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石犧牲那天,16歲的吳學成沒掉一滴淚,蹲在刑場邊把父親遺體往背上挪——單薄的肩膀抖得像秋風里的枯葉,卻硬是沒讓眼淚砸在地上。
這事得從那個叫蔡孝乾的叛徒說起。按規矩,他本不該知道朱楓的下線是吳石,偏要仗著省工委書記的身份,讓朱楓托吳石副官給小姨子辦離臺證。結果呢?自己被谷正文抓了,一頓酒肉女人就把400多個同志的名單交了,連鈔票上朱楓的電話、小姨子證件上吳石舊部的簽名,全抖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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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正文那廝是真壞種。當年在臺灣搞白色恐怖,手里沾的血能養鯊魚。對付蔡孝乾不用刑,就用糖衣炮彈;對付吳石,卻往死里折磨。可吳石是誰?硬骨頭!鞭子抽、辣椒水灌,愣是沒吐一個字,臨了還跟獄友說:“我早準備好了。”
老蔣的死刑令一下,特務就沖進將軍府砸東西。吳學成抱著7歲的弟弟健成躲在桌底,看著母親被拖走,父親的勛章撒了一地。那時候她才明白,“將軍千金”的日子,到頭了。
那一年,她才1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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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鄰居見了他們姐弟就躲,像躲瘟疫。唯獨同族的吳蔭先站出來,把他倆拉回自家小屋。“怕啥?都是吳家人。”這漢子說得輕描淡寫,卻賭上了全家性命。后來領遺體的事,也是他跑前跑后托關系。
吳學成寫了封信遞上去,字歪歪扭扭的,卻透著股狠勁:“我要帶我爸回家。”上面批得快,條件卻冷得像冰:不準哭喪,不準聲張。她捏著批復,指尖發白,愣是沒掉一滴淚。
領遺體那天,吳蔭先想背,她擺擺手:“我來。”可16歲的姑娘,哪背得動一個成年男人?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吳蔭先趕緊搭把手,兩人半扶半拖地把遺體弄回家。路上有人扔石頭罵“匪諜崽子”,她頭都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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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沒哭。
火化那天,她盯著骨灰盒上的名字發呆,突然跟弟弟說:“健成,以后姐養你。”這話像個咒,她真就扛了一輩子。白天在紡紗廠接斷頭,機器夾斷半截手指,用布一纏接著干;晚上蹲街角擦皮鞋,客人給的零錢都塞給弟弟買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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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歲那年,有個大她15歲的退伍老兵說:“我供健成上學,你嫁我。”她想都沒想就點頭。婚禮上沒穿紅嫁衣,就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后來健成要去美國留學,她把母親留下的金項鏈賣了,換了張機票,自己啃了半個月咸菜。
這一背,就是一生。
前陣子看紀錄片,說吳學成晚年總對著大陸方向發呆,手里捏著張泛黃的照片——那是吳石穿軍裝的樣子。有人問她恨不恨,老太太笑了:“我爸是英雄,我弟有出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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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叫啥?這就是中國人的骨頭。叛徒能賣名單,特務能耍狠,但總有人像吳學成這樣,把眼淚咽肚里,把脊梁挺得筆直。她背的哪是遺體?是一個民族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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