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十大面條,就算有錢也未必全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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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年前的喇家遺址,一碗被地震封存在陶碗里的粟米面條,
干硬得像塊土疙瘩,卻藏著最早的煙火氣。
那時(shí)的人還沒有精細(xì)的磨盤,把粟米搗成碎粒,摻水揉成筋道的團(tuán),
再用手扯成條下鍋,粗糲的口感里全是活下去的實(shí)誠。
后來有了石磨,麥粉替代了粟米,面條也從“煮餅”變成了真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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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人吃湯餅,得用筷子挑著熱乎的往嘴里送,濺得衣襟上全是油星;
唐代長安的夏天,街頭賣的冷淘過了冰,咬起來涼絲絲的,是窮人和富人都愛的滋味。
災(zāi)年里,一碗雜面能救一條命;
豐年時(shí),它又成了待客的禮數(shù)。
北方人過年要吃壓面,說是“壓走晦氣”;南方人做壽得下掛面,盼著“福壽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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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爺爺說,民國時(shí)逃荒,他揣著半塊干面走了三天,餓極了就掰一點(diǎn)嚼,渣子都舍不得吐。
如今鍋里的面條煮得軟爛,澆上番茄雞蛋鹵,小孩捧著碗呼嚕呼嚕吃。
這根從遠(yuǎn)古拉到現(xiàn)在的面,裹著汗珠子和眼淚,也藏著最實(shí)在的日子,從來沒變過。
今天,跟您聊聊全球最好吃的十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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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細(xì)面(Saimin)
誕生于19世紀(jì),中國、日本、菲律賓、葡萄牙移民涌入夏威夷種植園時(shí)。
勞工們拮據(jù),湊鍋煮面,
中國湯面打底,日式鰹魚湯提鮮,菲律賓炒粉條增韌,葡式香腸切片,再撒夏威夷土雞蛋和朝鮮辣白菜。
這鍋“大雜燴”成了多元文化的活化石,被州政府列為歷史景點(diǎn),
像歐胡島Like Like Drive Inn的墻面還留著百年前的煤煙痕跡,透著滄桑味兒。
細(xì)面軟滑似云,吸飽湯頭后卷成小彎,咬下是柔中帶彈的口感。
湯底清冽如海風(fēng),摻著蝦湯的鮮、醬油的咸,配菜堆成小山:
叉燒薄如蟬翼,午餐肉煎得微焦,海苔片脆生生,再來點(diǎn)日式蒸魚餅和青蔥,
嗦一口直喊“Aloha”!
夏威夷人管這叫“海島版的拉面”,連麥當(dāng)勞都賣它,是真正的“平民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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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削面
這口面,得從元朝“禁刀令”說開。
那時(shí)蒙古人怕漢人造反,十戶才配一把菜刀。
有回平遙老漢取刀撲空,回家路上撿塊薄鐵皮,老婆子急得直咂嘴:“這軟塌塌的能切面?”
老漢一拍腿:“切不動(dòng)就‘砍’!”說著便抄起鐵皮,站在滾水鍋邊“咔咔”削面,面葉如柳葉翻飛,老漢邊吃邊喊:“美咧,美咧!”
這“砍”法一傳十,十傳百,成了晉中人的面魂。
如今這面,講究個(gè)“刀不離面,面不離刀”。
面團(tuán)要“一斤面三兩水”,揉得筋道滑溜,削時(shí)手腕一抖,面葉中厚邊薄,入鍋滾三滾,澆上肉臊子、番茄鹵,再就瓣蒜,“圪蹴”在門口吃,那叫一個(gè)“耐嚼”!
2008年它還成了國家級(jí)非遺,全球人都說“世界面食在中國,中國面食在山西”。
這口面,吃的是煙火氣,嚼的是千年時(shí)光,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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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冷面
兩百年光陰里從平壤街頭小攤走進(jìn)朝鮮族節(jié)日餐桌的味覺紐帶。
據(jù)《東國歲時(shí)記》載,它誕生于19世紀(jì)中葉平壤、咸興,分“水冷面”和“拌冷面”兩種。
農(nóng)歷正月初四吃冷面是“長壽面”,寓意健康長壽,
民間還叫它“盒勒面”,用木盒壓制得名。
傳說唐朝時(shí)從中國傳入朝鮮,后更名“水冷涼面”,如今已成為朝鮮族的文化符號(hào),連湯帶面吃個(gè)精光,渾身透著“敞亮”勁兒。
這冷面,勁道得跟東北冰溜子似的,吸溜一口,
酸甜辣咸在嘴里“打架”,卻打出夏天的清涼。
面條是蕎麥、小麥混著淀粉壓的,湯是牛骨、雞肉熬的,配上黃瓜絲、雞蛋片、泡菜,撒把芝麻,澆勺辣醬,那叫一個(gè)“得勁”!
