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今晚這個機會。”
傅晏辭低頭為沈方盈整理耳墜,“我要正式宣布——”
宴會廳雕花門轟然洞開,十余位西裝革履的律師疾步而入。
為首的中年男子將股權凍結通知書放在傅晏辭面前。
“傅先生。”
“根據時老先生生前設立的條款……”
傅晏辭正要召喚保安,卻發現所有工作人員都已悄然離場。
男子將文件推到他面前:“您持有的傅氏股權已全部凍結。”
傅晏辭沉下臉,聲音里壓著怒意。
“誰允許你們這么做的?”
宴會廳的水晶燈突然暗了幾盞,四周落地窗簾無聲合攏。
在滿場賓客驚愕的注視中,幾十個黑衣保鏢擁簇著我從側門走進來。
我停在拍賣臺前,將離婚協議書輕輕放在那份凍結通知上。
“是我的命令。”
“順便,把這個也簽了。”
傅晏辭的視線在股權凍結書和離婚協議書間來回移動,最后定格在我臉上。
他嘴角扯出個諷刺的弧度:“就因為我陪方盈養胎,你就要這樣?”
“時棠,如今的圈子里,誰還不在外面養幾個金絲雀?”
“你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怎么還沒學會如何處理這些事?”
沈方盈緊緊依偎在他身邊,看向我的眼睛里全是譏諷。
我看了眼她尚未顯懷的小腹,又望向傅晏辭鎖骨處那道新愈合的疤痕。
那是他留給沈方盈的皮膚移植痕跡。
我微微傾身,拿起拍賣臺上的藍寶石項鏈端詳。
“三個月前你抱著她離開時,讓我學著怎么做傅太太。”
“現在我學會了。”
“傅太太該做的,就是清理門戶。”
項鏈被我隨手扔進香檳塔里,激起一片氣泡。
“傅先生,簽字吧。”
宴會廳里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傅晏辭臉色鐵青,但絲毫沒有動作的意思,只是盯著我的臉看。
沈方盈輕輕晃了晃傅晏辭的手臂,嬌滴滴的開口。
“時棠姐,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說呢?非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晏辭哥難堪......”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取代你的位置,只是想陪在晏辭哥身邊就好了。”
“畢竟,我愛的只是他這個人而已。”
說完又轉向我,語氣帶著無奈的勸慰:“時棠姐,你永遠是名正言順的傅太太,何必這樣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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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辭聞言臉色稍緩,伸手攬住她的肩。
我看著沈方盈精湛的表演,忽然想起她剛來京城時連刀叉都不會用,現在倒是把豪門闊太的臺詞都背熟了。
我沖沈方盈笑了笑,語氣戲謔。
“你身上這件高定禮裙,一百二十萬。”
“耳朵上那對鉆石耳環三百五十萬。”
“至于阿爾卑斯的莊園,威尼斯的珠寶……”
又看向沈方盈肩膀上露出的鑲著鉆的內衣肩帶。
“就連你身上穿的這件內衣......”
“都是用我和傅晏辭的夫妻共同財產買的。”
沈方盈臉色漸漸發白。
我將資產評估表輕輕放在離婚協議上。
“沈小姐要是還不起。”
“你的青春倒還值點錢。”
“就當是我請你了。”
沈方盈的臉色難看起來,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整個人往傅晏辭懷里縮。
傅晏辭立刻將她護住,看向我的眼神帶著責備。
“她懷著孕,你非要這樣嚇唬她?”
沒等我開口,他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語氣軟了下來。
“棠棠,我明白你鬧這一出的意思了。”
他壓低聲音,像在哄鬧脾氣的小孩
“不就是想讓我回家嗎?”
“等方盈生下孩子,我就安排她出國。咱們還像以前一樣,什么都不變。”
我看著他理所當然的神情,突然笑出聲來。
笑著笑著,喉嚨卻有些發緊。
若是當年聽從家里安排聯姻,我根本不會在意對方養多少情人。
商業聯姻的本質就是資源整合,各玩各的才是常態。
可傅晏辭,他......
他不一樣的。
是他攥著實習工資買的碎鉆戒指承諾,這輩子只看著我一個人。
是他跪在玫瑰莊園里說,要給我最干凈的婚姻。
也是他紅著眼眶說,絕不讓我們的感情變得像其他豪門夫妻那樣虛偽。
現在他卻站在這里,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把背叛說成理所當然。
我想,我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就是圖他的真心。
剝開他的偽裝一看。
里面竟然爛透了。
我懶得再看傅晏辭,轉頭望向還在抽泣的沈方盈。
“沈小姐剛才說,只愛他這個人?”
沈方盈的哭聲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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