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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2月19日,馬里亞納群島的晨霧尚未散盡,美軍800艘戰艦群已如鋼鐵巨獸的鋼鐵森林般鋪滿海面。四百余艘艦艇犁開墨色波濤,十余萬陸戰隊員甲板列陣,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前方那座不足21平方公里的火山島,也就是硫磺島。這座被日軍稱為不沉要塞的彈丸之地,即將見證太平洋戰爭最慘烈的登陸作戰。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時,F6F地獄貓戰斗機群掠過艦橋。機翼距桅桿不足十米的貼海飛行引發甲板騷動,水兵們吹響銅號與口哨的歡呼聲尚未消散,驟然響起的驚呼撕裂了輕松氛圍:"有人落水!"某個新兵在艦體搖晃中失足墜海,數百雙手臂徒勞地抓向翻涌的浪花。艦隊指揮官面無表情地放下望遠鏡:戰爭機器的齒輪一旦轉動,個體生命的消逝不過是燃料消耗的微小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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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硫磺島上空驟然炸開千百朵鋼鐵之花。美軍投彈總量在72小時內突破2萬噸,相當于把整座島嶼浸泡在巖漿之中。躲藏在洞窟深處的日軍參謀們透過觀察孔,目睹了令他們窒息的末日圖景:B-29轟炸機群投下的燃燒彈將折缽山染成赤色,155毫米艦炮的穿甲彈在火山巖上鑿出蜂窩狀彈坑。栗林忠道撫摸著作戰地圖上的等高線,這個畢業于陸軍大學的戰術專家比誰都清楚,當美軍登陸艇的螺旋槳攪動淺灘時,真正的殺戮才剛剛開始。
2月23日清晨,六萬美軍陸戰隊員在坦克掩護下涌上海灘。沖繩戰役積累的慘痛經驗讓他們保持著高度警惕:工兵用探雷器掃描每一寸沙灘,步兵以戰術隊形交替掩護推進。當先頭部隊在折缽山北側建立灘頭陣地時,無線電里突然傳來偵察連的急報,所有預設目標區域竟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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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反常現象讓指揮部的參謀們額頭滲出冷汗。他們不知道,栗林忠道早在開戰前就下達了巖洞死守的死命令。日軍將整座島嶼改造成立體防御工事,132個鋼筋混凝土碉堡通過地下甬道相連,800毫米列車炮的射界覆蓋著每個登陸點。此刻,數千名日軍正蟄伏在射擊陣位,槍管散熱片凝結的水珠折射出洞外刺目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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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支偵察分隊深入島嶼腹地時,硫磺島的沉默達到了令人不安的程度。折斷的棕櫚葉在熱浪中紋絲不動,焦黑的火山巖泛著詭異的光澤。這種詭異的平靜持續到正午時分,突然被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打破,日軍岸防炮群在無線電靜默中突然開火,所有炮彈都精確命中美軍集結點。栗林忠道站在觀測哨的陰影里,看著美軍陣地上騰起的煙柱露出冷笑,這些被寵壞的少爺兵,終究要為輕敵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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