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周北美最熱的影片一定是剛剛上映的《魔法壞女巫2》了,影片首周全球票房2.26億美金,也打破了第一部創下的音樂劇改編電影票房紀錄,成為新的紀錄保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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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本片的女主角,愛莉安娜·格蘭德(以下簡稱A妹)的人生則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32歲的她,置身聚光燈下的歲月既充滿動蕩,也無比輝煌,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考驗著她的意志。
在《魔法壞女巫2》中,她回歸飾演格琳達——正是這個角色為她贏得了一項奧斯卡提名,并幫助她重塑了公眾形象:不再是那個遙不可及的流行巨星,更像是一個惹人喜愛的“劇場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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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拍攝新片《福克上門》(《拜見岳父大人》系列新作)的清晨通告間隙,在《interview》雜志的企劃下,她連線了前輩影后妮可·基德曼,進行了一場關于名氣、倦怠以及“為什么泡澡是治愈混亂的最佳良藥”的療愈式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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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0月19日,星期日晚8點,紐約。
A妹:嗨!你好嗎?
妮可:還在撐著吧。我們上次見面應該是在……美國國家評論協會獎?反正是某個紅毯上。咱們改天一定得約個晚飯。我聽說你特別有趣。
A妹:我太想去了!去年咱們幾次偶遇簡直是驚喜。突然之間,我們好像連續在六個不同的活動上碰面,讓我感覺像有了個朋友在那兒一樣。
妮可:我當時是真心為你高興。我和女兒們在納什維爾看《魔法壞女巫》的時候,我們實際上把那一整排座位都包下來了,現場簡直瘋了。大家都在歡呼,真的特別特別好玩。那個時刻很激動人心,對吧?看著它一飛沖天。你有預料到會這樣嗎?
A妹:特別激動。我覺得面對這種事,你沒法在心理上完全準備好。當然,我們自己很愛這部戲,我也一直是這部劇的超級粉絲。但在拍攝的時候,我就像戴著眼罩(賽馬)一樣,心無旁騖,甚至不敢去想結果會怎樣。我只想盡我所能專注在格琳達這個角色上。
妮可:但你(的角色)太搞笑了。想要那樣搞笑真的很難,尤其是在這種類型的電影里。它是非常受控的。你們應該沒法即興發揮或者隨意瞎侃,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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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妹:嗯,其實兩樣都有不少。有超級多即興表演。特別好玩,因為我們會先做“好學生”,把劇本吃透,演一遍紙面上確定的版本。然后——
妮可:你們就可以開始“玩”了。
A妹:能和朱浩偉導演合作真是榮幸,他完全信任我們。我們就一直玩啊玩,最后也不知道剪輯出來會是什么樣。
妮可:這太迷人了。
A妹:特別好玩,特別受啟發,但也讓人有點嫉妒,因為你會想:“噢,如果你在百老匯演這戲,一周演八場,你可以把這些即興選擇都試一遍。但在電影里,你選定了一個版本,它就永遠定格在那兒了。”
妮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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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妹:我特別想看楊伯文的花絮集錦,想看他試過的所有那些梗。我太渴望那個視頻流出了。
妮可:你會去演百老匯嗎?
A妹:我會。我太愛劇場了,其實我13歲的時候就演過百老匯音樂劇。我是個合唱團女孩。
妮可:你演過?
A妹:對,13歲。我有幾句小臺詞,那是極其棒的訓練。能唱杰森·羅伯特·布朗寫的歌——太美了,但也太難了。我覺得我的耐力就是在那時候練出來的。我很想再次站上舞臺。
妮可:但一旦簽約就是巨大的承諾,尤其是音樂劇,對吧?在百老匯,起碼得演滿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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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妹:應該是。但這很有趣,因為我小時候一直以為我這輩子就是要干這個的。其實——我想看你在紐約演點什么。
妮可:我絕對演不了音樂劇。只是得找對時間,找對劇本。我總說時間是敵人,因為在我的想象里,我要演一版超棒的《麥克白》,還要演《海達·高布樂》,還要演《誰害怕弗吉尼亞·伍爾夫?》
想法總是很美好,但真正去執行的那種紀律性,還得找到對的導演——
A妹:哎,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絕對第一個沖過去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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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這話我也原封不動送給你,姑娘。但你現在的行程,是不是瘋了?
