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日籍華人紛紛回國，還希望“祖國”接納，中國會不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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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上海虹橋高鐵站里，62歲的張建國攥著手機手足無措，這個在東京生活了38年的老人，看著侄子用手機掃碼完成購票、取票，再到刷身份證進站，全程不到3分鐘。

他的嘴里反復念叨：“這要是在東京，排隊填單子就得半小時”，這樣的震撼，成了近年日籍華人回國探親的標配。

日本法務省2024年最新數據顯示，在日華人常住人口超90萬，而公安部統計2025年一季度日籍華人入境人次同比暴漲41%，可當年哭著喊著要拿日本國籍的他們，如今想回家咋就這么難？

八十年代的“淘金夢”

1988年的山東泰安，村支書家的兒子李建軍成為全村的驕傲，他通過選拔成了山東首批赴日研修生，消息傳開后，門檻都快被踏破。

那時候的中國，剛從溫飽線掙扎出來，山東工廠工人月薪普遍700元，而日本研修生月工資能到13萬-15萬日元，折合人民幣1萬多，近15倍的差距讓所有人紅了眼。

“出去干一年，相當于在國內干十年”這句口號成了當時的流行語，日本研修生制度本說是“轉移先進技術”，可到了地方大家才發現，所謂研修生，就是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錢。

每天工作12小時是常態，水產加工廠的刺骨冰水、建筑工地的烈日暴曬，沒人敢偷懶，因為出國的中介費就得花掉全家好幾年的積蓄。

東京都華人同鄉會2023年出版的《東渡往事》里記載，當年不少人擠在6平米的閣樓里，沒有社保工資還常被克扣，日本人背地里叫他們“二等公民”。

可即便如此還是沒人愿意回國，1990年的東京街頭，華人小販扛著義烏小商品叫賣，一天能賺2000日元，這在國內是普通工人半個月的工資。

為了留下來，有人找中介辦假結婚，有人咬牙入了日籍，到1995年日本泡沫經濟破裂前，累計有近30萬中國人通過各種途徑獲得日本居留資格，其中近3萬人正式入籍。

他們沒想到，這張用尊嚴換來的國籍，日后會成回家的最大阻礙，1991年日本經濟泡沫破裂，日經指數半年跌掉一半，房價暴跌70%。

在東京買了房的華人王淑敏至今記得，1992年春節她去銀行還貸，發現自己30平米的房子已經變成負資產，月供卻一分不少，更慘的是工廠裁員，華人永遠是第一批被辭退的，因為“辭退成本低”。

國籍卡成“生死鎖”

日本“失去的二十年”里，工資三十年沒漲，物價卻連漲二十四個月，東京普通職員月薪約25萬日元，折合人民幣1.2萬元，和八十年代幾乎持平，而同期的中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崛起。

2008年張建國第一次回國探親，從北京機場坐高鐵到天津，350公里的時速讓他全程攥著扶手，2018年再回來發現路邊攤的大媽都能用手機收款，而他在東京還在用現金結賬。

這種落差讓越來越多華人慌了，當年他們嫌棄的“落后祖國”，已經成了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高鐵里程占全球70%，移動支付覆蓋率超90%。

2023年回國探親的程序員小林更扎心，他在東京月薪30萬日元，租著20平米的房子，而國內同崗位的同學月薪3萬，還住著120平米的房子。

當越來越多日籍華人想回國時，才發現祖國不是想來就來的旅館，最大的難題就是國籍這道坎。

中國不承認雙重國籍，想恢復中國國籍，必須先放棄日本國籍，可日本法律規定，退籍必須先拿到新國籍，這就形成了無解的“死循環”。

65歲的陳大爺2022年開始申請恢復國籍，他在國內的父母早已去世，沒有近親屬擔保，材料交上去石沉大海。

國家移民管理局2024年公布的政策顯示，恢復國籍需“有正當理由”，要么是對國家有突出貢獻，要么有直系親屬擔保，普通工薪階層基本沒機會。

退而求其次申請“中國綠卡”也不簡單，申請人需滿足“連續3年投資超200萬美元”或“擔任企業副總以上職務”等條件，從2004到2024年，中國累計發放的綠卡不到2萬張，比美國一年發放的還少。

歡迎貢獻者，拒絕投機者

更尷尬的是身份認同，在日本出生的華裔二代，日語流利卻融不進主流社會，被叫做“中國回來的”，而回國后他們不會用外賣軟件，看不懂高鐵購票界面，連垃圾分類都和日本不一樣。

58歲的周女士2023年舉家回國，兒子在學校因為“說話有口音”被同學嘲笑，不到半年就回了日本。

“國家窮的時候你跑了，現在富了又想回來分蛋糕”在“日籍華人求接納”的熱搜下，這樣的評論占了八成，但官方態度一直很明確，門開著但只給有真本事的人。

海南的案例很有代表性，2018年以來海南永久居留申請量增長180%，法國人才高德華因為推動國際賽事落地，1個月就拿到永居，比規定時間提前2個月。

無錫更厲害，為了引進企業急需的外籍高管，多部門聯合辦公，1天就辦妥居留許可。

這些案例說明，中國缺的不是“回流的華人”，而是“有用的人才”，2024年上海引進的500名外籍高端人才中，有12人是日籍華人。

他們要么是新能源領域的專家，要么是掌握核心技術的工程師，全都享受“一人一策”的便利服務。

而對于普通日籍華人，也不是完全沒機會，國家移民管理局2023年推出“工作居留許可便利化措施”，在華工作滿4年、累計居住滿2年的外籍人才，可直接申請有效期5年的居留許可。

不少從事跨境貿易的日籍華人，就通過這條途徑實現了“軟性回歸”，也算是終于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鄉。

結語

日本法務省統計，2024年主動放棄日本國籍的華人有800多人，比2010年增長了4倍，這些人里有掌握核心技術的專家，也有賣掉日本房產回國創業的商人。

他們能回來不是因為“祖國心軟了”，而是因為他們能為祖國創造價值，其實祖國從來不是避難所，而是共同成長的家園。

八十年代的東渡是時代洪流下的生存選擇，沒人能苛責，但如今的回歸，考驗的是實力而非情懷，就像有人說的：“中國的門永遠開著，但鑰匙握在自己手里，得靠真本事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