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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我是胖胖。
蒙田在《隨筆集》中寫過一句話:
“羞辱一個人,比傷害一個人更容易摧毀他,因為羞辱侵蝕的是靈魂本身。”
在胖胖看來,許多被冠以教育、管理的場域里,人并不是被塑造,而是被慢慢磨成一種順從的形狀。
他們被命令伏低,被要求沉默,被訓練成對威權保持條件反射般的畏懼,而這一切,總是披著正當的外衣,以一種堂皇到令人不安的名義——叫做“為了你的成長”。
胖胖寫這些事寫得久了,便愈發覺得悲哀。
悲哀在于,事件本身的重復,它總是在不同的地方、以相似的方式重復發生。
或許,我應該這樣去表述:
寫,是為了抵抗被習慣的羞辱。
我反對一切踐踏人權的惡行,這種微弱的堅持,是希望有朝一日,每一個人,都不必再以卑屈恐懼的姿態,生活在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
11月25日,有這樣一則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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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原視頻一開始在網上短暫出現、又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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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湖北襄陽某職教中心,視頻顯示,男生宿舍的一群少年,整齊地趴在走廊的地板上。
有一名男性,手里握著不知名的物件,向下一壓、一揮,能聽到抽打的聲音。
你很難判斷那一下到底落沒落在學生身上。
但那一聲,確確實實讓胖胖聯想到了馬戲團的馴獸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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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據學校回應:“只是方式粗暴,并未真正打到人。”
再后來補充:“沒有學生受傷。”
其實,學生在一個封閉的環境里,要怎么解釋、要如何解釋,解釋權都牢牢攥在學校一方。
這種結構里,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真正的對話,也不存在平等的辯白——學生不是監督者,他們甚至連發問、控訴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胖胖很清楚,在這種事件里,多費唇舌也未必能改變什么。
因為在很多管理者眼里,他們在意的不是孩子的尊嚴,也不是羞辱是否發生,而是事件本身。
更準確地說,是事件本身會不會引發輿論,會不會給自己添麻煩!
所有粗暴的管理方式,都擅長把自身包裝成必要的程序,而不是承認那其實是權力的濫用。
他們會用制度消解暴力,用流程來美化羞辱,用幾句輕飄飄的解釋,去遮蔽那些落在孩子心上的恐懼。
而在這種完全不對等的環境里,學生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弱者。
事件主導者一旦缺乏監督,就會變得貪婪,就會下意識地作惡!
可以看看這些回應:
“方式不妥”、“沒有學生受傷”、“會加強培訓”、“具體處理會上討論”
他們永遠不說的,是那句最重要的:“我們傷到了孩子。”
因為那意味著承擔責任。
意味著承認自己把學生當成可隨意擺布的對象,意味著承認羞辱已經成為某些教育場景里的默認規則。
心理學上有一個概念,胖胖講過很多次,叫習得性無助!
意思是,一個人在屢次被強迫、壓制、羞辱之后,會逐漸學會把自己放低,把質疑收起,把尊嚴藏好,把聲音吞下。
這可不是天性如此,而是被馴化出來的。
而孩子趴在走廊上,就是一種馴化,他們被打成了另一種姿態,向下的、沉默的、屈服的姿態。
這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他們不是不知道羞辱是什么,而是因為他們在很多場域里,沒有拒絕的資格。
你會發現,在很多主流環境里,孩子的每一種正常情緒,都能被迅速、精準地解釋成“不聽話”。
害怕?叫玻璃心。困惑?叫頂撞老師。表達不同意見?叫叛逆。覺得委屈?叫矯情……
甚至連沉默,都能被扣上態度有問題。
可這些真的是貶義詞嗎?
還是只是某些人為了省事、為了維持權威、為了堵住孩子的嘴,隨手發明的壓制詞語?
有沒有這個可能?把一切情緒都定義為不該存在,就可以理所當然地羞辱他們,把所有反應都解釋成欠教訓,就能堂而皇之地把孩子按下去。
框架,是大人設的,帽子,是大人扣的,可承擔后果的,卻永遠是這些學生。
主流大多群體就是把孩子的情緒當成自己管理無能的障礙,把孩子的反抗當成對權威的冒犯,把孩子的痛當成可以忽略的噪音。
到最后,孩子連正常做人應該擁有的那一點點敏感、難過與困惑,都必須藏起來。
他們被要求的,總是像個“學生”,而不是“像個完整的人”。
“趴下”不只是一個動作,而是一個象征。
是告訴你,在這里,自由意志沒用,你沒有選擇,你只有姿態,而你又必須用最順從的姿態,來證明你是可管理的。
他們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大錯,他們只是沒把地掃干凈。
干嘛要趴在地上接受羞辱?
