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跟老公吵了一架,讓他去輔導兒子作業,我要忙家務,他有點不情愿的樣子,放下手中的游戲,去教兒子作業。等我把家務干完,已經快十點了,正喊兒子洗澡,卻看到他的作業寫得亂七八糟。我立馬火了:“王正軍!這就是你輔導兒子的作業?”
他頭也沒抬,慢悠悠地說:“孩子不配合,我有什么辦法?”
這話像根火柴,瞬間點燃了我憋了一晚上的火氣。我一把抓過作業本摔在茶幾上,指著滿地的玩具、沙發上亂扔的衣服,還有廚房水槽里沒洗的碗:“你眼里除了游戲還有什么?這個家是我一個人的嗎?”
他被我吼得愣了愣,起身摔門進了書房,留下我對著兩個嚇哭的孩子,胸口堵得喘不過氣。那一刻,離婚兩個字在舌尖打轉,可等夜里孩子們睡熟了,看著他偷偷溜出來給我蓋被子的背影,又覺得剛才的激動好像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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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反復的情緒失控,在我結婚第十年的日子里,變得越來越頻繁。
十年前我嫁給他時,他還是個會主動幫我拎包、記得我生理期的細心男人。可自從大兒子出生,我辭掉工作當全職媽媽,一切就慢慢變了。后來小兒子也來了,家里的瑣事像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多,他卻像個甩手掌柜,每天下班回來往沙發上一躺,就等著飯上桌。
三年前小兒子上了幼兒園,我總算能喘口氣,在小區附近的超市找了份零工,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一個月 2500 塊。工資不多,但能錯開接孩子的時間,還能給家里添點零花錢。
本以為這樣能輕松點,沒想到更累了 —— 白天站八個小時理貨,下班沖去接孩子,回家馬不停蹄做飯、洗衣服、輔導作業,而他要么在加班,要么回家就抱著手機打游戲。
他不是完全不做事,只是做什么都像在應付。
讓他洗個碗,能把洗潔精泡沫留一半在碗底,灶臺永遠油膩膩的;讓他收衣服,襪子能少一只,褲子正反都分不清;就連這次讓他輔導作業,也只是坐在旁邊玩手機,孩子隨便寫幾筆就不管了。每次我指出問題,他還振振有詞:“差不多就行了,你怎么這么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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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過日子,哪能事事都 “差不多”?那些他眼里的 “小事”,像細針一樣扎在我心上。早上我要提前半小時起床做早飯,他能多睡一分鐘是一分鐘;我下班回來要順路買菜,他空手回家也不會多看一眼菜攤;我晚上給小兒子洗奶瓶、給大兒子檢查作業時,他已經在臥室打起了呼嚕。
最讓我委屈的是上個月過生日。前幾天他還問我要不要買蛋糕,我說:“別買了,蛋糕太甜,孩子們也不愛吃。不如買個榴蓮,我和孩子都喜歡。” 他當時滿口答應:“沒問題,保證給你帶個好的。”
那天我特意提前下班,把家里收拾干凈,還給孩子們換上了新衣服。可等到七點多他回來,兩手空空。我強裝鎮定問他榴蓮呢,他撓撓頭:“超市賣完了,我想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沒買。”
“不是什么大事?” 我重復著這句話,突然覺得渾身發冷。他大概忘了,我上次說想吃榴蓮,還是去年孩子生日的時候。
那天晚上我九點多就躺進了被窩,閉上眼睛,這些年的委屈全涌了上來:生孩子時他在外地出差,我疼了十幾個小時才生下大兒子;小兒子發燒到 40度,我抱著孩子跑醫院,他在陪客戶喝酒;我腰肌勞損犯了,彎腰都疼,還是得硬撐著做飯……
越想越忍不住,眼淚打濕了枕頭。他進來看到我哭,還莫名其妙:“不就沒買到榴蓮嗎?至于哭成這樣?”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他不是不懂,是根本沒把我的需求放在心上。就像那些永遠不歸位的東西、永遠擦不干凈的灶臺一樣,我的感受,在他眼里從來都是 “不重要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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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跟小區里的張姐聊天,她跟我嘆氣道:“男人啊,就是被我們慣壞的。我家那位退休后更過分,凳子倒了都不扶一下,還說‘你以前都沒話說,現在怎么挑三揀四’。” 這話戳中了我的心 —— 以前我總覺得,他在外掙錢不容易,家里的事我多擔待點沒什么。可久而久之,他竟真的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
就像有位婚姻專家說的,婚姻里最可怕的不是爭吵,是一方的付出被視而不見。我每天像個陀螺一樣轉,他卻覺得我在家 “很清閑”;我為這個家精打細算,他卻覺得 2500 塊的工資 “可有可無”;我把兩個孩子帶得白白胖胖,他卻覺得 “誰帶孩子不是這樣”。
那天吵完架,我在知乎上搜 “為什么婚姻里女人更容易激動”,看到一個高贊回答說:“女人的情緒失控,從來不是因為某一件事,而是無數次失望攢夠了的爆發。那些沒說出口的委屈,那些被忽略的需求,最終都會在某個瞬間決堤。”
這話讓我想起上周的一個傍晚。我做飯時發現醬油沒了,讓他下樓買一瓶。他磨磨蹭蹭半小時才回來,手里拿著一瓶醋。我問他怎么買錯了,他說:“超市人多,忘了你說的是啥。” 當時我沒發火,只是默默重新下樓。可走著走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 他不是忘了,是從來沒認真聽過我說話。
現在我一看到他敷衍做事的樣子,就控制不住地激動。其實我知道,那些脫口而出的 “離婚”,不是真的想離開,而是太渴望被看見、被體諒。就像張姐說的,我們這個年紀的女人,早就不圖什么浪漫了,就想身邊人能搭把手,能說句暖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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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又因為他把濕毛巾扔在床上跟他拌嘴。
沒等我說完,他突然抱住我:“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累了。” 我愣了愣,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他笨拙地幫我擦眼淚,說以后會學著做家務,會記得我愛吃的榴蓮。
我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婚姻或許就是這樣,有無數個想離婚的瞬間,也有無數個舍不得的時刻。那些激動的情緒,那些沒說出口的委屈,本質上都是因為還在乎。就像一鍋熬了十年的湯,難免會有糊底的時候,關鍵是有人愿意跟你一起關火、重新調味。
只是希望男人們能早點明白:女人要的從不是什么山盟海誓,而是碗底的洗潔精要沖干凈,衣服要歸位,生日的榴蓮要記在心上。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才是撐起婚姻的頂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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