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遠的當下意義：中國服務要走出去！

總還希望，楊懷遠的“小扁擔精神”未來也能走出去，成為中國服務的一張金名片！

文 | 海上客

“小扁擔精神”創始人楊懷遠走了！

根據中遠海運集團有限公司消息，楊懷遠是于2025年12月11日0時0分在上海瑞金醫院逝世，享年88歲。

楊懷遠

01

看訃告，楊懷遠的頭銜很多：

全國優秀共產黨員、

全國勞動模范、

全國最美退役軍人、

“最美奮斗者”、

新中國航運服務業的杰出代表，

當然，還有一個我感覺是他最為著名的頭銜：

“小扁擔精神”的創始人。

1956年應征入伍時，楊懷遠未滿19歲。在人民軍隊歷練，加入中國共產黨，及至1960年轉業進入當時的交通部上海海運局，成為“和平14號輪”海員，擔任生火工。1962年轉崗到“工農兵5輪”擔任客輪服務員。自此以后，他曾擔任過“工農兵5輪”副政委、“戰斗67長征輪”政委。直到1980年，他辭去政委職務，回到“長柳輪”客運一線擔任服務員，直至1997年11月退休。

回看楊懷遠的職業生涯，就是一根小扁擔，誠心誠意幫助旅客。

20世紀80年代，起碼在當時較為火熱的廣播電臺、電視臺等媒體端，楊懷遠的曝光率不比如今一些一線明星低。報道中，他只做一件事，就是拿著小扁擔，為旅客服務。

最為難能可貴的是，楊懷遠發現自己的特長，就是用小扁擔幫助旅客，迎來送往。如果單挑出一件事來說，當然樁樁件件也都是好事。難得的是他能否日復一日地堅持如此做。也正因此，一根小小扁擔，成為一種精神。

一根小扁擔，讓楊懷遠成為名揚全國的勞模。“一個人做點好事并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38年間，楊懷遠始終以雷鋒為榜樣，甘當人民的“挑夫”，始終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他挑著小扁擔的形象深入人心，由楊懷遠而來的“小扁擔精神”，激勵了一代又一代人。圖：新華社

光陰荏苒。我們當然不能要求如今的海輪上的服務員，也一如楊懷遠當年那般用一根小扁擔來幫助旅客。更要看到，除了一些郵輪以外，楊懷遠工作、生活的時代的那種沿著我國海岸線運營的海輪已經幾乎退出我們的生活。

如今，在國內旅行，高鐵、飛機，當然還有高速大巴、自駕等公路交通方式。

但楊懷遠的“小扁擔精神”還要不要？

顯然要！

近些年來，與楊懷遠接觸比較多的，是鐵路客運系統和民航系統的一些服務人員。2022年5月1日，全國勞模、1999年度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何穎通過微信聯線告訴我，他于當年3月1日曾帶領他退休前單位的年輕人，還有新四軍歷史研究會三師分會相關人等，共同去探望自己的師父楊懷遠。

算算年齡，當時的何穎也快70歲了。退休前，何穎是鐵路上海客運段的列車員。

他和楊懷遠，這對師徒，還真有些相似的地方。何穎早年在紡織廠工作。

擁有大專文憑——這在當年來說算是高學歷；

又已經是干部編制。

但他心心念念一直想當列車員。原因在于小時候坐火車，親身感受到列車員的服務，他對為旅客服務之道特別感興趣。因此，瞅準了機會，跳槽到鐵路系統，成為工人編制的列車員。這與楊懷遠不當政委，還是當回服務員，豈非異曲同工？

而退休后的何穎，帶著上海客運段的列車員們去探望楊懷遠，就是希望將楊懷遠推崇的、何穎也踐行的“為人民服務到白頭”的精神傳下去。

2022年3月，何穎（左二）和鐵路上海客運段列車長顧蓉（右二）以及青年志愿者到師父楊懷遠（左三）家探望

我還看到，東方航空公司的空姐，也曾多多向楊懷遠求教。

海運、鐵路、航空，都是交通系統。海輪客運服務員、鐵路客運乘務員、航司空中服務員，都是為旅客服務，確實有互通之處！

何穎告訴我，那一年過年前，楊懷遠的夫人突然腦出血，從醫院出來后住進了老年護理院。楊懷遠遂成了獨居老人。“雖然楊懷遠的兒子經常去看他，但作為他的徒弟，我覺得自己也該多去探望。”這是何穎樸素的想法。其實，也是一位從事服務型行業的全國勞模本人的仁者愛人之心！

02

如今的中國，在經濟體量上與當年，早已是云泥之別。從當初的困頓，發展到如今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今年，中國貿易順差首次超過1萬億美元。