如果連在學校都只能用趴下的姿態服從,他們走向社會的時候,又能以怎樣的姿態站立?
一個只被教會服從的人,很難成為一個能為自己挺身而出的人。
一個從小在羞辱中長大的人,成年后會習慣性地壓低自我。
一個在學生時代被越界管理教育過的人,成年后,很容易允許別人再次越界。
這就是羞辱的代價。
視頻不見這事,胖胖不知道這是網絡平臺的問題,還是基于某種原因。
如果是基于某種壓力把視頻壓下去,那無非只是把羞辱隱藏起來罷了。
可能在他們眼中,捂緊提出問題的人,比糾正羞辱本身更重要。
一名老師稱,這僅僅只是“方式粗暴,但沒有真正打到學生身上。”
難道只要沒造成身體傷害,就沒問題?
他們始終在用成人的尺度判斷孩子的疼!
被命令趴在地上本身,就是一種羞辱,不管有沒有用到暴力,這個動作本身就是暴力的另一種形式!
在這個環境里,管理變成了壓倒一切的理由,它可以壓倒尊重,壓倒關懷,壓倒教育,甚至壓倒常識。
只要冠上這個名義,所有粗暴都能被解釋,所有羞辱都能被合理化,孩子也無法在這種名義面前辯駁!
但,這是一個閉環。
順從被誤認為是教育成果,不順從,就是難管,所謂難管,就天然需要粗暴,所謂粗暴,又可以被一些家長包裝為嚴格。
于是,順從成了硬性指標,而順從本身,又最容易靠羞辱來獲得。
這讓某些酷似楊永信的禽獸產生了最危險的錯覺:
孩子不會反抗,所以我可以做得更狠一點。
孩子沒反抗,所以我做的是對的。
學校如何對待孩子,就會如何決定下一代的人格基底,這是必然的。
你在一個地方看到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那個地方最真實的價值排序。
這樣的教育培養不出獨立的人,只會培養出習慣服從的人。
而社會最不缺的,就是習慣服從的人。
視頻里那些孩子趴著的時候,我想過一件很殘忍的事:
他們將來如果遇到更大的不公,可能會本能地沉默下來,因為他們十幾歲時已經被教會了沉默。
他們將來如果看到別人被羞辱,也可能不敢上前,因為當時沒人為他們說話。
甚至他們長大后當了父母,孩子犯錯時可能也會復刻那位教官的動作,因為羞辱是最容易學會的。
這就是校園體罰最可怕的地方——它并不是那幾分鐘的事情,而是未來幾十年的事情。
它不是打在皮膚上,而是打進了人的價值觀里。
像現在都有不少家長在為這片土地上的變種“楊永信”辯駁,這便是一種悲哀!
如果一個地方對待孩子的方式是粗暴的,那么這個地方對待每一個普通人的方式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學校是社會的縮影。
你在走廊里看到的,往往就是外面世界的預演。
我們的教育到底是在培養未來,還是在復制過去?
是在打開人心,還是在關上人心?
是在讓孩子變成獨立的人,還是在讓孩子學會把頭埋在地上?
這幾個問題,我想,我都要打上一個問號。
那一排趴在地上的不是他們的錯,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
錯的是那個掄起手的人,錯的是那些相信羞辱、暴力可以替代教育的人,錯的是那些把紀律當成鞭子的人。
你甚至可以批評、可以提醒、可以提出嚴格要求。
但你永遠沒有資格把他們按在地上。
教育不該是高高在上的俯視。
教育從來不是把一個人壓低,而是讓他長高。
教育之所以叫教育,是因為學生不是畜牧。
它是為了讓人抬頭走路,而不是習慣俯身。
你今天讓他們跪下,明天他們就會默認跪著是正常的。
這就是羞辱的真正可怕之處:
它不是為了讓你難受,而是為了讓你習慣。
如果孩子連“站著”的權利都保不住,你讓他們以后如何面對不公?如何面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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