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想想,這個世界對“不一樣”的聲音,起初總是吝嗇的。周深的故事,大概就是從這種吝嗇里,硬生生開出一朵花來的。
他小時候家里條件不好,和姐姐相依為命。嗓子好,被老師挑進合唱團,拿獎拿到手軟,算是童年里少有的亮色。可到了初中,這“亮色”就成了“異類”。
別的男生嗓音都粗了、低了,他還是清亮亮的童聲。于是,嘲笑來了,孤立也跟著來了。一個半大孩子,哪受得住這個?他索性就把嘴巴閉上了,初中三年,幾乎不再唱歌。那種自卑和敏感,像一層殼,把他裹得嚴嚴實實。
轉機來得有點俗套,是在高中的校園歌唱比賽上。他站上去,唱出來,掌聲響起來。你看,救贖有時候就這么簡單,只需要一個舞臺,一次認可。
后來,他成了網絡上的“卡布叻”,在虛擬的世界里自由地唱,用九種語言翻唱《Let It Go》,唱出了小小的名堂,也唱來了《中國好聲音》的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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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聲音那舞臺,大家都記得。他一首《歡顏》,空靈得像從山谷里飄出來,把那英和楊坤都驚得轉了身。可后來的故事,也挺“好聲音”的——他早早被淘汰了。那時候,很多人覺得,這大概又是一個“驚鴻一瞥,然后消失”的網絡歌手吧。
但命運有時會拐彎。那英把他推薦給了高曉松。高曉松那人,多傲啊,能被他看上,不容易。他居然自己掏腰包,磨了三年,給周深做了第一張專輯《深的深》。這舉動,與其說是投資,不如說是“不忍心”。不忍心這樣一把被天地親吻過的嗓子,被埋沒在世俗的噪音里。
專輯出了,水花有一些,但非議也沒停過。總有人拿著他的聲音和外表做文章,說他“不男不女”。這種傷害,比單純的否定更刺人。他就在這種半明半暗的狀態里,默默接著活,唱著歌。
然后,《大魚》來了。2017年,電影《大魚海棠》的主題曲,像一場鋪天蓋地的海嘯,把周深的名字,和他的聲音一起,拍進了無數人的心里。
那歌聲,有人說像是“海妖在吟唱”,空靈、纏綿,又帶著巨大的悲傷和力量。這首歌,徹底讓他從“那個聲音很特別的歌手”,變成了“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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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就是我們越來越熟悉的他了。在《歌手》上,把《達拉崩吧》唱成一個人的童話劇,精靈、少年、國王、巨龍,全在他嗓子眼里打架,驚艷全網。在《聲入人心》里,展示學院派的美聲功底。
他成了各大晚會爭搶的香餑餑,成了影視劇OST的品質保證。他甚至站到了聯合國的講臺上,去唱《和平頌》。那個曾經因為聲音被嘲笑到自閉的男孩,用這同一個聲音,走到了世界面前。
你發現沒,他很少談自己吃過的苦。留學烏克蘭,被語言折磨,被迫學不喜歡的醫學,咬牙轉專業學音樂,甚至練到聲帶受損……這些艱難,都被他輕描淡寫地帶過了。他更愿意聊音樂,聊合作的前輩多好,聊粉絲多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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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經意間流露的,更動人。比如最近香港火災,他默默通過韓紅基金會捐了一百萬,事情辦完了,公眾才知道。甘肅地震捐呼吸機,貴州水災送發電機,都是精準送到需要的地方,拒絕擺拍,拒絕炒作。這種“做了不說”的實在,比他唱任何高音都更有力量。
他總說“慢慢習慣成功”,警惕一夜爆紅。這是聰明,也是從低谷里爬上來的人,才有的清醒。他的經歷,就像活生生在證明一句話:世界以痛吻我,我偏要報之以歌,而且,要唱得比誰都響亮。
所以,別輕易去嘲笑任何一個“不一樣”。你今天笑話的那個“娘娘腔”的男孩,明天可能就是你耳機里單曲循環的天籟,是春晚舞臺上讓你全家安靜聆聽的歌者。周深走過的路,沒一步是容易的,但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的節奏上,終于把那些刺耳的雜音,都遠遠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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