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瑯要來紹興府?
我不由得蹙起眉,第一反應竟是擔憂。
謝景瑯是狀元郎,理應留在京城,當翰林院修撰之類的天子門生,前途一片光明。
怎會外放到紹興府來做知州?這可不是狀元郎該有的待遇。
我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汗水把額前的頭發(fā)黏上了,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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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伸手,林小花已經(jīng)放了東西過來,先我一步幫我撥開了。
她問我:“蒔姐姐,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不由得笑了下:“現(xiàn)在都會用‘魂不守舍’了?”
林小花翹起尾巴,我低下頭去繼續(xù)忙。
知州與苻遠這個中郎將不住在一處,往后我避著些,少出現(xiàn)在府衙,說不定沒什么機會遇上。
我這樣安慰著自己,心里卻還是難掩憂慮。
春日農(nóng)忙,我與苻遠一塊在地里,林小花拎著東西叮叮當當?shù)貋砹恕?/p>
“嚇死我了,蒔姐姐!”
看到苻遠,林小花不太樂意:“你怎么今日也在,沒去巡防?聽說近些日子那些海東夷寇活躍地很。”
“一群未經(jīng)開化的蠻夷,自然都解決了。”
在外沉穩(wěn)的苻遠遇上林小花總是一番吹鼻子瞪眼。
“怎地?想見我的姑娘們多了去了,就你不樂意看見我?”
林小花朝他用力“嘁”了一聲,又親親熱熱地和我說:“蒔姐姐,我和你說,剛剛我撞到一個貴人,手里的土和種子灑了他一身,幸好啊,他沒難為我!”
“那人穿得甚是貴氣威嚴,旁邊的小姐叫他景瑯,想必就是那位新到任的知州大人了,長得還挺好看的!”
謝景瑯,又是他,總這樣陰魂不散。
轉念一想,他現(xiàn)在到了這樣,以后怕是更多人說他,就當提前習慣好了。
再說,說不準他早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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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瑯那樣的人,會把誰放在心上呢?
我還有些奇怪,謝景瑯并不是個仁慈且好脾氣的人,小花弄臟了他的衣服,竟就這樣算了?
或許是小半年沒見,改了性子也說不定。
苻遠則沒我那么多千回百轉的心思,先將那聲“嘁”了回去:“為官本就該待民和善,你這般感恩戴德作甚?就看人長得好看?”
“呵,你長得也不賴,滿意了沒?”林小花飛快翻了個白眼。
眼見兩人要掐起來,我捏了苻遠的腱子肉上掐了一下,小聲道:“他人都來了,你不告訴我?”
苻遠想必是之前沒想好怎么和我說,心虛一笑:“阿姐怕他?我去揍他一頓便是,叫他不敢來煩你。”
我一時無話,半晌才說:“胡鬧,堂堂中郎將和一個知州打起來,像什么話?”
對于他來紹興府,我承認,我心里或許是有些隱秘的期待的,可卻更清楚地知道,我不想再與他有任何關系。
林小花沒發(fā)現(xiàn)不對,繼續(xù)講得繪聲繪色。
“那個小姐追在知州大人身后,又是威脅又是挽留的,癡情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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