這當然可喜可賀。

然而，當我們還想發展的時候，該想一想我們的服務型行業該如何發展。服務型行業是第三產業的主體。當年來說，肉眼可見的就是交通運輸業。楊懷遠的一根小扁擔，的的確確令人印象深刻。

然而如今呢？

服務型行業還包括金融、醫療、教育、信息技術等等。大概念里的服務型行業，早已經成為國民經濟的最大產業。

無論是諸如物流、商務服務這樣的生產性服務行業，還是旅游、文體等等生活性服務行業，都要接觸人。

如果海叔提個問題：“快遞小哥要不要學習楊懷遠？”也許有人認為十八根扁擔都打不著。但實際上，如今中國各大城市的快遞小哥，往往爭分奪秒送快遞。一方面是在謀求送單效率的提高，另一方面顯然也提升了某種服務質量。

楊懷遠為旅客修補鞋子

但還有一些行業，微笑服務的意識有沒有？與人溝通的藝術是否看中？似乎都不是題中之義。楊懷遠“小扁擔精神”其實非常講究與人溝通的藝術。

楊懷遠當年說，自己之所以要認認真真勤勤懇懇為人民服務，是因為雷鋒精神打動了他。我們當然不能苛求每一個人都似雷鋒、楊懷遠、何穎這樣盡心盡力為人民服務。但總感覺，楊懷遠、何穎能夠數十年如一日地去認真做同一件事，也是找準了自己生活、工作的坐標。

近些年來，諸如宋學文、王成、者發貴、朱靜濤、朱有敏、徐龍、邵瑞強等等多名快遞小哥被評為“全國勞動模范”。從榮譽上來說，已經達到與楊懷遠、何穎相當，但他們的媒體曝光量似乎還不夠高。

我們當然不能苛求當下的時代，許多媒體在較長的時間區段中將焦點對準一兩名快遞小哥。如今的信息傳遞速度之快、之密集，以及分眾傳播的趨勢，與當年大不一樣。

但海叔要說，正是這些快遞小哥，與其他一些從事服務型行業的白領、藍領等等，共同托舉起中國整體的服務型行業的服務能力。

全國勞模、云南順豐速運有限公司收派員者發貴也是一名退伍軍人

未來，服務型行業的產業附加值將進一步增大。也是一些新的工種、行當冒頭之際。未來的全國勞模也許會從一些今日里并不起眼的行當、崗位中誕生。年輕人要是對一些新的崗位有足夠的熱愛，其實大可以不去關心旁人看法，主動去嘗試一番。

03

就國際上來說，越是開放的中國，越是要做好服務型行業。

中國如今有國產大郵輪運行海上。無論是噸位，還是郵輪基礎設施，都不在世界第一流郵輪之下。但服務呢？能否從楊懷遠的“小扁擔精神”中，找到一些啟示？

如今的大郵輪，往往跨海出動，不似當年沿著海岸線開行。

如今的大郵輪，接待的主要是旅游休閑之客，而非如楊懷遠所工作的時代，所面對的主要是探親、出差旅客，當然也有一些旅游者。

但如果從“小扁擔精神”中探尋如何服務中外旅客之道，還是有許多可以研究的地方的。

民航業，那些楊懷遠的徒弟們——

無論是女性還是男性空中服務員，他們其實早已經參與了國際競爭。我們當然要承認，諸如卡塔爾航空等等的服務，確實有值得稱道的地方。也要看到，哪怕是國內航司，也曾經或者正在招聘不同國籍的乘務員。他們有來自日本、歐洲、美國等發達國家的，也有來自第三世界的。這些空乘人員的服務方法，也是值得當下中國的空姐、空少們學習的。

亞吉鐵路上的中國師父和非洲徒弟圖：國資小新微信公眾號

楊懷遠退休后，經常與民航、鐵路系統的年輕人交流。海叔認為，未來，中國的交通運輸業，也要向楊懷遠生前那樣，鐵路、民航、海運系統多多交流。一度，甚至讓空姐到高鐵列車上去實操如何服務，也讓列車員到客機上去感受一番。這樣的交流還需要探索求新！

更要看到，在“一帶一路”倡議之下，中外交流頻繁。中國高鐵和普速鐵路技術正在走出去，無論是印尼，還是其他東南亞地區，還有歐洲、非洲等等地方，都有中國鐵路的身影。特別是在非洲，一些鐵路公司所使用的列車，是中國標準的普速列車，而列車乘務員的乘務服務方式，也是從中國師父這里所學。

總還希望，楊懷遠的“小扁擔精神”未來也能走出去，成為中國服務的一張金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