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屬回收行業里,汞物料、廢料催化劑算是比較“特殊”的一類。含量不好判斷、行情波動大、真假摻雜多,所以每一次出門都得穩、準、細。那次去山東收汞物料,就是一個典型的案例,也算是我這些年做業務里,比較有代表性的一次商務之行。
那天早上五點我出發,山東那邊的老板前一天就給我發了料子的照片和大概成分,但做我們這行的人都知道:照片永遠只能當參考,最終還是得實地看、實地測,眼睛和手感才是真正的“檢測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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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廠區的時候,他們正在把那批汞料從倉庫里搬到空地上。老板是個實在人,說:“你放心看,看完再談,不急。”
能這樣說的,一般心里都有點底氣,也說明這批料子八成有料。
我開始逐袋抽樣,先看顏色,再看粗細,然后做快測。汞料的特點就是細微處差別特別大,不同袋子的色差、含量、濕度都會影響最終價格,所以必須抽得夠細。老板站在旁邊觀察,他看我認真,也沒插話,只是偶爾提醒一句“那邊那幾袋放得久一點,你也看看”。
檢測數據一出來,我心里大概就有譜了。成色不算極高,但穩定、成分均勻,這種反而更值得做,風險小、可控性強。
接下來就是商務溝通環節,也就是大家最熟悉的“談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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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格談得是不是專業,其實是一個人是不是長期做這行的分水嶺。你報得太低,對方覺得你不尊重;你報得太高,自己又吃虧。所以必須基于真實檢測、基于行情、基于雙方合作基礎,一點點往合理區間靠。
我們從他開價到我給出第一輪報價,總共差了不到20%,算是正常范圍。幾輪來回以后,我把最終能接的價格說了,他沉默了幾秒,隨后說:“行,按你這個來。你做事我放心。”
這一句“放心”,其實比賺幾個點更重要。
在我們這個行業里,靠譜是比利潤更硬的資產。
敲定后就是裝車、過磅、簽單,一套流程走下來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山東冬天的風挺狠,我站在車后看著貨一箱箱碼上去,那種完成感比“成交”兩個字更真實。
上高速的時候,我心里很清楚:這筆單子利潤不算夸張,但非常穩——料子真實、檢測準確、合作順利、風險可控。對做久的人來說,這種單子才是最值得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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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為金屬回收就是一錘子買賣,其實真正做得長久的,全是靠專業判斷、誠信合作和連續穩定的業務能力。汞物料也好,催化劑也好,說到底還是一句話:
——認真做事,才能長期做事。
這次山東之行,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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