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綜藝的本質究竟是什么,有的人說就是找樂子,有的人說就是追明星,可最近《現在就出發3》里陳偉霆參與的那回臥底游戲讓我突然發現,綜藝倒更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社交默契測試,當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依照著某些不成文的規則之時,那個不經意間把窗戶紙戳破的人,就成了全場最最尷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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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緣由挺簡單,就是個紙圈游戲,陳偉霆作為臥底得故意使點絆子,結果被王安宇抓到了漏洞,他不認錯也就罷了,反倒反過來指責對方走路太重,這種操作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少見小時候玩游戲輸了不認賬,總有人非要爭個你死我活,可關鍵在于,這回是在鏡頭底下,而且對面還是號稱鑒謊高手的王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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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現場氣氛一下子降下來的,是“你們這節目這么對待飛行嘉賓”這句話,原本輕松的游戲氛圍,立刻就被上升到排外那一層面,沈騰當場就呆住了,嘴角微微抽搐,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接話,彈幕清一色指責陳偉霆輸不起,但沒幾個人察覺到,他不過是把綜藝圈里那條沒明說卻大家都遵守的潛規則明明白白地點了出來。飛行嘉賓,好像天生就跟有免死金牌一樣,就算常駐成員心里再不痛快,也得賠著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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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景瑜,后面所說的那句「留一輪就可以了,還能一輪輪地留」簡直就是觀眾的心里話,但仔細思索又覺得挺叫人難過的,能把老實人逼到當眾把話挑明,那陳偉霆得是多么不懂得觀察言語和臉色,更讓人難過的是胡先煦的反應,他一邊跟著大家笑,一邊偷偷投了陳偉霆一票,之后還抱了抱王安宇,這種溫和地劃分界限,才是真的情商高既不給集體添麻煩,也不讓受委屈的人獨自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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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把這件事歸結為情商低,可我覺得這個詞太籠統了,陳偉霆真正的問題在于,他把游戲當作要獲勝的競賽,而不是大家一起配合演出的表演,按照潛規則,當臥底被識破就該優雅退場,最多自我調侃幾句罷了,可他偏要發誓要是我做的我就不是人,這種近乎胡鬧的認真,讓原本僅僅是節目的游戲,變成了真實的人品評判。
更微妙的是,這種玩不起的狀態,恰恰折射出每個人在社交場合中都經歷過的片刻,公司團建玩狼人殺,有新同事剛被淘汰就臉色發沉,朋友聚在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總有人不愿回答,瞬間讓氣氛冷下來,我們常說他們掃興,歸根結底,是因他們不肯參與那場裝作無所謂的群體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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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宇在這事里的表現值得單拎出來說,明明被冤枉了,他卻挑選我走來給大家解圍,這種有點委屈自身來保全顏面的情況,恰好就是綜藝比較需要的敬業。
胡先煦的那個擁抱簡直是神來之筆,不但穩住了隊友的情緒,還防止了情況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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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之下,陳偉霆那些你們是一家人的指責,反倒凸顯出他根本沒把自己當作臨時家人可問題是,哪個人又是一開始就成為一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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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嘉賓的難處在于,既不能表現得像個局外人,又不能一下子太過投入,金晨整場話不多,被人說幾乎沒有存在感,但好在沒惹出什么麻煩,陳偉霆倒是讓人記住了,可記住的是翻車場面,這讓我想到《花少5》里王安宇當導游時的狀態,一心想要把事情辦好,反而處處顯得拘謹緊繃,那胡先煦當時是怎么處理的,先是給予肯定,再委婉提出建議,最關鍵的一點從不在大家面前指出別人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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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值得思索的事情,為什么我們對玩不起的人格外不能容忍,或許是由于綜藝已經成了我們的社交教科書,看慣了沈騰輕描淡寫般救場、賈冰掌控節奏、范丞丞自嘲式逗樂,我們潛意識中便有了準則,游戲能夠輸掉,但姿態得美觀,陳偉霆的難堪,恰好讓我們看見了這套準則的存在。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有可能是真的沒弄清楚規則,第一次參加這種高密度互動的綜藝節目,也許就覺得真實反應比配合演出更重要,當他說想看回放的時候,說不定是真心覺得這是澄清事實的好辦法,卻沒意識到在綜藝的環境里,這句話等于是在質疑節目組和其他嘉賓的專業水準,這種較勁兒的態度,在平常生活里或許還挺招人喜歡的,可一遇到鏡頭,就顯得特別不合適。
不過在批評他之前,也不要問問自己,要是處于同樣的高壓環境,我們能展現得多好,看到紙圈被自己踩斷,第一反應會不會也去辯解,被指認的時候,能不能像王安宇那樣笑著退出,胡先煦高情商的背后,是在鏡頭前經過無數次,練習才形成的肌肉記憶,而陳偉霆的翻車,或許只是新人必定經歷的陣痛期罷了,只是剛好被全網圍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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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風波里最值得玩味的是,當陳偉霆第二輪又使老法子,乃至自己都投了自己時,彈幕的走向又有了變化,有人開端感覺他倒也沒那么招人討厭,最少知道糾正毛病,你看,觀眾的包容度實際上還挺高的,只需你樂意合營扮演,真實讓人感覺不舒適的,歷來不是輸不起,而是輸了還非要拉著所有人一塊兒難堪。
歸根到底,綜藝節目所傳達的最深層次的規則就是:比起勝負的結果,更要緊的是讓每一個參與的人都能帶著笑容體面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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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似挺油滑的世故,說不定就是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溫柔;陳偉霆尷尬的時候,反倒成了整期節目里最該讓人銘記的片段,它在提醒咱,在笑聲背后,每個人都在費勁維持著某種脆弱的平衡。
下一次碰到類似場景的時候,也許不用去想這個人情商真低,而是得去思考,我們憑什么要求一個綜藝新手必須立刻明白所有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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