冷面不只是食物,更是朝鮮族的“魂兒”。
夏天解暑,冬天暖胃,吃進(jìn)嘴里,涼絲絲的,直竄心窩子,讓人直呼“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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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蕎麥面
這抹源自繩文時(shí)代的粗糲煙火,在江戶街頭熬成了千年食魂。
它誕生于鐮倉僧侶的磨盤,唐風(fēng)東渡時(shí)裹著蕎麥香,江戶百姓把蕎麥粒揉成面,切得細(xì)如發(fā)絲,蘸著柴魚醬油汁,嗦一口,便咬碎了舊年的災(zāi)厄。
這“年越蕎麥”的規(guī)矩,從平安時(shí)代傳到如今,除夕夜必吃,圖個(gè)“斷災(zāi)”的吉利,
連搬家都要送鄰居一碗,道聲“そばを食べて(嗦碗面吧)”,像極了咱老輩人說的“遠(yuǎn)親不如近鄰”。
冷吃時(shí),面過冰水,彈牙得像咬住春天的尾梢,蘸汁里浮著山葵的辛、蔥花的鮮,一口下去,涼絲絲直竄天靈蓋;
熱吃則泡在暖呼呼的湯里,吸溜吸溜,暖意從胃里漫到指尖,連湯底都要喝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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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烏冬面
傳說唐時(shí)高僧空海從長安帶回制面術(shù),在香川縣贊岐落地生根。
那時(shí)瀨戶內(nèi)海缺米,空海以麥面救民,成就“贊岐烏冬”的傳奇。
江戶時(shí)代,這面從僧院走進(jìn)市井,成為平民的“熱湯暖食”,街頭攤販飄著醬油香,連大名都愛這口筋道。
如今四國香川的烏冬仍是日本第一,
當(dāng)?shù)厝斯芩小挨Δ嗓蟆保е斑青辍表懀窠乐柟鈺襁^的麥浪。
這面粗得實(shí)在,直徑兩三毫米,熱湯配出汁鮮得掉眉,冷面蘸芥末醬油爽到心尖。
秋田稻庭的細(xì)烏冬滑溜溜似泥鰍鉆泥,長崎五島的加了山茶油,細(xì)而不爛。
日本人吃它不分四季,
這碗面,是刻在日本人骨子里的煙火氣,連除夕夜都要來一碗“跨年烏冬”,
圖個(gè)長壽安康,比啥補(bǔ)藥都實(sh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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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炸醬面
地道京味兒,源自清朝。
傳說努爾哈赤行軍時(shí)“以醬代菜”,清軍入關(guān)后百姓效仿,將黃醬與甜面醬按3:1調(diào)和,
五花肉丁煸至金黃,慢火熬出“油醬分離”的醬香。
慈禧西逃時(shí)在西安嘗此面,贊“再來一碗”,回宮后帶入宮廷,后經(jīng)民間改良,
成“小碗干炸”技法。
醬需文火慢熬三遍,每遍加蔥碎提香,最終濃稠如琥珀,掛面不坨,油亮不膩。
面條講究“手搟筋道”,
和面加鹽堿,醒透后搟薄切條,過涼水“拔絲”,冬吃“鍋挑兒”熱乎,夏吃“過水面”爽滑。
菜碼隨四季變換:
春有香椿芽,夏配黃瓜絲,秋用心里美蘿卜,冬加臘八蒜,再淋點(diǎn)臘八醋,酸香解膩。
一口下去,醬香裹著肉丁,菜碼脆生生,跟吃“七碟八碗”似的,
滿口都是胡同里的煙火氣,
連梁實(shí)秋都念叨:“沒聽說過用切面做炸醬面的,手搟才夠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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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拉面
源自中國卻在日本扎根成魂。
明朝遺臣朱舜水流亡日本時(shí),以面條款待水戶藩主德川光圀,
這碗面藏著“以食會(huì)友”的東方智慧。
江戶末期,橫濱中華街的“來來軒”讓拉面從貴族私享變?yōu)槭芯疅熁稹?/p>
1910年尾崎貫一招來中國廚師,一碗拉面配燒麥,讓東京人排起長隊(duì)。
二戰(zhàn)后,美國廉價(jià)面粉與歸國士兵的“中國胃”,讓拉面從流動(dòng)攤販走進(jìn)千家萬戶,成了“戰(zhàn)后復(fù)興”的味覺符號(hào)。
這碗面,湯頭是魂。
博多豚骨拉面乳白濃湯,得熬足十二小時(shí),豬骨膠原蛋白融得像化不開的親情;
札幌味噌拉面咸辣濃稠,配卷面筋道得“咻”一聲就滑進(jìn)喉;
關(guān)西鹽味拉面清透如山泉,撒把九條蔥,香得直咂摸嘴兒。
面條有粗細(xì),配菜有講究,
叉燒得用豬肩肉,溏心蛋得腌成“味玉”,筍干得脆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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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dān)擔(dān)面
是四川自貢的“鹽味傳奇”,
道光二十三年(1841年),挑鹵水工陳包包因傷轉(zhuǎn)行,用扁擔(dān)挑著銅鍋?zhàn)呓执铩?/p>
一頭煮面,一頭燉雞,鹽場(chǎng)工人端起這碗“熱乎勁兒”,喊一聲“老板,湯寬油大!”
