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對陣后金-清朝還有戰術戰役上的勝利,除去袁崇煥,其實就三個:毛文龍攻鎮江,金國鳳守松山,以及吳三桂守寧遠(己巳之變參與收復四城的將領太多,在此不述)。
1、毛文龍鎮江大捷。
沈陽和遼陽陷落之后,毛文龍家中100多口被殺,毛文龍和后金之間結下了血海深仇,遂主動向王化貞請戰。當時后金勢大,明軍根本無人敢戰,毛文龍請戰之舉大為王化貞所賞識,王化貞派遣督司毛文龍渡海到鎮江,從側后騷擾后金。毛文龍僅僅率領220人,4艘小船,500石米就出發了。
毛文龍沿著遼東海岸航行了兩個月,一路上安撫遼民,招兵買馬,很快就募集到了1400人。有了人馬,毛文龍開始發起攻擊,將哈店島守將任光先、石城島守將何國用等十人擒獲,還抓住了20名買牛的女真人,斬獲首級3顆。
為了奪取鎮江,毛文龍采取了聲東擊西的策略,派了一支兵力攻擊雙山,鎮江游擊佟養真派女真兵一千余人前去救援,導致鎮江城中防守空虛,兵力不足千人。而毛文龍還不斷策反鎮江城中的軍民,一位重要的明朝降將陳良策被毛文龍說動,決定反正。
天啟元年七月十九日,毛文龍出其不意,對鎮江發起了的攻擊。說是攻擊,其實也僅僅派出了100多人而已,所以真正的規模并不大,主要是靠著陳良策的策應,取得了大勝,俘虜了后金在鎮江的主將佟養真,以及60多人。
奪取鎮江之后,毛文龍迅速發起對周邊的堡壘的攻擊,遼東東部山區及南四衛(金州、復州、蓋州、海州)望風響應,回歸明朝。
這一戰俘虜和斬殺的敵人都不多,但勝在兩點,一是取得的成果,恢復了四衛,開辟新的敵后戰場;二是在明軍屢敗之中的勝利之聲,實乃是雪中送炭,大振人心。
2、金國鳳守松山
崇禎十二年(1639)二月, 在清軍主力進入明朝腹地之時,明軍主力被牽制, 皇太極趁機進入錦州附近, 皇太極率領代善、 阿濟格、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諸將,將紅衣大炮運到松山, 集中攻打松山城,27位紅衣大炮四面環攻,直到所有彈藥都已經用盡, 仍然沒能攻下松山城。也不是說皇太極的炮火不夠猛烈,因為城內的人都背著門板、木板才敢在街上行走。
城中人負扉以行。
很顯然皇太極是想要紅衣大炮的威力來攻下松山城,但無奈城墻堅固,守將金國鳳守城有方,紅衣大炮亦無功而返。孔有德、耿仲明、 尚可喜等降將急于建功, 建議分三路挖地道攻城, 前后忙活了20多天,也沒能攻下,皇太極也被迫撤軍。
國鳳間出兵突擊,輒敗還,乃以木石甃補城壞處。清兵屢登屢卻,遂分兵攻塔山、連山,令銳卒分道穴城。國鳳多方拒守,終不下,閱四旬圍解。
這一次就連松山都沒有拿下,更不要說更堅固的錦州了,皇太極也由此認識到攻打堅城的困難,這也為后面的松錦大戰埋下了伏筆。
3、吳三桂守寧遠
松錦大戰之后,吳三桂并沒有投降的意思。
清軍于是興大軍攻打寧遠。清軍派鄭親王濟爾哈朗、武英郡王阿濟格、孔有德、耿仲明等率軍向寧遠地區發動進攻。這次清軍的目的是很顯然是攻克寧遠,清軍調動了大量的紅衣大炮和其他火器,可見是有準備而來。
而此時距離皇太極去世才一個多月。
九月二十三日,清軍大部隊抵達中后所。
二十四日薄暮,移軍城北,以紅衣大炮急攻之。
二十五日,中后所就被清軍攻占。大炮轟開了城墻,清軍蜂擁而入,擒斬游擊吳良弼、都司王國安等20余人,明馬步兵4500人被殲滅,俘虜4000人。稍事休整后清軍繼續南下攻擊前屯衛,二十九日開始攻城,前屯衛的抵抗更為有力,十月一日方城破城,總兵李輔明、袁尚仁等30余將官被殺,4000千余人殉國,被清軍俘獲2000人。
中后所、前屯衛兩城在城池幾經陷落之際,都放大火焚城,無論男女,各自燒死,資糧機械,亦皆燒盡。兩座城池的軍民展現出了強大的抵抗決心,他們燒毀了城中糧食,沒有留給清軍,對后面的戰局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鑒于清軍勢大,中前所等城明軍棄城退入山海關,以加強寧遠的守衛,但因為太過倉促,仍被清軍俘獲千余人。
十月初八日,清軍六萬多人,擁著大炮,排山倒海而來,逼近寧遠城下。清軍利用紅衣大炮接連破城,輕視寧遠的防守,其實寧遠城中尚有紅衣大炮10多位。清軍對此毫不知情,大隊人馬蜂擁向前攻城,明軍以大炮轟擊,密集的清軍遭受了不小的損失。
清軍沒有從之前的城池中獲得糧食,所攜帶糧食不夠長期作戰,又遭受了寧遠城的強力打擊,城池一時半會打不下來,所以選擇了退軍。
寧遠城在天啟六年(1626)寧遠之戰、1627(天啟七年)寧錦之戰過去10多年之后,第三次擊退了清軍的大規模進攻。
對于這場戰爭,朝鮮人有記錄:
中后所、前屯衛兩城將陷之際,城中公私家舍一齊放火,無論男女,各自燒死,資糧機械,亦皆燒盡。分叱不喻,沙河衛段收入于寧遠,中前所段收入山海關,舉皆稱守城清野之,故欲進欲留,軍無見糧,且孔耿二將以前鋒傷損,其軍兵有倍于清人,以此速還,以為修養進去之計。 ——《沈館錄》卷7,《燕行錄全編》,弘華文
清軍此次的進攻不能說完全失敗,畢竟已經毀掉了中后所、前屯衛、中前所,明軍在關外僅剩寧遠孤城。
清軍再次卷土重來,只需要重復圍困錦州的戰法,寧遠將很難守住,但這并沒有成為現實,因為崇禎十七年三月,崇禎帝下令讓吳三桂進京勤王,寧遠的吳三桂放棄寧遠城入關,寧遠城成為一座沒有防守的城池,已經失去了它關外堅城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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