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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我當兵離開家鄉時,面對父母發誓:走出咱家這個山溝,一定要在部隊混出個人樣再回來,然而在我服役的第二年,修理汽車時意外失去4個手指,從而改變了一家人的命運。
大山青年夢想遠行
我家在鴨河南岸一個叫娘娘廟村的地方,這里四面都是看不到頭的山巒,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家就是世界。
可當我上學之后,看到書籍和電影后,這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外面的世界有大海、沙漠和雪山,那個時候就有一個夢想,長大后一定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我到鄉里上完初中后,家里實在太困難,繳不起書本和學雜費,父親抽著旱煙袋,吧嗒吧嗒一會兒,透過盤旋的煙霧說:不上了,回來在家里幫著干點活吧……
然而,作為一個十五六歲的小青年,我心里始終沒有忘記小時候的夢想,夢想著有一天能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我可不想像父親那樣,在大山里守一輩子。
1987年武裝部征兵,我在村里一群青年中勝出,當年冬天就被武裝部派人送到了千里之外的黃山腳下。
但那時的我心氣蠻高,在離開家鄉時,我當著父母的面發誓:我到部隊好好干,混出個好的人樣再回來,父母吃驚地看著我,微笑著不住地點頭……
修理汽車意外失去4根手指
新兵下連后,我被分到了汽車修理所。 在老家時基本看不到汽車,更別說軍車了,到了部隊看到的是一排排整齊的不同凡響大軍車,心里樂開了花。
經過半年的修理工培訓后,我回到了汽車修理所,從此整天和汽車打交道,一天到晚手上都是油乎乎的……
此時,我已經知道學到修理汽車技術,回到地方可以給人修汽車,一樣可以過上好的生活,因此,我平時干活都很賣力,和班長及同志們相處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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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次意外卻讓我的世界失去了平衡。
1988年9月份的一天,我正在給一臺部隊送修的特種裝備運輸車修理時,原已支起來的車體,油管突然爆缸,重達幾噸重的車體垂直砸了下來,我的左手4個手指頓時失去了知覺……
當戰友們七手八腳支起車體,把我拖出來時,我的左手已經不知道痛了,整個人都是木的,我當時虛脫了……
基地的救護車拉著警報把我緊急送到了醫院……
第二天當我從麻醉狀態蘇醒過來的時候,班長和另外一個戰友守護在身邊,這時我才知道,此次意外,我左手的4根手指沒了。
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我才19歲,連媳婦也沒有,失去4個手指不是成了殘廢嗎?
我當兵時還向父母發誓說,不混出個樣子不回來,可如今我手殘疾了,不算一個正常人,咋混啊?
看到我精神異常,指導員、醫生和護士也來到床前安慰我,一個漂亮的女護士,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肩膀,安慰我要堅強,困難都會過去的……
在經過了難熬的兩天兩夜后,我接受了失去4根手指的現實,既然已經這樣了,還能怎么樣啊。
班長平時待我很好,之前我各方面表現特別積極、聽話,我們倆幾乎無話不談,如今我受傷了,班長一樣和我難過,但我看得出來,他一直微笑著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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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和我講了保爾·柯察金的故事,安慰我一定要堅強和振作起來,做一個堅強的戰士……
傷愈評殘繼續當修理工
在醫院住了8個月后,我回到了修理所,此時,我已經坦然接受了大家看到我時的異樣目光。
但令我感動的是,修理所的領導的戰友們對我和往常一樣,不,比往常還關心,剛開始沒給我安排工作,讓我休息。 可我年紀輕輕的,左手只剩下大拇指,不能干活了,我還有右手啊。
所長安排我負責看守配件庫,守著值班電話,我卻和戰友們一起在修理車間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遞個工具、拎個小的配件什么的,動不成手,我就觀摩學習,陪他們說說話……
老兵退伍時我提出退伍的想法,但指導員卻說,我目前的殘疾手續沒辦下來,不能讓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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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和1991年,我多次前往駐軍醫院檢查、評定傷殘等級,這一年的9月,我被確定我傷殘5級,并給我頒發了殘疾證。
退伍得到照顧安置離開農村
1991年我退伍回到了老家,縣里給2個單位讓我選擇,我選擇到交通局收費站上班。
上班后,單位出于對傷殘軍人照顧,特地在站里給我安排了兩間平房。
我失去4根手指的事情令父母久久不能釋懷,他們怕我找不到媳婦。
但是,我是因公負傷的傷殘退伍軍人,單位給我發有工資,同時還有傷殘補助費用,在單位年輕人里面,我又是最高的。
平時站里的汽車有點小毛病,我上去鼓搗兩下,毛病就沒了,時間一長,局里的人都知道收費站一個傷殘退伍兵會修車,有時局里的小車開過來也讓我修。
在鄉里上班的二舅托人介紹下,我和他們村一個女青年相識,女方看過我的手后并沒有害怕和嫌棄,說她有兩只手,愿意和我在一起,后來我們就成了親。
婚后的第二年,我們有了孩子,我把父母也接到了收費站。 多年被評為先進職工后,我于1997年被調到交通局辦公室工作,我用健全的右手繼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熱情為群眾服務,光榮當選縣殘聯理事。
局里在縣城邊建家屬區,我也分到了一套,父母跟著我們也搬到了家屬院。 一天,母親抱著我的孩子說:孫兒啊,你爹說話還真算話,說要混出個人樣,果真還應驗了,只是代價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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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路不平坦,即便走得跌跌撞撞,一樣要奔向有光的地方!
【伍笑長/素材投稿,伊河生活/整理,文章個別細節有潤色,圖片源自網絡,聯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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