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難得君
最近有個消息,不怎么起眼,卻像一根刺,扎心。
11月26日,香港法院擴大了對中國恒大集團創始人許家印前妻丁玉梅的禁制令范圍,將其在加拿大、直布羅陀、澤西島和新加坡共約2.2億美元的資產一并納入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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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恒大清盤人為了追討巨額債務走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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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數很大,2.2億美金,后面跟著多少個零,很多人可能一時都數不清。這還只是她披露出的部分資產,不過是冰山一角。為了這點“一角”,清盤人還得辛辛苦苦跑到世界各地,求著當地法院配合,才能勉強把它凍上,防止它“嗖”地一下又不見了。
你看,光是讓銀行認香港法院的凍結令,就費老鼻子勁了,人家說了,得當地法院發話才行。追債之難,可見一斑。
而我們這些普通人,看著這新聞,心里是什么滋味呢?可能更多的是無奈,還有一絲已經快要習慣了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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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我們相信“先富帶后富”。那些最早抓住機遇,憑借膽識、智慧,當然也可能有我們看不清楚的其它手段,迅速積累起巨額財富的人,他們站上了時代的浪尖。
他們建造起龐大的商業帝國,提供了就業,改變了城市的面貌。我們曾經以為,他們的根會在這里,和他們建造的大樓一樣,深扎在這片土地上。
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富豪們不再以在這片土地上繼續深耕、回饋社會為榮,而是把資產像下跳棋一樣,在各個所謂的“離岸中心”、“避稅天堂”點來點去。
澤西島、直布羅陀、開曼群島……這些對普通人而言遙遠又陌生的地名,成了他們財富地圖上的關鍵坐標。
這背后是怎么操作的呢?說起來也簡單。
通過一層層復雜得讓人頭暈的股權設計,通過設立在海外不同地方的信托和空殼公司,他們把在國內經營賺取的利潤,悄無聲息地轉移出去。
國內的公司可能背負著巨額的債務,看上去岌岌可危,但他們個人和家族在海外的資產池子,卻可能深不見底。公司好了,利潤他們拿走;公司垮了,債務留給社會,留給我們大家。這算盤,打得真是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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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大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它在全球范圍內爆雷,留下的是成千上萬的爛尾樓,是無數拿著血汗錢買了房子卻無法入住的家庭,是上下游數不清的被拖欠款項的小供應商,是整個社會需要去消化和承受的金融風險。
可就在清盤人為了追討一點債務,為了能給債權人一點點交代而四處奔走,甚至要和其前妻在多個司法管轄區打官司的時候,我們不禁要問:那些更早、更順利轉移出去的財富,又去了哪里?
那些本可以用來保交樓、支付欠款的錢,是不是早就換了個身份,安靜地躺在了海外某個信托基金里,或者變成了異國他鄉的豪宅、莊園?
這不是簡單的商業失敗,這是一種責任的逃離和財富的背叛。
他們用盡這里的資源,享受這里的政策紅利,依靠無數普通勞動者的辛勤汗水,構建起自己的財富大廈。
可當風雨來臨之時,他們想的不是如何穩住大廈,與大家共渡時艱,而是如何第一時間把自己的金銀細軟運送到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把風險留在這里,把希望帶去了遠方。
這個遠方,與我們無關。
這公平嗎?當然不。
這深深地刺痛了每一個勤懇努力、對這片土地抱有深厚感情的普通人。我們在這里生活,在這里工作,在這里養育子女,在這里納稅,我們與這片土地同呼吸、共命運。可有些人,他們早已準備好了救生艇,隨時可以棄船而去,甚至還在船上鑿下了幾個洞。
香港法院這次擴大凍結丁玉梅的資產,算是在程序上的一點進步,讓我們看到,追索的努力還在繼續。
但這過程太艱難,太緩慢,就像一場不對等的游戲。清盤人步履維艱,而資產的轉移,或許早已在風起之前就完成了。
寫到這里,心情有些沉重。
我不是在煽動仇恨,而是在呼喚一種清醒和共識。
我們需要看清楚一種現象,需要思考如何構建一個更公平、更負責任的社會環境。
資本本身沒有罪,而一旦和犬力勾結,就能犯下人世間的一切罪惡。
我們腳下這片土地,是我們共同的家園。它經歷了風風雨雨,承載著十幾億人的夢想和未來。它不應該成為某些人予取予求的淘金場,更不應該成為他們隨時可以轉身離開的臨時驛站。
它的繁榮和穩定,需要生活于其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那些掌握了大量資源和財富的人,去珍惜,去守護,去反哺。
希望,能少一些暗流涌動,多一些扎根深耕。希望,財富的創造者們,能真正與這片土地,以及這片土地上的人民,血脈相連。這不僅僅是道德的呼吁,也應是規則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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