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在街頭和你擦肩而過,你大概率會覺得她只是一位知性、溫和的退休教師。她沒有三頭六臂,說話聲音也不洪亮,但就是這樣一位看似柔弱的上海知青、前英語教師,硬是憑借一己之力,把一段被蓄意掩蓋了半個世紀的黑暗歷史,釘死在了日本的法律文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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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王選。在很多人的記憶里,這個名字可能已經有些模糊,甚至對于Z世代的年輕人來說,她是完全陌生的。但在日本右翼勢力和法律界眼中,“王選”這二字,意味著教科書般的“難纏”和令人膽寒的邏輯力量。
為什么說她讓日本政府“頭疼”?因為她不按套路出牌。
在王選之前,很多對日索賠往往止步于情緒的宣泄和道德的控訴。憤怒是正義的,但在冷冰冰的法庭上,憤怒往往是廉價的。日本政府最擅長的就是用“證據不足”和“法律時效”來以此推脫。
但王選不同。她懂日語,懂英語,受過嚴謹的學術訓練。她不僅是受害者的親屬(她的叔叔等8位親人死于義烏細菌戰),她更像是一個冷靜的法醫。
她深知,要打贏這場仗,不能靠眼淚,只能靠鐵證。
1995年,當她得知家鄉義烏崇山村的災難是日軍人為投放鼠疫的結果時,她沒有選擇在網上打口水仗,而是做了一件讓日本律師團都震驚的事——她開始像搞科研一樣搞證據。
你們可能無法想象這有多難。日本政府對此類檔案的封鎖是系統性的。王選利用自己精通英日雙語的優勢,跑遍了美國國家檔案館和日本防衛廳戰史室。她甚至在美國學者謝爾頓·哈里斯的幫助下,從數萬頁解密的美國檔案中,像大海撈針一樣找出了日軍731部隊和1644部隊的作戰記錄。
她找到了什么?她找到了日軍當年的“物流單”。
這不是開玩笑。她沒有去糾結那些被銷毀的核心機密,而是從日軍的后勤記錄入手——某年某月某日,從哈爾濱平房區(731基地)運送了多少公斤的“特殊貨物”到浙江?甚至連運送跳蚤和老鼠的籠子尺寸、飼料消耗量,都被她一一對應上了。
這就是邏輯的閉環。 當這些不起眼的后勤數據,與浙江義烏、湖南常德等地爆發鼠疫的時間、地點完美重合時,日本政府的“抵賴防線”瞬間崩塌。
2002年8月27日,這是必須被歷史記住的一天。
東京地方法院的一審判決書,雖然最終以“國家無答責”(即國家不需要對個人進行賠償)為由,駁回了賠償請求,但在判決理由中,法官被迫承認了所有事實。
判決書上白紙黑字寫著:日軍確實進行了細菌戰,確實給中國平民造成了巨大的災難。
這在很多人看來是“敗訴”,但在王選和法律界人士看來,這是史無前例的“勝訴”。因為這是日本法院首次在法律層面,正式承認了日本政府一直試圖抹殺的細菌戰歷史。*從那一刻起,日本右翼再想說“細菌戰是捏造的”,這張判決書就是狠狠扇在他們臉上的一記耳光。
這才是王選最可怕的地方:她不需要你的錢(雖然她在索賠),她要的是把你的罪行變成法律承認的“既定事實”。
為了這場官司,她散盡家財。最困難的時候,她甚至連去日本的機票錢都要湊。而在國內,她還要面對不理解。有人說她“想出名”,有人說她“吃飽了撐的”,甚至有人質疑她是不是想騙取經費。
面對這些非議,她幾乎從未辯解。她只是默默地帶著日本律師去鄉下,去看不肯露腿的爛腳病老人。那些老人腿上終年不愈、深可見骨的創口,是細菌戰留下的活化石。王選曾說,每次看到這些老人,她就覺得自己的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如今,王選已經73歲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年的原告們大多已經抱憾離世,那段歷史的親歷者越來越少。王選也從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總代表”,變成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她開始把精力更多地投入到資料的整理和捐贈中,她把幾箱子珍貴的錄音、錄像和文字檔案,毫無保留地捐給了紀念館和研究機構。
她比誰都清楚,人會老去,記憶會模糊,但檔案和證據可以永存。
在當今這個熱搜輪換只需幾小時的時代,我們似乎很難再靜下心來去關注像王選這樣的人。她沒有流量,沒有帶貨,甚至連像樣的熱度都沒有。但正是因為有她這樣“一根筋”的人,在這個娛樂至死的年代里,守住了中華民族最沉重的那塊基石。
她告訴我們,真正的愛國,不是在鍵盤上喊打喊殺,而是用專業、理性和堅韌,去逼迫對手低頭,去為同胞討回哪怕遲到半個世紀的公道。
王選這輩子,只做了一件事,但這件事,重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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