A妹:確實。我現在正在紐約收尾這部《拜見岳父大人》的續集,但我真的很享受這個角色和劇組,而且——
妮可:演員陣容都有誰?
A妹:是《拜見岳父大人》的原班人馬,所以有羅伯特·德尼羅先生,本·斯蒂勒,泰瑞·波羅,還有一些新成員——斯凱勒·吉桑多和比妮·費爾德斯坦。大家都太棒了。布萊思·丹納也在。
這真的是很特別的經歷,我很愛和這些人一起工作,也很愛這個角色。與此同時,我們周末還在做《魔法壞女巫2》的宣傳——我們剛在洛杉磯錄了一場演唱會。所以是有得來回跑,但我感覺自己被感激之情充滿了,像汽水一樣冒泡。
妮可:我們都應該像汽水一樣,充滿感激的氣泡。
A妹:我覺得感激和緊張都像碳酸氣泡一樣,作為藝術家,我們得平衡這兩者。它們都是很棒的燃料,是讓我們繼續前進的美妙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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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妹:所以這段時間雖然怪誕,但也挺美好的。你呢?我都不敢想你有多忙。
妮可:我在制片并主演一部叫《母獅》的劇,也就是我現在正在拍的;不過夏天我們在倫敦拍了《巫法闖情關》的續集,特別好玩。我和桑德拉·布洛克,還有喬伊·金和麥茜·威廉姆斯——演員陣容太棒了。很多時候我拍戲并不覺得好玩,因為更多時候是——
A妹:情感上很消耗人。
妮可:對。但我和那些女性的關系非常鐵,所以我感到被保護、被愛著。感覺非常非常安全。
A妹:真美。沒有什么比這更好了,不是嗎?
妮可:是的。而且時隔這么多年回歸,你會感嘆:“我們居然還能在華納這樣的大制片廠把這部電影拍出來”,而且是我和桑德拉擔任制片把它搞定的,這太瘋狂了。
A妹:太勵志了。還有那份友誼。能愛你的劇組,被你的對手戲搭檔啟發并感到安全,這不是一份特別的禮物嗎?
妮可:是啊。說回《魔法壞女巫2》。我們看了預告片,當時的反應就是:“沖啊!”什么時候上映?
A妹:我想是11月21號(美國上映時間)。
妮可:你明天的日程是什么樣的?你會健身嗎?會冥想嗎?
A妹:明天通告時間挺早——也不算太早。明天我得5點半出發。
妮可:這對我來說簡直早得離譜。
A妹:主要是路程有點遠。我會試著醒來后走幾步路——我會對自己溫柔點。如果感覺沒那個力氣,我就不練了。然后在車上做個小冥想。我會利用坐車的時間,要么戴耳機聽歌發會兒呆,要么冥想,或者兩者都做,看車程有多長。然后我就去拍戲——雖然這對于讀者來說沒什么意義——明天要拍第37和38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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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笑]想要我幫你對詞兒嗎?
A妹:好啊,求之不得。[笑]午休的時候我可能會過一遍其他事。我們正在敲定《魔法壞女巫2》的特別節目,所以他們發了一堆東西讓我們過目。
妮可:但你午飯時間不午睡嗎?
A妹:我感覺對我來說,一旦午睡就等于說“晚安”了。我不是那種能午睡的人。你是午睡型選手嗎?
妮可:是的。睡個二十分鐘,醒來我又是一條好漢。一般下午兩點左右我就開始蔫了,我會想:“天哪,我還沒午睡呢。”
A妹:我也有那種感覺,我也希望我能告訴自己去睡會兒,而且知道怎么睡著。但我通常的做法是再灌點咖啡,強行續上“第八條命”。
妮可:那當你回家后,你會泡個熱水澡嗎?還是玩手機,或者干點什么?
A妹:泡澡!
妮可:你會無腦刷手機嗎?
A妹:先進浴缸再說。白天某些時候確實會刷手機刷到emo。
妮可:但不是在浴缸里?
A妹:不在浴缸里。說實話,那時候我通常在跟最好的朋友視頻。我喜歡把筆記本電腦放在浴缸邊上,跟朋友們聊聊天。其他時候我就把自己泡在水里,安安靜靜的。我是巨蟹座,所以我愛水。
妮可:你是巨蟹座,所以想讓你走出那個“殼”也很難。你不怎么出來玩是吧?
