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解放的西安不一般：第一悍匪 “雙頭刀客” 一夜栽了（七）

書接上回。

應該說，曾仙玲重新想起那輛自行車的牌照號碼十分巧合，就在今天的上午，外甥女跟著姐姐曾仙珍帶著女兒來她家串門，小外甥女當時讀小學五年級，學習不大好，尤其是算術較差，而曾仙玲正好是教五六年級算術課的，所以時不時就給外甥女補補課。今天自然也要補課。曾仙玲給曾仙玲出了二十道題目讓外甥女做，不想外甥女有幾道題做錯，曾仙玲就給做分析講解時。

就在這個時候，曾仙玲無意中發現外甥女用來做課外題目的那本用廢紙訂制的厚厚的本子中，竟有幾頁是裁開的月歷。當下她心里一動，便將本子翻過來仔細查看，上面居然有張丈夫寫著自行車牌照號碼的彩頁。當初丈夫小張為了怕忘記，就隨手把號碼記在了月歷上，事后他也沒有想起來自己記過，后來7月1日那天，放假的外甥女來找同樣放暑假在家的小姨補課，見旁邊有一張剛撕下的月歷紙，就隨手拿過來放進了自己的書包，后來就把集攢起來的廢紙訂制本子用。當下驚喜不已的曾仙玲連忙叫來丈夫檢查，從裁開的廢紙上找出了那個自行車牌照號碼。

　　這輛自行車的年度牌照號碼是當年3月份辦理的，當時西安還在原國民黨警察局統治下，那些舊檔案完整地保存了下來，這是完全可以查到車主。但當天不行，因為歡慶新中國成立，各單位下午都參加集會游行活動去了，在這種情況下，專案組只有等到次日再去查了。

　　第二天，專案組警察大黃、陳增福順利查到了車主：章曉娟，女，住址是第七區迎陽街理清巷七號，年齡不詳，因為自行車牌照檔案對此并無要求。但有姓名住址那已經十分不容易了，于是二人立馬兒前往。待登門后，發現章曉娟在家，這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在私立泓光醫院當護士。等警察問到那輛自行車，小章連連搖頭嘆氣，說那輛車是才買了一年還不到的次新車，沒想到今年5月17日，也就是西安解放前三天被人偷了。說著還拿出了報失記錄，是5月23日西安她去向國民黨警察局報案時，警察局上下人心惶惶，已經不受理任何案子了，所以一直到解放后才去報案。

　　好不容易覓得的線索又斷了，因此在案情分析會上，畢克儉問大家有什么法子續上這條線索，留用刑警郭鋼提出，據他所知西安老米家橋那邊有一個黑市，專在晚上交易，市場上有多種多樣的物品出售，以贓物居多。以前他查盜竊案子時常常去那里撞運氣，現在離章曉娟失竊雖已有四個多月，現在去看看，能不能摸到那輛自行車的線索的，畢竟那是一輛次新車，這在黑市上是不多見的。估計黑市上的攤販中可能會有人對該車留下印象。畢克儉聽了竊喜，立即采納了郭剛的意見，并讓郭剛去調查。老郭帶著陳增福裝作淘舊貨的去黑市，而周夢公、大黃負責保護老郭和小陳。

原以為此番查摸必會費些周折，哪知過去卻有一個意外驚喜，郭鋼遇到了一個以前做過他的“眼線”。這兩年在黑市上練攤。郭鋼看見他后，就直截了當上去打聽那輛次新車，得知該車在西安解放前后由一個江湖綽號喚作“蠻刀”的小偷騎到黑市上，一看就知道是來銷贓的。至于銷給誰那就不清楚了。“蠻刀”這家伙在上個月因偷竊失風被二分局便衣逮進去了。

幾個人于是又馬不停蹄立刻前往二分局看守所夜審“蠻刀”。這是個二十四歲的青年。大名叫關大奎。他供認西安解放前幾天自己確實在私立泓光醫院院子里偷了一輛看上去很新的自行車，事后就在當天晚上就騎到黑市上以十八個大洋的價錢販賣給了“小寡婦”。

　　“小寡婦”是哪位呢?　“蠻刀”說是曾經跟他家做過幾年鄰居的一個女人，好像叫金兵艷，十四歲就出嫁了,老公是稅務局的。嫁過去不到半年。稅警丈夫在下鄉征稅時遭鄉民襲擊被打死了,于是。因此大家把這個年方十五就不幸守寡的女孩兒“小寡婦”。

“小寡婦”后來情況如何，“蠻刀”不清楚,因為當時他家已經搬遷了。那天在黑市上巧遇“小寡婦”，雙方多年不見，這次見面后駐步聊了幾句，“小寡婦”告訴“蠻刀”她現在住在炭市街慶壽坊二十號,讓大奎兄弟有空去她那里坐坐。然后又問自行車是怎么回事。“蠻刀”不好說這是贓物，便佯稱受人之托前來出售。“小寡婦”說她正好想要一輛自行車，能不能便宜點兒賣給她，“蠻刀”于是就賤賣了。

　　偵查員著重詢問了“小寡婦”的身材容貌，“蠻刀”所說的跟紀春興三人以及曾仙玲夫婦描述的那個女人相同，于是就斷定那個給梁有道送黃金珠寶的神秘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小寡婦”。

　　有姓名有住址，這對于專案組來說就簡單了,畢克儉當即下令前往炭市街那邊的派出所進行外圍查摸。10月3日上午，三名警察趕到炭市街，派出所自是全力配合。可當幾個警員聽了金兵艷這個名字全都傻眼，因為沒有這個人，而當三人于是又說“小寡婦”時，派出所的警察點頭熟悉，說有這么一個女子，住在慶壽坊，不過好像不叫金兵艷。而叫金冰燕。

專案組于是就讓派出所警察去傳喚這個女子，大約二十分鐘后，去的那兩個警員回來后表示：據鄰居說金冰燕至少七八天沒有回家了，專案組頓時吃了一驚，會不會是金冰燕得知梁有道被害，怕警方順藤摸瓜追查到她，因此逃之天天了?

隨后專案組舉行緊急會議商討面臨的案情，最后作出決定全組出動查訪金冰燕，查訪范圍劃定在金冰燕戶籍所在地，每個警察劃定若干戶人家，逐戶人室訪問向居民了解所有金冰燕的情況。下午四時，專案組結束訪查匯總得到如下情況。

　　金冰燕十五歲喪夫守寡時尚未生育，從年齡和社會經驗上來說,還是一個少年人。同樣是年輕守寡的婆婆給了她兩個選擇，一是回娘家從此跟婆家無涉，二是留在婆家，允其再婚，等于是將她作為女兒看待，招一個上門女婿進來。金冰燕的選擇卻并不在婆婆劃定的范圍內，她說愿意留在婆婆家，但不考慮再婚。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她不過是說說而已，哪知她竟然真是鐵著心做到了這點。

未完待續。

我是清水阿嬌，歷史的守望者。期待你的關注和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