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火,萬科渡劫,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看,就會發現,房地產留下來的爛攤子,需要一代人甚至幾代人痛苦消化。香港突發17年罕見五級大火,燒了整整兩天兩夜,一百多條活生生的生命就此定格,另一邊距離不遠的深圳,曾經的優等生萬科也在渡劫,關于他要“市場化破產”的傳聞已經不脛而走,深圳地鐵這些年累計對萬科輸血快300億,都止不住頹勢。有人說“這倆八竿子打不著”,一個是天災,一個是企業危機,能有啥關系?這兩件事就像一根繩上的兩只螞蚱,扯出的是房地產行業積重難返的爛攤子,這根本不是砸錢能補的窟窿,搞不好真得讓一代人,甚至幾代人來買單。
先說說香港那場讓人揪心的大火,新界宏福苑的8棟樓連燒,從22樓一直竄到頂樓,滾滾黑煙遮天蔽日,住在附近的居民說“隔著兩條街都能聞到焦糊味”。可你知道最無奈的是什么嗎?消防車來了一大堆,卻只能在樓下干著急,不是消防員不拼命,是梯子夠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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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香港能到50米以上的云梯,滿打滿算只有25臺,其中最高的云梯也就101米,頂天了夠到33層樓。可宏福苑那片樓,動輒就是40多層,火從22樓燒起來,云梯剛夠到火場邊緣,水根本噴不到核心區域。最后沒辦法,只能靠消防員背著幾十斤的裝備,從樓梯往上沖,有個消防員中暑暈倒在30樓,醒了喝口水又接著往上爬,看著都讓人心疼。
可能有人會說“香港彈丸之地,裝備跟不上也正常”,那深圳夠發達了吧?全市100米以上的云梯,統共就兩臺,一臺在福田,一臺在南山,要是關外發生高層火災,調過來就得一個多小時,黃花菜都涼了。
問題又來了:既然高層火災這么難救,為啥開發商還非得把樓蓋得跟“通天塔”似的?真當是為了給你看風景、采光好?別太天真了,這里面全是開發商的算盤珠子,打的全是“錢”的主意。
賣地收入怎么算?公式擺這兒了:土地面積×樓板價×容積率。土地面積是政府定的,樓板價是拍賣時搶的,這倆都動不了,唯獨容積率,是開發商能玩命薅的羊毛。舉個例子,一塊1萬平方米的地,樓板價1萬塊/平,容積率要是2,就能蓋17層左右的樓,總建筑面積2萬平,賣地對應的收入就是2億;可要是把容積率調到3.5,就能蓋33層的高樓,總建筑面積飆到3.5萬平,收入直接沖到3.5億,平白多賺1.5億,換你是開發商,你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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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雞賊的是,開發商為啥死死卡在33層?因為33層每層3米,總高剛好99米,差1米不到100米。國家有規定,住宅超過100米,就得做專門的防火隔離層,消防電梯、噴淋系統全得升級,甚至樓梯間都得加加壓,每平米的成本至少多花200塊。就這1米的差距,一棟33層的樓,就能省下好幾千萬的成本。
香港就更離譜了,連100米的限制都沒有,開發商更是把土地“榨干吸凈”,恨不得在針尖大的地方蓋100層樓。宏福苑那片小區,容積率高達4.8,樓與樓之間的間距只有15米,比內地的老小區還擠。火災一發生,樓間距太近導致火勢竄得快,高層又超出云梯范圍,只能靠直升機吊水滅火,可香港的空域本來就緊張,直升機飛了十幾趟才控制住火勢,要是再晚幾個小時,后果不堪設想。
這邊香港的火剛滅,那邊深圳萬科的“火”就燒起來了。最近網上全是“萬科要市場化破產”的消息,雖然萬科緊急辟謠,但架不住數據難看,流動負債高達1.2萬億,手里的現金只有1100億,連短期債務都快覆蓋不了了。
你以為萬科只是“缺錢”?大錯特錯!萬科的問題,比“沒錢”可怕一萬倍——它搞出了一套龐大的“影子資金體系”,把表外玩出了花,就像在懸崖邊上走鋼絲,現在終于快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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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科的體外資金池里,有兩個“吸金黑洞”,一個叫鵬金所,一個叫博商資管。鵬金所聽著像個正規金融機構,實際上就是萬科自己的“錢袋子”,專門盯著員工和散戶的錢包,他的理財產品,收益率比銀行高2個點,還打著“萬科背書,穩賺不賠”的旗號,不少萬科員工把半輩子的積蓄都投了進去。
如果說鵬金所是“小打小鬧”,那博商資管就是“大殺器”,專門跟大機構玩融資,一出手就是幾十上百億。博商資管通過發行信托計劃、資管產品,從銀行、基金公司手里圈錢,這些錢同樣不進萬科的表內,直接打到項目公司的賬戶上。最狠的是,博商資管搞了個“抽屜協議”,萬一項目虧了,萬科不承擔連帶責任,風險全由投資方自己扛。
為啥萬科要搞這么復雜的體外體系?說白了就是“既要又要還要”,既想有錢去蓋那種超高樓、高樓,動不動就是上千戶的大項目,又不想讓負債出現在自己的報表上,怕影響股價和融資。市場好的時候,這套體系確實能賺大錢,項目賣得好,本金利息都能還上,皆大歡喜;可市場一差,項目賣不動,資金鏈一斷,整個體系就塌了,最后買單的不是萬科,而是那些投了錢的員工、散戶和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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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頭看,香港的大火和萬科的危機,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實則指向同一個病根,房地產行業的“貪婪無度”。當年開發商們眼睛都紅了,一邊學香港的模式,拼命抬高容積率,蓋越來越高的樓,把土地的價值榨到極致;一邊學華爾街的玩法,搞表外資金池,瘋狂加杠桿圈錢,把風險轉嫁給全社會。他們賺得盆滿缽滿,住豪宅、開豪車,而普通人呢?要么住著火險極高的高樓,要么被卷進資金騙局,血本無歸。
香港的大火讓全世界都看到了,“住得高、住的密”的風險,萬科也嘗到了“玩資本”的代價,房地產留下這些教訓,太深刻了,也太慘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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