A妹:我的殼很軟。
妮可:但你是個宅女?
A妹:是的,但我喜歡散步,瞎溜達。
妮可:你養寵物嗎?
A妹:養好多。我愛動物。你是什么星座?
妮可:雙子座,但是在巨蟹座的交界線上。
A妹:我愛雙子座!我媽就是雙子。
妮可:[笑]大家聽到通常會說:“完蛋。”但我有點處于巨蟹邊緣,所以我有一種奇怪的二元性。雙子座本身就有二元性,但因為我帶著巨蟹特質——我也搞不懂我的上升星座什么的。
A妹:這太合理了。我喜歡你能看到兩面,雙子和巨蟹的交界,這讓你擁有感受陽光下一切事物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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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現在你也算是正泡在浴缸里跟我打電話了。如果哪天晚上你需要聊天,我很樂意奉陪。到時候我也泡在浴缸里。那是我的避難所。我喜歡打電話。然后我會試著看書,因為我現在看書沒那么多了。我以前可是嗜書如命。
A妹:現在肯定很難擠出時間。
妮可:畢竟我們得讀劇本,是吧?我們總是在研讀,但真正能迷失在小說里的機會——我其實正在讀瑞茜·威瑟斯彭的書。她寫了一本書。
A妹:我也要開始讀那本。
妮可:嗯,那是一本很棒的驚悚小說。我真為她感到驕傲。對了,你馬上要有巡演了。
A妹:噢對,好像是有這么回事。[笑]跟當年的規模比,這次我們只做一小部分。
妮可:這一小部分是多少?
A妹:我想是45場。
妮可:哇。聽起來可不小。
A妹:也沒那么少,但這至少比我以前做的少了一半。我對這次巡演感到非常感激和興奮,那種感覺對我來說很不一樣。
過去幾年我一直在治愈我和音樂、和巡演之間的關系。
就目前來說——在制作音樂這件事上,我花了很多時間重組我的系統。制作《eternal sunshine》對我來說是非常不同的體驗。我覺得那段離開的時間幫我重新找回了某些部分,讓我把那些也許屬于我和名氣的關系、或者屬于藝人身份所帶來的那些情緒,打包封進別處的箱子里,然后對自己說:“好了。我不必放棄我熱愛的事物。我只需要把那些雜質放在一邊,別讓我的天賦蒙塵。”所以我一直在邁著小步,慢慢治愈我和音樂以及巡演的關系,我覺得飾演格琳達和演戲的這段時光真的幫我建立了做這件事的力量。我都無法表達我有多感激。我覺得以前那里確實殘留著一些創傷,但我感覺它們正在消散,這是一件極其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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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是的。
A妹:一開始確實有一段棘手的調整期,就在我的流行音樂事業突然像那樣爆發的時候。希望這聽起來不會顯得不知好歹,但當你的生活發生那種劇變時,真的是個巨大的調整。我很感激能做我熱愛的事。只是有些隨之而來的東西是我沒預料到的。
妮可:嗯,你那時非常年輕,突然就被扔進了這個魚缸里,一切都被解剖分析。事情開始變得非常非常艱難,然后你會想太多,你會害怕,你會受傷,然后你會想:“我現在不想出去了。我不想踏入那個世界。”我懂。
這就像是一場持續的拉鋸戰。但我認為每個人都有這種感覺。我現在正在養育十幾歲的女兒,這很有趣。我覺得她們有一層我們不曾擁有的盔甲。
A妹:對。
妮可:或者說是我肯定沒有的,因為那時候沒有社交媒體。現在的年輕人很早就明白了:“我們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個。”他們不太把很多事往心里去。聳聳肩就過去了。
A妹:開個玩笑就把這頁翻過去了。我想說:“哇,分我一點那種心態吧。哈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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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是啊。[笑]我們需要補上這一課。
A妹:我以前其實經常那樣做,但后來變得太累了。我覺得,“這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再說一次,我就在想,那種糾結非得是作為藝術家的一部分嗎?還是說應該把它打包扔得遠遠的,我就只管做我的藝術,不讓那些東西毀掉我和藝術的關系?
