機會跑了。但這人運氣也是真背,剛跑出狼窩,又進了虎穴,被日本人給抓了壯丁,直到抗戰結束才放出來。
這下好了,兩邊都不是人。怕國民黨抓他,也怕共產黨算賬,他只能灰溜溜地躲回老家做點小生意,想就這么隱姓埋名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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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那會兒,他還想重新混進革命隊伍,去革命大學學習,又混到了新華公司任職。他以為過去那點臟事兒就能這么翻篇了?
那是做夢。
1956年內部肅反運動一來,他的老底全被扒了出來。昔日的背叛,那就是刻在臉上的字,洗不掉的。面對審查,面對周圍人的指指點點,還有反革命集團的壓力,這位曾經的黃埔精英,心理徹底崩潰了。
他最后選擇了一條不歸路,投河自盡。
你想想,前半生為了革命出生入死,也是個英雄人物;后半生卻因為一念之差,成了被人唾棄的叛徒。這人啊,關鍵時刻若是軟了骨頭,這輩子也就直不起來了。
02
接下來說說第二個,趙凌波。
這人跟趙希仲不一樣,趙希仲是文人出身,趙凌波那是實打實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他早年間是國民黨的人,后來打仗被紅軍俘虜了,覺著紅軍這隊伍仁義,就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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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軍里,他升得那是真快。你就看一個細節,咱們熟知的名將韓先楚,當年都在趙凌波手底下干過活。長征結束后,趙凌波都干到了紅十五軍團的師政委。到了1941年,他是新四軍第一縱隊的副司令員。
這級別,那是相當高了。
但在皖南事變中,這人也變了節。被俘之后,他沒怎么掙扎就投降了。國民黨那邊成立了個“綏靖指揮部”,還專門給了他一個反共副專員的頭銜,讓他專門對付繁昌那一帶的游擊隊。
這人最壞的地方在于,他不僅叛變,他還想玩“無間道”。
國民黨覺得光讓他清剿游擊隊有點大材小用,就想了個毒計,讓他假裝逃跑,混回新四軍隊伍里去當臥底,刺探情報,搞里應外合。
趙凌波還真就接了這個活兒。他把自己偽裝得慘兮兮的,跑到了駐扎在繁昌湖陽沖的新四軍駐地。見了人就開始演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是怎么在皖南事變中不幸被俘,又是怎么受盡折磨,最后如何九死一生才逃出來的。
那演技,不去演電影真是可惜了。
但他千算萬算,漏算了一件事。
當時負責接待他的部隊里,有個五十七團二連的指導員叫董南。這董南眼神毒啊,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你說你剛從國民黨窩里逃出來,怎么面色紅潤,身上連點傷都沒有?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眼神飄忽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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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南二話沒說,直接把他給扣下了,要押送到安徽無為縣的七師師部去審問。
七師那邊也很重視,專門派了個叫李務本的偵查參謀負責押送。這一路上,趙凌波心里那個慌啊。他知道,這要是真到了師部,一審一個準,到時候想活命都難。
當押送隊伍走到黃洛河邊的時候,趙凌波覺得機會來了。
趁著大家在路邊休息喝水的功夫,這小子突然像兔子一樣竄了出去,撒腿就往不遠處國民黨的據點跑。
這一跑,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嗎?
