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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炳唱片封面
12月4日是民間音樂家阿炳的忌日。阿炳,原名華彥鈞,1893年8月17日出生于無錫市。因命中五運缺火,取小名叫阿炳。
華彥鈞的父親華清和是無錫城中三清殿道觀雷尊殿的當家道士,擅長道教音樂。華彥鈞8歲隨父在雷尊殿當小道士,12歲已能演奏多種樂器,18歲時被無錫道教音樂界譽為演奏能手。
1918年,華清和去世后,華彥鈞繼任為雷尊殿的大當家。此后,華彥鈞因交友不慎開始吸食鴉片和嫖妓,后來患眼疾而導致雙目失明,無力參加法事活動,遂以街頭賣藝、艱難為生。
他的琴藝十分高超,可將琵琶放置在頭頂上彈奏,還可以用二胡模仿男女老少說話、嘆息、歡笑以及雞鳴狗叫的聲音。1939年,阿炳在族人的撮合下與江陰農(nóng)村寡婦董翠娣結為夫婦。此后,兩人相依為命。
阿炳的朋友、作家沙陸墟曾這樣描寫過阿炳拉奏《二泉映月》時的情景:“大雪像鵝毛似的飄下來,對門的公園,被碎石亂玉,堆得面目全非。凄涼哀怨的二胡聲,從街頭傳來……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老媼用一根小竹竿牽著一個瞎子在公園路上從東向西而來,在慘淡的燈光下,我依稀認得就是阿炳夫婦倆。阿炳用右脅夾著小竹竿,背上背著一把琵琶,二胡掛在左肩,咿咿嗚嗚地拉著,在淅淅瘋瘋的飛雪中,發(fā)出凄厲欲絕的裊裊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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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炳和妻子董催娣
南京師范大學教授黎松壽孩童時期和阿炳是鄰居,少年時喜好二胡,在演奏技法上常常得到阿炳的點撥。后來,他考上了南京藝術學院民樂系。一天,他在老師琴房外隨手拉了支阿炳教他的樂曲。一曲終了,過來個人問他拉的曲子。
老師告訴他,問他的先生是從中央音樂學院來的楊蔭瀏教授。黎松壽說這樂曲是家鄉(xiāng)一個民間藝人教的,沒名字。巧的是,楊蔭瀏曾在13歲左右向阿炳學習過三弦、琵琶,并學了《三六》《四合》等江南絲竹曲調的演奏法。
楊蔭瀏向黎松壽詢問了阿炳的近況,并說要用從進口的鋼絲錄音機、盡快錄下阿炳的音樂。1950年9月2日,黎松壽夫妻陪著楊蔭瀏、曹安和兩位先生找到阿炳、錄了音。由此,阿炳的《二泉映月》《聽松》《寒春風曲》3首二胡曲和《大浪淘沙》《龍船》《昭君出塞》3首琵琶曲得以留存?zhèn)魇馈?/p>
遺憾的是,就是在那一年,阿炳去世了。阿炳之死,黎松壽在一封信里有詳細記載。
- 黎松壽在信中說,自己在觀前街口碰到剛從菜場買菜回家的翠娣。翠娣告訴他,這兩天老頭子(阿炳)病情大見好轉,不咳不喘,血也不吐,胃口大好,饞這饞那。
自從受楊老師(楊蔭瀏)邀請去北京音樂學院開演奏會后,從沒離過家門的阿炳,嘴上不斷嘮叨,可以嘗嘗坐火車、坐汽車的滋味了。翠娣說,阿炳還讓她在殿里燒香求菩薩保佑他早日病好。
11月上旬,我從上海回無錫搭車歸家途經(jīng)圖書館路,忽見阿炳家門口有堆稻草灰燼,門楣上掛著標志家有喪事的白麻布。我腦袋里“轟”的一聲響,暗道‘不好。
見到董翠娣后,她邊哭邊說阿炳病故的經(jīng)過:“十多天前半夜里老頭子突然發(fā)病,氣喘如牛,大口大口吐血。我慌忙叫隔壁大嫂去請醫(yī)生,一面幫他摩挲著胸口,隔了半天才蘇醒過來。他緊握著我的手有氣無力地說‘我不行了,醫(yī)生來也無用……要先走一步了……”
最后,阿炳長長嘆了口氣說道:“我多么想去北京啊!唉!……”說完,頭一歪再沒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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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炳故居
董翠娣還說,阿炳臨終前,再三囑咐謝謝楊老師和幾位待他不錯的朋友。那天是1950年12月4日。
據(jù)說,后來曾有一位英國音樂家在美國的一場音樂會上聽了《二泉映月》的錄音后激動地對一位貝多芬的故鄉(xiāng)人說:“中國的貝多芬!中國的《命運》!”
據(jù)說,毛主席對阿炳的《二泉映月》也非常欣賞,曾于1956年、1959年、1962年先后三次聽上海民族樂團的項祖英演奏。1962年那次,還是專門邀請項祖英到自己下榻的上海瑞金賓館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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