妮可:就這么做。[笑]
A妹:對,走那種“靈性覺醒”的路線。但其實有時候我更想走那種“酷小孩”路線,心里想什么就懟什么。我真的想,但后來我還是選擇做個冥想,然后把這事兒放下。[笑]
妮可:是啊。但我們要你知道,我們愛你,我們都超級興奮能看到、聽到并擁抱你正在做的一切。
A妹:這話聽得我想哭。謝謝你。
妮可:但你應該感受到這些,因為這很重要。
A妹:我感覺到了,我很感激。
妮可:周圍有海量的支持和愛。盡管把藝術給我們,把音樂給我們,把快樂給我們,把痛苦也給我們——把一切都給我們。因為你可以。
A妹:謝謝。我在哭了。
妮可:哭出來是好事。
A妹:確實。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妮可:是啊,我現在真想抱住你說:“沒事的,沒事的。”[笑]因為我知道當我處于那個階段——我們都很脆弱。真的很脆弱。
A妹:我們必須脆弱。
妮可:保持脆弱很重要。
A妹:這是我們的天賦,不是嗎?
妮可:而且只有柔軟脆弱,你才能觸及最深、最真實的情感。所以卸下盾牌和盔甲,只在必要的時候才把它們拿出來防身。但你也很幸運,因為你可以通過音樂和表演來發泄,你擁有這一切。所以,盡管流下那些漂亮的眼淚吧。[笑]
A妹:你覺得這就是為什么我們熱愛表演嗎?因為它是這些情緒的歸宿,畢竟我們擁有那種能感知如此多情緒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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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是的。我現在對于把這些情緒用在誰身上變得非常小心,因為我算是一本打開的書。幾年前有位導演對我說:“小心點,因為你是如此赤裸、開放和毫無保留。我不希望這些特質被濫用或誤用。”我當時說:“不,不,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現在明白她的意思了,所以我試著對此保持謹慎。因為很多時候,你把真心放在哪里、它被如何使用,我們并沒有控制權。
A妹:你是只跟隨你內心的指南針和直覺嗎?
妮可:對。而且我還保持著那種有點“隨遇而安”的態度,我會想:“噢,不管怎樣,我嘗試過了。”我真的很愛那種敢于嘗試的勇氣,如果不行,那就不行。即便是在世界舞臺上,保持一種“好吧,我這就當是在自家客廳里嘗試點什么或者即興發揮”的心態。
A妹:我喜歡這個說法。
妮可:是啊。試著把它從“天哪,所有人都在看”那種心態里剝離出來。因為他們其實沒在看。[笑]也許運氣好的話他們在看,但很多時候他們沒在看。這是一種更好的藝術創作方式,因為這里面有真正的自由。
A妹:當然。這是卸下壓力的絕佳方式。
那種壓力有時候會揮之不去,但能讓它暫時離開一會兒很重要,這樣你才能做出感覺上富有創意且真實的東西,然后結果怎樣就隨它去吧。
A妹:我們這一行既可怕又美麗,不是嗎?[笑]
妮可:對,有那么多人想做這行,而且才華橫溢,但就是缺那個運氣。但我覺得我們這個行業最棒的一點是,機會確實存在。我們不是在做生意或者別的什么,非得一步步往上爬。有時候那個幸運的突破點就是會從天而降,讓你的人生徹底改變。也許你試鏡了20年,然后突然拿到了那個角色。就像是你永遠站在一切即將改變的懸崖邊上。這就是做演員、歌手或藝術家最美妙的地方。那個大突破可能就在拐角處。我見過太多人發生這種事了,包括我的密友,甚至是在人生的后半程發生的。或者是東山再起,那也很令人興奮。
A妹:確實。很美。
妮可:所以只要我們都分享出來,保持交流,試著繼續前進,前景是很令人興奮的。
A妹:嗯。
妮可:但你得去睡覺了。
A妹:我是得睡了,馬上。但我聊得太開心了。
妮可:[笑]以后還有大把開心的日子呢,愛莉。
你得去泡澡了,這樣你才能5點半爬起來上車。看吧?我在照顧你呢。
A妹:我無法形容這對意味著什么。謝謝你抽出時間來聊,我的雙子-巨蟹交界屬羊的朋友。你是不可思議的靈感繆斯和偶像。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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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我也愛你。你也同樣是靈感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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