李務本反應極快,拔腿就追。趙凌波一邊跑一邊還得回頭喊,讓李務本看在往日情分上放他一馬,說自己也是被逼無奈。
李務本那時候就警告他,讓他站住,再跑就開槍了。
可趙凌波哪敢停啊,前面就是國民黨的據點,那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只要跑進去就活了。
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腳力,也低估了戰友們鋤奸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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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快要接近據點的時候,李務本手里的槍響了。
這一槍,直接結束了趙凌波這荒唐又可恥的后半生。本來是威風凜凜的副司令員,最后卻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死在了荒野地里。這大概就是想兩頭通吃的下場,結果是兩頭都落不著好。
03
最后這個,劉厚總,這人是真的讓人恨得牙癢癢。
前面那兩個雖然可恨,但好歹沒親手沾自己人的血,但這劉厚總,那簡直就是個沒有人性的東西。
這人早年間是個苦出身,家里窮得叮當響,后來看著紅軍搞土地改革分田地,覺得有奔頭就參了軍。
你還別說,這小子打仗是真有一套,敢打敢沖,在當地還真混出了點名堂。
但他骨子里那個貪婪勁兒,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當年為了爭地位,他連自己的副大隊長李育林都敢殺,因為覺得人家擋了他的道。這事兒他一直藏得嚴嚴實實的,直到1949年才被扒出來。
到了1937年,他在新四軍里當副營長,老毛病又犯了,調戲婦女、打罵戰士,這要擱別人早被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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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上也是惜才,想挽救他,讓他去抗大學習。結果這人把好心當成驢肝肺,覺得是在整他,私自跑回來找項英訴苦。
項英也是心軟,看他身體壯實,就把他留下來當了自己的警衛員。
這一留,可是留出了天大的禍患。
皖南事變爆發后,部隊被打散了,項英帶著周子昆還有劉厚總幾個人,躲進了山里的蜜蜂洞。
那時候外面全是國民黨的搜捕隊,懸賞要項英的人頭,形勢那叫一個緊張。
就在大家都想著怎么突圍、怎么聯絡大部隊的時候,劉厚總這小子的心思卻歪到了姥姥家。
他看著項英和周子昆身上帶著的經費和金銀,眼珠子都紅了,心里那個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跟著突圍那是九死一生,要是把這兩個大官宰了,拿錢去投靠國民黨,那不得升官發財?
1941年3月13號晚上,這絕對是新四軍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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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幾個人都累得不行,早早就睡了,外面的風雨聲正好成了最好的掩護。
到了后半夜,劉厚總悄悄爬了起來,借著微弱的光線,他摸出了槍。
面對那個平日里對他信任有加、還要挽救他的首長,他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槍口直接對準了項英的腦袋,“砰”的就是兩槍,項英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
周子昆被槍聲驚醒,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劉厚總反手就是一槍打在他胸口上。
旁邊還有一個叫黃誠的戰友,也沒能幸免,身中三槍倒在血泊里。
這一連串的操作,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殺完人后,他把三人身上的財物搜刮一空,大搖大擺地下山領賞去了。
他以為拿著項英的人頭就能換個錦繡前程,結果呢?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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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到國民黨那里邀功,把事情一說,人家國民黨當官的都聽愣了。
雖然國民黨想要項英的命,但對于這種賣主求榮、暗殺長官的叛徒,打心眼里也是看不起的。
對方不僅沒信他的話,反而覺得這是個來騙錢的無賴,把他在洞里搶來的財物全給沒收了。
劉厚總這下傻眼了,他不死心,又跑了好幾個地方去推銷自己的”功勞”。
最后好不容易有個國民黨軍官半信半疑,讓他帶路去山上看看。
等他們到了蜜蜂洞,項英他們的遺體早就被咱們的游擊隊轉移走了,洞里空空如也。
這下好了,國民黨徹底把他當成了騙子,二話不說就把他關進了大牢,這一關就是整整五年。
你想想這畫面,本來想是用戰友的血染個紅頂子,結果換來一副鐵鐐銬,這報應來得是不是太快了點?
直到1948年,這家伙才被放出來,這時候他也不敢在大城市待了,跑到江西一個鹽鋪當了個賬房先生,偷偷摸摸地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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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改名換姓就能把這筆血債賴掉?
老天爺可都看著呢。
1949年,當年的幸存者黃誠的兒子,在街上無意中認出了這張讓他恨入骨髓的臉。
消息傳到了陳毅元帥那里,陳老總一聽,立馬下了死命令:抓!
這顆遲到了好幾年的子彈,終于還是射進了劉厚總的胸膛。
這三個叛徒,為了活命的、為了當官的、為了貪財的,最后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劉厚總到死都沒明白,他那點小算盤,在歷史的秤桿上,到底有多輕。
他只想著那幾根金條能換來榮華富貴,卻忘了這世上有些東西,是拿命都換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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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的那聲槍響,雖然遲到了十年,但終究還是來了,也算是給蜜蜂洞里的冤魂,一個遲來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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