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不端行為不僅是校園問題,更可能深遠影響公共治理的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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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通過對中國超過50萬篇研究生學位論文進行原創性檢測,發現抄襲行為普遍存在,約14%的論文超過15%的官方相似度閾值。通過與專業人員的激勵性調查(如不可驗證的擲骰游戲)對比,研究發現抄襲行為與個體在實際利益面前的誠實度顯著負相關,表明其能夠有效反映個體內在的不誠實傾向。
這種不誠實傾向在職業選擇上產生了系統性影響:數據分析顯示,有抄襲行為的畢業生進入公共部門的比例顯著高于其未抄襲的同窗,尤其在稅務、海關等實權部門,這一差異更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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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表明,在職業入口處存在著基于不誠實特質的“負面選擇”。
一旦進入體制,這種負面效應在職業晉升中進一步放大。追蹤公務員的職業軌跡發現,在相同資歷背景下,有抄襲記錄的官員晉升速度平均快10-15%。即使在司法系統這一專業性極強的領域,控制了法官辦案數量、上訴率等績效指標后,抄襲記錄仍能獨立預測其晉升概率。
更關鍵的是,當這些官員掌握權力后,其不誠實傾向轉化為實際的治理代價。
通過分析超過1.4億份法院判決并利用案件準隨機分配機制,研究發現:由有抄襲記錄的法官審理的案件,其裁決更傾向于偏袒政府、國有企業或大型企業,上訴率更高,判決書說理更簡略,且更頻繁使用自由裁量條款。
值得注意的是,當審判過程通過網絡直播時,這種偏袒效應幾乎消失,表明行為更多源于在監督缺位下的策略選擇,而非能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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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誠實行為的負面影響還具有顯著的溢出效應。新任法官若被分配跟隨有抄襲記錄的資深法官學習,其后續審判會逐漸顯現出類似的偏袒模式。同時,有抄襲記錄的律師在面對同樣不誠實的法官時,其案件勝訴率會異常提升,形成了“不誠實者相互強化”的閉環。
為探索解決方案,研究利用各高校在2013至2020年間分批引入反抄襲檢測政策這一自然實驗,發現該政策有效降低了后續學生群體的論文抄襲率。
更重要的是,那些在求學時期經歷了嚴格反抄襲政策“沖擊”的法官,在日后審判中表現出更少的偏袒行為,盡管改善程度相對有限。這證明,在學生時代嚴格推行學術誠信教育,雖不能完全扭轉個體特質,但能通過習慣養成在一定程度上塑造其長期的職業操守,為改善公共治理質量提供了可行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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