便覺寒氣退散。
這碗面,藏著鹽幫菜的魂,
自貢礦鹽提味,漢源花椒酥麻,宜賓芽菜脆香,辣得“巴適得板”,卻不燥不嗆,像極了川人骨子里的韌勁。
如今這碗面,面條細(xì)如銀絲,筋道滑溜,臊子肉末酥香如“酥麻”入口,紅油辣子亮得能照見人影,配一撮豌豆尖,鮮得人直咂嘴。
汪曾祺曾贊其“面細(xì)無湯,麻辣味鮮”。
它從鹽場(chǎng)挑擔(dān)到成都街頭,又漂洋過海火到香港米其林,可那口“鹽都老味道”始終沒變,
這碗面,不講排場(chǎng),只講實(shí)在;不追時(shí)髦,只守本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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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面
是意大利的“命根子”,可這口面咋來的?
說法多著嘞!
古羅馬人為了存糧,把面揉成團(tuán)、切條曬干,硬生生“憋”出這法子。
后來阿拉伯人帶著硬質(zhì)杜蘭小麥和曬面技術(shù)來西西里,那叫一個(gè)“天作之合”!
12世紀(jì)西西里島就有了《烹飪意大利面和通心粉的藝術(shù)》食譜,比馬可·波羅回歐洲還早百來年。
咱可別被“馬可·波羅帶面”的傳說“帶溝里”了!
這面筋道得很!
杜蘭小麥做的,耐煮不坨,咬著“咯吱咯吱”帶勁。
配上番茄肉醬,酸香裹著肉末,滋溜一吸,“美滴很”!
中世紀(jì)人用手抓面,吃完舔手指頭,后來貴族嫌“埋汰”,發(fā)明了餐叉,這叉子比耶路撒冷還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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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拉面
清朝嘉慶年間的“中華第一面”。
據(jù)甘肅文旅局資料,其根在河南懷慶府,
東鄉(xiāng)族馬六七從陳維精處學(xué)得“小車牛肉老湯面”技藝,帶入蘭州后,經(jīng)陳和聲、馬保子等人提煉出“一清二白三紅四綠五黃”的絕活。
湯清如鏡、蘿卜白、辣油紅、香菜綠、面黃亮,這標(biāo)準(zhǔn)一立,便是二百多年。
馬保子1915年創(chuàng)制的“熱鍋?zhàn)用妗?/strong>,更添“進(jìn)店一碗湯”的規(guī)矩,熱湯入口,直教人“攢勁”得發(fā)梢冒汗。
如今這碗面,早已不是街巷里的“窮鬼飯”。
面條分毛細(xì)、二細(xì)、韭葉等九種型,師傅拉面時(shí)“溜條”如舞,面團(tuán)在指尖翻飛,拉出勁道彈牙的口感;
湯底用牛骨、雞骨慢熬八小時(shí),鮮得人直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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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面還在沸水里翻滾。
從四千年前那只陶碗出發(fā),穿過漢唐的油星與冰渣,挨過災(zāi)年的饑饉與豐年的期盼,如今躺在你的碗里。
筷子挑起時(shí),掛著番茄雞蛋的暖光,也掛著爺爺那輩人舍不得吐的渣。
它見過地震的塵土,嘗過移民的鄉(xiāng)愁,熬過戰(zhàn)火與禁令。
可它什么都沒說,只是繼續(xù)在鍋里軟下去,在齒間彈起來。
吃吧,吃下去的不是面,是時(shí)間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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