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9跑路”四個字,昨晚在阿里內(nèi)網(wǎng)刷屏,像有人把高壓鍋的蓋子一把擰開。5月28日,杭州阿里云谷,李華拎著用了十年的ThinkPad走出3號門,背后整排玻璃幕墻映出“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那行字2014年貼上去,2024年掉色掉得發(fā)白。老逍發(fā)了條朋友圈:“一個時代翻篇了。”配圖是食堂空蕩的夜宵檔口。沒人再喊“師兄”了,釘釘群瞬間改名“X市校友會”。
李華不是被裁員,他親手把工牌塞進快遞袋,寄回行政部。績效3.75,股票還沒套現(xiàn)完,團隊30人全員挽留,他說:“我想再寫十年代碼,而不是十年P(guān)PT。”一句話把中年技術(shù)人的體面撕出口子:當升P10只剩兩條路,要么帶100人做“生態(tài)”,要么去集團做“架構(gòu)治理”,寫代碼成了副業(yè)。
阿里去年砍掉了25%的中臺項目,P9及以上職級凍結(jié)Headcount半年。李華負責的中間件被云原生部“收編”,預算縮了40%,OKR從“技術(shù)突破”改成“成本優(yōu)化”。內(nèi)部賽馬,誰節(jié)省服務器誰得高績效,創(chuàng)新變成省電費。李華在離職信里寫:“我們把CPU從30%壓到15%,卻沒人在乎用戶到底快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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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尷尬的是年齡。87年生,37歲,簡歷里寫著“自研千萬級QPS網(wǎng)關(guān)”,獵頭回:“客戶要35以下,能通宵。”同組92年的P8被喊“老P8”,調(diào)侃里全是焦慮。李華去面試某廠“技術(shù)專家”,一面官比他小五歲,問他:“你接受降薪30%嗎?”那一刻他懂了,所謂“技術(shù)巔峰”只是公司電梯里的廣告屏,電梯門一開,就得換一批人站進去。
有人翻出2018年年會視頻,馬老師親自給李華頒“魯班獎”,獎金100萬。當年他帶隊把淘寶核心鏈路性能提升3倍,一戰(zhàn)封神。如今那支團隊只剩4人,兩個轉(zhuǎn)行賣保險,一個去搞直播切片。技術(shù)紅利期比榴蓮還短,聞著香,吃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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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戳中打工人的,是“李華們”其實沒做錯什么。他們按時晉升、拼命交付、帶新人、寫專利,最后發(fā)現(xiàn)規(guī)則說變就變。公司要“降本增效”,高層換“心智”,中年技術(shù)人就像過期的緩存,清掉才能騰空間。于是“離職”成了最后的主動權(quán),體面地走出玻璃盒,比等著被優(yōu)化好看一點。
昨晚脈脈熱帖:“別同情P9,他股票都夠買杭州兩套大平層。”底下高贊回:“你猜他為什么還熬夜寫代碼?因為熱愛?不,是因為恐懼——恐懼被當成成本。”另一個評論更扎心:“我們同情的是自己,李華只是提前替我們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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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的去向還沒官宣,傳聞他加入一家做AI infra的創(chuàng)業(yè)公司,降薪一半,帶10個人,從0寫第一行Rust。有人問他圖啥,他說:“我想在死之前,再燒一次CPU,不為OKR,就為跑通一個自己都不敢想的QPS。”
玻璃門關(guān)上那刻,他回頭沖同事?lián)]手,像把十年青春折進背包。阿里園區(qū)廣播恰好在放《追夢赤子心》,副歌飄出來:“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幾個90后工程師站在原地,突然明白,所謂時代,就是一批人把熱血熬成PPT,再換一批人把PPT撕成融資故事。而李華,只是先一步離場,去找還沒被KPI量化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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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友熱評: “37歲P9,股票自由,還折騰個啥?答案:不折騰就老了。” “別笑他降薪,人家燒的是自己的CPU,我們燒的是體檢報告。” “看完默默把簡歷年齡改小兩歲,心卻老四歲。” “技術(shù)人終極歸宿:要么教別人寫代碼,要么寫代碼教別人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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