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這一年,對越自衛反擊作戰歷經28天的激烈對抗,我軍總計投入了32.7萬兵力,殲滅敵軍四萬余人,成功攻占高平、諒山等15座主要城鎮。
然而,這場戰斗打下來,6.57%的戰斗減員率著實令人惋惜。
在諒山攻堅戰的過程中,55軍163師489團三連呈密集隊形推進,越軍三發炮彈落入人群,剎那間就導致該連33人傷亡。
43軍379團六連三排在攻打那昆西南高地時,排長未組織交替掩護,就指揮全排沖鋒,遭敵軍明暗火力夾擊,排長當場犧牲,全排17人傷亡。
此類悲劇并非個別現象。
一名投誠過來的越軍士兵直言我軍存在的三大短板,即:
沖鋒缺乏戰術、暴露身體且不擅利用地形、射擊精度欠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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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隊在戰后的總結,也證實了這一點。
或許,會有讀者疑惑,咱們不是有“三三制”的戰術嗎?
當時,參與對越自衛反擊戰的大多是新兵,戰前補充的新兵大多未接受戰術訓練,平時訓練也與實戰脫節,致使戰士不會利用地形地物,班排隊形密集,不懂交替掩護以及與火力運動相結合。
1979年10月,在師以上干部作戰經驗交流會議上,許世友以射擊為例,嚴厲批評了當時部隊存在的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那就是“訓練與實戰脫節”的問題。
他表示,過去打運動目標,敵人上山瞄頭,下山瞄腳,水平方向瞄胯襠,臥倒時只能露出眼睛,上下都不能露,可現在你們臥倒時露出大半個身子,這不是給敵人當活靶子嗎?
高平戰役中執行穿插任務的41軍121師,因缺乏叢林作戰經驗,在深山密林中迷路三天,最后只能依靠抓獲的越軍俘虜帶路才擺脫困境。
55軍163師488團三連,在組織攻打417高地的時候,隊形始終無法疏散,遭到越軍三面火力夾擊,連排干部傷亡近百人。
43軍戰后總結也明確指出,部隊雖然作戰英勇,但頭幾天進攻隊形密集,沖擊方式又太過于單一了,直接導致傷亡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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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戰術層面的問題外,裝備與技術短板進一步加劇了損失。
我軍九人步兵班僅配備了三支沖鋒槍、四支半自動步槍和一挺輕機槍,而越軍普遍裝備蘇制AK47和RPG火箭筒。
127師某連攻打彌漫山的時候,無線電臺突發故障,指揮員只能靠軍號傳遞指令,直接致使戰斗延誤數小時。
越南北部的喀斯特地貌對我軍而言也是嚴峻挑戰,越軍將天然洞穴改造成碉堡群,而我軍缺乏針對性攻堅經驗,只能用炸藥包和爆破筒硬拼。在諒山三清洞戰斗中,489團官兵耗時整整三天,才殲滅盤踞在溶洞里面的越軍第二團團部,而我軍自身傷亡近百人。
這場對越自衛反擊戰,也成為了我軍現代化轉型的催化劑。
中央軍委啟動陸軍合成化改革,推廣三三制小群多路交替掩護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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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老山輪戰中,十四軍某連運用此戰法,僅付出傷亡兩人的代價,就全殲越軍一個加強排。
戰術革新成效顯著的同時,裝備升級也在同步進行中,國產81式自動步槍、82毫米無后坐力炮等新型武器迅速裝備步兵班組,火力密度提升三倍以上。
訓練實戰化成為全軍的共識,部隊徹底摒棄操場式訓練,全軍推廣藍軍部隊對抗機制,在云南山地設立叢林作戰訓練基地,專門模擬越軍戰術打法。
在廣西龍州烈士陵園里,一塊墓碑上刻著這樣的話語:
我們用鮮血換來的教訓,絕不能再讓后人付出代價。
正是這種痛定思痛的勇氣,才讓中國軍隊在四十余年間實現了,從騾馬化到信息化的艱難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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