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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冰刀劃過紅發鐘靈的咽喉,血珠在冰面上凝固成一朵絕望的花——這不是驚悚片的謀殺高潮,而是 投射認同 這場心理悲劇的終極注腳。電影《花漾少女殺人事件》里,母親王霜和女兒江寧的羈絆,像一把越纏越緊的冰刀,割傷了彼此,也揭開了東亞家庭中普遍存在的代際心理困境:當父母把未完成的夢想投射給孩子,孩子用分裂人格防御,最終會陷入無法回收的投射循環,直到自我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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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欲望
用投射填補未完成的夢
王霜曾是光芒萬丈的滑冰運動員,卻因意外懷孕退役,未圓的冠軍夢成了她心中永遠的刺。她沒有直面“我失敗了”的遺憾,反而將這根刺投射給女兒江寧:“你必須替我拿到金牌。”
1. 自戀型母親的投射源:未完成的自我實現
自體心理學創始人科胡特認為, 自戀型個體的核心需求是“自體客體鏡映”——通過他人的認可來確認自身價值 。王霜的自戀空洞,正是源于未完成的冠軍夢:她需要女兒的成功,來證明“我當年的失敗只是意外,我依然是優秀的”。
電影中,王霜給江寧配備頂級訓練資源,卻從不說“我愛你”,只問“今天跳了幾個3A?”她把女兒當成“彌補自我遺憾的工具”,用軍事化訓練擠壓江寧的自我空間——江寧的人生軌跡,被精準釘在母親未完成的夢想里。這種行為本質是: 把自己不想面對的心理垃圾扔給別人,再讓別人為自己的痛苦負責。
2. 自體客體剝削:愛變成控制的外衣
王霜的“母親+教練”雙重身份,是典型的自體客體剝削:她用“愛”的名義,將女兒變成滿足自身自戀需求的工具。王霜給江寧最好的賽服、頂級編舞,卻從未問過“你喜歡什么?”——這些物質的“愛”,不過是控制的外衣。
現實中,類似的案例比比皆是:一位母親強迫女兒學鋼琴,只因自己小時候沒機會學;一位父親逼兒子考名校,只因自己當年落榜。他們用“為你好”的借口,將孩子的人生變成自己的復制品,卻忽略了孩子是獨立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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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用投射代替哀悼:逃避自身的喪失
克萊因的客體關系理論指出, 哀悼是接受喪失的過程——承認“我失去了某樣東西,它不會回來了”。 王霜的失敗,她沒有完成哀悼,反而用投射代替:“我的夢想沒死,它在女兒身上延續。”
當江寧出現幻覺(分裂出紅發鐘靈),王霜反把女兒的分裂當成提升成績的工具,進一步逃避自身的喪失。這種逃避,最終將母女倆推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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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獻祭
分裂人格是壓抑的出口
江寧長期活在母親的控制下,真實的自我被反復打壓,她想休息,母親說“你不夠努力”;她渴望溫情,母親說“冠軍不需要軟弱”。當生本能被完全阻塞,弗洛伊德所說的死本能開始轉向自身——分裂人格“紅發鐘靈”,成了她唯一的防御出口。
1. 分裂人格:壓抑本能的防御機制
精神分析中, 分裂是一種原始防御機制——將自我分成“好”與“壞”兩部分,以逃避內心的沖突。 鐘靈是江寧內心“渴望自由、反抗控制”的外化,她叛逆、隨性,敢拒絕訓練,敢對母親說“不”。
江寧幻想“母親更愛鐘靈”,實則投射了她對“母親是否愛真實的我”的恐懼——害怕自己不夠優秀,就會被母親拋棄。這種恐懼,讓她將“好的自我”(自由、創造力)分裂至鐘靈,而將“壞的自我”(無能、不被愛)留給自己。
2. 死本能轉向自身:冰刀下的自我毀滅
電影的開場,江寧用冰刀割向鐘靈的咽喉——這不是殺人,而是自我毀滅的象征。弗洛伊德說:“當生本能受阻,死本能會轉向自身或他人。”江寧的行為,既是對母親投射的“壞我”的復仇,也是對“不配存在”的絕望宣告:通過殺死鐘靈,來殺死那個被母親貶低的“我”。這個鏡頭的殘酷之處在于:她割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分裂出去的靈魂。
現實中,很多孩子在父母的高壓控制下,會出現自殘、抑郁等行為——這都是死本能轉向自身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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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壓抑與依賴的共生:情感綁架的惡性循環
江寧對母親的情感,是壓抑與依賴的共生,她依賴母親的指導(生存與競技的必需),卻又憎恨母親的控制。江寧在訓練中不敢反抗,卻通過鐘靈釋放叛逆情緒——這種被動反抗,進一步強化了母親的控制欲,形成惡性循環。
