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違禁食材”，輕則坐牢重則砍頭，為何古人卻經常吃？

看到有個網友的疑問：如果穿越到古代，給古人每天提供榨菜和白粥，是不是就能成為“一方豪強”了？

答案是可能會成為“大善人”，但離“豪強”還遠得很！不要以為古人每天就只能吃清湯寡水，在合適的時機，甚至能實現“牛肉自由”。

沒錯，人們印象里的古代“違禁食材”牛肉，也是能一飽口福的。

西夏鎏金銅牛 來源寧夏博物館

和網友討論關于“牛”的文物，就有人強調：過去禁止殺牛、吃牛肉，輕則坐牢重則砍頭。

然而現實完全不同，吃牛肉甚至可以說是“日常”。《水滸傳》里的梁山好漢，到哪里都是扔一錠銀子，大喊著：“上大碗美酒，幾斤牛肉。”

施耐庵是出了名的“對生活觀察細致”，可不瞎編。

首先，律法條文上的禁令是真實存在且相當嚴厲的。據《宋史·刑法志》記載：私自宰殺耕牛者會被處以杖刑或流放，情節嚴重的還可能掉腦袋。

嘉峪關魏晉墓壁畫 用鐵錘殺牛

南宋《慶元條法事類》里規定得更具體：“諸故殺官私馬牛，徒三年……殺己牛，減一等。”

意思是，就算殺自己家的牛也得判個兩年半！《大明律》中也規定，私宰自己家的馬牛，杖一百。

但關鍵就是這個“私殺”二字，很好理解，就像現代很多情況下，砍自家的樹木或山林一樣也不能私自砍，得上報才行。

然而，律法寫在紙上是一回事，老百姓鍋里的肉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我們翻開古人的詩詞、小說、筆記，甚至是官方檔案，就會發現：牛肉的香氣，幾乎彌漫了整個歷史！

牛臉懵圈

詩仙李白就在《將進酒》里寫下“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要是殺牛吃牛真是人人畏之如虎，李白敢這么明目張膽地寫進詩里，還流傳千古嗎？

這說明在當時的氛圍里，宰牛待客是一種表達豪爽和熱情的常見方式。甚至杜甫的去世，也有說法與過量食用牛肉有關。

宋朝雖然對耕牛的保護比唐朝更細、更嚴，但根本攔不住民間的食用。可不是那種老死的牛喲......

據《宋會要輯稿·刑法二》記載，在宋真宗時期，有個叫孔宗閔的官員上書，說“浙人以牛肉為上味，不逞之輩競于屠殺”。

不但老百姓把牛肉當成頂級美味，官方也是如此，那些不安分的人爭著去殺牛。

結果抓的人太多，監獄都快塞不下了，孔宗閔反而建議皇帝“請釋不問罪”。

皇帝居然同意了，這就體現了一個現實：法不責眾！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到了景德年間，宋真宗可能覺得要管管了，又下令“嚴禁私宰”。結果有太監從洛陽出差回開封，一路上看到“逢鬻牛肉者甚眾”，賣牛肉的鋪子到處都是。

實在管不過來，最后只能尷尬地收回這道命令。

劇照

北宋萊州的官員顯然更聰明，直接收起了“牛肉稅”：當地殺牛賣肉已經普遍到懶得管的地步，那怎么辦呢？干脆分一杯羹！

神奇的是，這“牛肉稅”竟一口氣收了70多年，這說明牛肉消費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市場。

有多掙錢？根據《宋會要輯稿》記載，一頭成牛活牛大約在5~7貫錢左右（一貫理論上價值一千文）。

然而做成熟食后，直接翻了4~5倍！牛皮、牛筋等當材料，還能額外賣錢，宋代的經濟繁榮可見一斑。

唐代韓滉《五牛圖》局部

《宋史·包拯傳》里也有個故事：有戶人家牛的舌頭被割了，包拯讓主人回家殺牛賣肉，然后引賊人上鉤。

南宋之后這種情況更盛，史書中已經夸張到牛肉館子遍地都是，公開營業！律法已經變成一紙空文。

明代后都不用翻正史，像四大“奇書”、《三言二拍》等流傳于大街小巷的小說，普通人吃牛肉已經是稀松平常。

《醒世恒言》里寫一個商人吃飯：“那盤牛肉，全然不動”。客人有心思在發呆，拿出來的牛肉都沒吃，可見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經典吃牛場景

當然古代的牛肉貴，比較窮的人家沒條件也沒膽量“私自殺牛”，一般只有等耕牛老死、病死的情況下，才有機會一飽口福。

但條件尚可的家庭，吃牛肉真是隨處可見。所以歷史并非人們想象的那么“死板”，那是市井巷陌里的煙火人生，從人性上來說和現代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