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林沖,步下武松。這句話似乎是說在梁山一百單八將中,林沖馬戰最厲害,武松步戰第一。
林沖肯定不是梁山馬戰第一人,這一點看過水滸原著的都知道,他如果真是馬戰無敵,就不會跟霹靂火秦明雙戰關勝了,而且綜合起來看,盧俊義的馬戰功夫,在梁山一百單八將是單獨一檔,就跟三國時期的呂布一樣。
破遼國的玉田縣之戰,關勝、呼延灼、徐寧、索超與耶律四小將捉對廝殺一個都沒贏,而盧俊義以一敵四,還槍挑了耶律宗霖,嚇跑了耶律宗云、耶律宗雷、耶律宗電,然后一槍破千敵:“盧俊義下馬,拔刀割了耶律宗霖首級,拴在馬項下。翻身上馬,望南而行。又撞見一伙遼兵,約有一千余人。被盧俊義又撞殺入去,遼兵四散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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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沖的馬戰功夫,跟關勝、呼延灼、徐寧在伯仲之間,比盧俊義還是差了一個檔次,所以說林沖馬戰無敵是不準確的,他要想擊敗盧俊義,那得是在盧俊義沒有戰馬長槍,只是拿著樸刀步戰的情況下——盧俊義就是再厲害,面對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的鐵甲騎兵,也只能拔腳跑路。
林沖在馬戰單挑中多次與敵將打成平手,武松步戰,則是不死不休,遼國御弟大王耶律得重,方臘的三弟方貌,兩個“大王”都被武松迅速斬殺,殺貝應夔更是如曹正殺豬。
武松作戰,總是既分勝負也決生死,而且是必決生死,這種以命換命的打法,往往能讓敵將心膽俱寒,所以說“步下武松”和說“馬上林沖”一樣,都是有一定道理但不完全準確:馬上作戰,盧俊義肯定強于林沖,關勝、呼延灼、秦明等人,似乎也能跟林沖打成平手;武松雖然悍勇,但步戰的時候也未必無敵,起碼在梁山步軍十頭領中,他就排在魯智深之后,而且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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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鞭呼延灼對魯智深和楊志有過這樣的評價:“怎地哪里走出這兩個來?好生了得,不是綠林中手段。指望到此勢如劈竹,便拿了這伙草寇(指桃花山李忠周通),怎知卻又逢著這般對手。我直如此命薄!我見這廝們武藝精熟,原來卻是楊制使和魯提轄,名不虛傳。”
有人說呼延灼與魯智深、楊志先后單挑的時候武松不在場,那肯定也是沒看過水滸原著,在水滸原著中,魯智深與呼延灼是馬上作戰,而且武松也去了,只不過沒有魯智深跑得快而已:“塵頭起處,當頭一個胖大和尚,騎一匹白馬……魯智深掄動鐵禪杖,呼延灼舞起雙鞭,二馬相交,兩邊吶喊,斗四五十合,不分勝敗。”
當時馳援桃花山,二龍山的安排是“張青、孫二娘、施恩、曹正看守寨柵,俺三個親自走一遭”,第一天魯智深楊志先后出手,第二天呼延灼就溜了:“魯智深與楊志、武松又引了小嘍啰搖旗吶喊,直到山下來,看時,一個軍馬也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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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灼那句“不是綠林手段”,就是對魯智深楊志的極高評價,因為呼延灼也是將門之后,跟魯智深楊志一交手,就知道對方用的也是軍中必殺技,跟江湖中人的花拳繡腿不是一個路數。
江湖武功,在正規軍官眼里是不值錢的,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也曾評價過史進的江湖功夫:“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綻,贏不得真好漢。”
打虎將李忠就跟柴進莊上的洪教頭一樣,練的都是類似雀不飛、五連鞭一樣的花招,上躥下跳挺好看,遇到職業高手,卻是一擊便倒,而冷兵器時代,武功的“職業高手”就是軍人。
武松師承何人,在水滸原著中并無描述,同樣在水滸原著中,盧俊義、史文恭、林沖、武松也不是同門師兄弟,甚至武松有沒有拜過真正高手為師,也是一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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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俊義作為大名府頭等富豪,招攬的武術教練當然不會是李忠、洪彥之流,而且盧俊義有習武的先天優勢——他身高九尺,比魯智深武松都高了大半頭,正所謂身大力不虧,按漢尺計算,武松一米八四,盧俊義則是兩米零七。
盧俊義步戰以一敵二、以一敵三都不落下風,梁山腳下那次車輪大戰,足以證明盧俊義步戰功夫比武松要高:“(劉唐、穆弘、李應)三個頭領丁字腳圍定,盧俊義全然不慌,越斗越健。”
武松與劉唐、穆弘、李應一對一單挑或許能贏,但要想在三大高手圍攻中戰平或取勝,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武松是梁山數一數二的義氣英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快意恩仇不等于天下無敵,武松單挑盧俊義,獲勝的可能性幾乎可以說是為零,單挑林沖、楊志、魯智深這三位“職業選手”,也大概率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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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和林沖、魯智深都曾步戰單挑,雖然沒有占優勢,但也表現出了家傳武功非同一般——楊家的刀法,那是經過戰場錘煉的。
魯智深是老種經略相公器重的悍將,在戰場上也是殺人無數,魯智深跟林沖在大相國寺菜園子就曾說過自己“殺人太多”,那顯然說的是戰場殺敵而不是三拳打死鎮關西。
至于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那就更不用說了:武松浪跡江湖的時候,林沖就憑著傳授武功賺得盆滿缽滿,一千貫錢買一把刀,看來私教費也沒少收。
歸根結底,武松都是江湖中人,武功也是呼延灼所說的“綠林手段”,所以跟真正的軍中高手步戰,并不具備技術上的優勢,如果身高體重也不及對手,獲勝的希望自然也就十分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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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說武松一定打不過盧俊義、林沖、魯智深、楊志,也并不完全準確,因為武松還有前四位高手不具備的狠辣與搏命精神,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武松那種不要命打法,盧俊義等人也可能應付困難——武松就是個哪吒:“我活不活無所謂,我只要你死!”
武松在戰場上斬殺耶律得重、方貌和貝應夔,都是以命換命的打法,那些招式,別說盧俊義楊志使不出來,就是林沖和魯智深也未必能做到。
咱們說的是“盧俊義、林沖、魯智深、楊志可能在步戰中擊敗武松”,而不是“一定能擊敗武松”,最后的問題還得交給讀者諸君討論:在您看來,在公平條件下,武松與拿著趁手兵器的盧俊義、林沖、魯智深、楊志單挑,是會四戰全敗,還是能打贏其中的一兩個?最有可能被武松擊敗的,又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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