比如,江寧的成績下滑時,王霜會加大訓練強度;江寧的分裂加劇時,王霜會更嚴格地控制。母女倆的互動,像一個越轉越快的陀螺,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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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射認同的羈絆
雙向循環如何困住彼此
投射認同是客體關系理論的核心概念: 個體將自身無法承受的情緒投射給他人,再誘導他人按照自己的預期反應,從而控制關系。 母女間的投射認同,是雙向的循環——母親投射,女兒認同;女兒投射,母親回應。
1. 雙向投射的固著:真實自我的遮蔽
母女雙方均未意識到投射的存在:母親拒絕承認“讓女兒奪冠是自我補償”,女兒否認“鐘靈是自身的投射”。投射出去的心理內容:母親的遺憾、女兒的反抗,成了關系中的“異物”,綁定彼此。
王霜認為“江寧不努力”,江寧認為“母親不愛我”——這些都是投射的幻想,而非真實。母女關系不是基于真實的“人”,而是基于投射的“幻想角色”,母親是“嚴厲的教練”,女兒是“聽話的工具”。
2. 情感聯結的異化:工具化的愛與依賴
母女間的情感聯結,被投射認同扭曲成工具化的關系,母親的“愛”是對“冠軍工具”的占有,女兒的“依賴”是對“被認可的渴望”。電影里,江寧從未向母親表達真實愿望,母親也從未問過“你想要什么”——雙方都活在對方的投射幻想里。
科胡特說, 健康的關系是“我看見真實的你,你看見真實的我” 。而母女倆的關系,是“我看見我想看見的你,你看見你想看見的我”——這種虛假的聯結,最終會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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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防御機制的僵化:無法突破的閉環
江寧用分裂防御,王霜用控制防御——兩者的防御機制都僵化了。當江寧通過“消滅鐘靈”的幻覺迎合母親,王霜通過“嚴格訓練”維持控制,這個閉環就永遠無法打破。
自戀型親子關系的終極悲劇是:“孩子把母親的自戀吃進去又吐出來,卻發現自己空無一物。”江寧的自我被母親的投射填滿,又被分裂的防御掏空,最終淪為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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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悼與療愈
從分裂到整合的路徑
電影結尾,江寧終于對母親說:“我要為自己滑冰。”這句話,是她回收投射、找回自我的開始。療愈的核心,是 完成哀悼——承認母親的不完美,整合分裂的自我。
1. 克萊因的哀悼理論:接受客體的完整性
克萊因認為, 哀悼的本質是接受客體的完整性——既愛它的好,也接受它的壞。 江寧的療愈,始于她承認“母親既有好的一面(給我訓練資源),也有壞的一面(控制我)”。
當江寧開始回收投射的碎片:“鐘靈是我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她不再將“好的自我”分裂出去,而是整合鐘靈的自由與江寧的堅韌——這就是哀悼的過程。
2. 回收投射碎片:整合分裂的自我
療愈的關鍵,是回收投射出去的心理內容。江寧將鐘靈的創造力、自由整合到自身,不再需要用分裂人格來防御。現實中,一個孩子如果能承認“父親的嚴厲不是因為我不好,而是他自己的問題”,就是回收投射的開始。
克萊因說, 整合是心理發展的里程碑——從分裂的“非黑即白”,到整合的“灰度認知”。 江寧的整合,讓她終于成為完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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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現實啟示:如何解綁自戀型代際羈絆
對于父母:
? 完成自我哀悼:承認自己的未完成夢想,不要投射給孩子。比如,母親可以對自己說:“我當年沒拿到冠軍,但我依然是優秀的。”
? 尊重孩子的獨立性:問孩子“你想要什么”,而不是“我希望你做什么”。
對于孩子:
? 回收自我投射:承認“父母的控制不是我的錯,是他們的問題”。
? 完成哀悼:接受“我從未擁有理想的母親,但我可以擁有自己”。
療愈的最終是,“我從未擁有過理想的母親,但我可以擁有自己。”這是所有被投射控制的孩子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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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解綁自戀型羈絆,做自己的主人
《花漾少女殺人事件》的悲劇,不是個例。現實中,太多父母把未完成的夢想投射給孩子,太多孩子用分裂或討好來換取認可。但療愈的希望,永遠在“承認真實”的那一刻。
當我們承認“父母不是完美的”,當我們接受“自己不需要活在別人的期待里”,投射認同的循環就會被打破。
愿每個孩子都能說:“我不是誰的復制品,我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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