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看著臺上的傅知也。
我說過的,我不會讓他好過。
保安在控制現場。
清大畢業典禮,本就引人注目,
記者的拍攝、學生們舉起的手機都對準了我和傅知也。
我被他拉去了教職工休息室。
“黎初。”
方才的慌亂僅在他臉上停留一瞬,此刻他又是那個冷靜自持的傅教授:“你應該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在胡鬧什么!”
我當然知道。
畢業典禮逢百年校慶。
許多已經在商政界叫得出名字的校友都回來出席,而且還有位關鍵人物,左右傅知也能不能任職副校。
他是鐘老,兩院院士
我和鐘老一家,結緣于當初賣的一束玫瑰花
那是一年七夕。
鐘老忙著研究,忘了在家等候的妻子。
都說老人就是老小孩,兩個人吵架拌嘴上來,鐘老夫人離家出走,在我的攤子前,兩人就一束玫瑰花吵起來。
我將攤子上僅剩的玫瑰送給了鐘老夫人,并且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這是您丈夫特地讓我留給您的。”
鐘老哄好了妻子,我們自此結緣。
鐘夫人很愛花,所以鐘老每周都來我這里買一束花,帶回家送給夫人。
只是在某個尋常傍晚,一個醉漢無故跑來打砸我的花攤。
握住醉漢落在我身上拳頭的人,就是傅知也。
他可沒什么打架天賦,來回幾招后,他臉上就負了傷。
可他到底憑著一腔孤勇,打跑了醉漢。
他央求他留下幫我收拾殘局。
后來,他遇見了準時來買花的鐘老。
在被砸得稀爛的花攤旁,傅知也和鐘老聊學術、聊理念。
聊到快成知己忘年交時,鐘老才發現,傅知也是他學校的碩士生。
于是,鐘老改了不收弟子的傳統,將他帶在身邊。
自此后,給鐘老夫人買花的任務,就落在了傅知也頭上。
原本一周買一次的,變成了一周兩三次。
后來一天一次。
他既買玫瑰,又買紫羅蘭。
那是我最愛的花。
在他研究生畢業,被鐘老留校任職那天,他捧著一束鮮花。
“怎么,要來踢館?”我看著他懷中鮮艷欲滴的紫羅蘭。
傅知也單膝跪地,求婚。
一切都順理成章。
結婚后,我在家辦公寫小說謀生。
傅知也這才知道我也是文學系出生。
賣花,只是副業。
畢竟寫小說的行業,太卷了。
如今,花依舊,人面已非。
只剩唏噓。
不過還好,這輩子,也就遇到了這一件糟心事。
遇到了傅知也這一個人渣。
重頭再來,還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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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我給你機會,出去解釋。”
傅知也眉宇間縈繞著怒意。
我只覺得好笑,在這場出軌婚姻里,明明最該生氣的人是我。
可就因為我沒有委屈傷神,沒有顧影自憐,我瘋狂地報復他們來讓自己好過,然后有錯的傅知也和沈泱泱反而就成了受害者?
“你想要我說什么呢?”
“說我被自己資助收養的女孩背叛?說我的丈夫和他名義上的養女、學生上了床?”
我抬眼看他,歲月似乎格外眷顧傅知也,二十年的時光里,并未在他臉上留下什么痕跡。
“黎初,見好就收。”傅知也皺眉道。
呵。
又是這一句。
可我見到什么好了?
我見到自己的丈夫對我橫眉冷對,我見到自己視若親女養大的女孩和我丈夫滾到了一起。
我看見他們一起對我展現的惡意和背叛。
“傅知也,你沒資格說我。”
我笑著笑出了眼淚,心口堵著的那口氣再也咽不下去,我撕扯著傅知也的院士服,里面露出熟悉的襯衫。
那是沈泱泱說過,買給男朋友的。
原來,他們那么早就勾搭上了。
“傅知也,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還有沈泱泱,我不是那種受了委屈會憋氣的人。”
我歇斯底里地怒吼。
“我會讓你身敗名裂,還有沈泱泱,她是我從地獄救上來的,那么就該讓她拉回去,我要讓她爸媽還有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和她名義上的養父上了床!”
傅知也眼中閃過異色。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
“你做了什么!”
他的力道不斷加大,我感覺自己雙手快被捏碎。
我笑得癲狂。
“我能做什么呢?”
“我只想讓她死!”
直到外場傳來更為激烈的聲音,傅知也慌不擇路沖出去。
典禮臺上,一個中年婦女一口一個“死賤貨”“勾引人的騷貨”罵著。
在她身下,沈泱泱被她扇了一個又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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