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溫成瑜見我睜開眼,迅速湊到我身邊關心道。
“曦曦,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見我反常的沉默,他心虛的低下頭。
“那些照片的泄露...是意外,是我對不住你,被仇人算計了。”
“不過你放心,那些照片我已經讓人全都刪掉了,你也別想太多,我不會介意這個的。”
我冷漠的看著他,心如死水般沉寂。
明明他才是那個始作俑者,卻要在我面前裝作一副寬容的模樣。
當初要不是他在我被霍修野欺負的最嚴重的時候出現拯救我,我根本就不會和他在一起。
還未等我開口,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和他說了什么,溫成瑜語氣柔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他剛離開沒多久,霍修野卻來了。
見到我這幅狼狽的樣子,他嫌棄的撇撇嘴。
“知道成瑜一會要去做什么嗎,自從瀟瀟回國后生物鐘一直有問題,他現在要去哄她休息了,以后也沒人會再護著你了,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聽到這句話,我不自覺的攥緊拳頭。
因為霍修野的母親曾經說過阮瀟長得像自己,所以從小霍修野便對這個女人言聽計從。
即便我做過許多討好霍修野的事情,可都還是比不過阮瀟隨口提的一句話。
我嘴角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
直到現在我才終于明白,無論是霍修野還是溫成瑜,他們心里從來沒有過我的位置。
若是換成以前,我早就主動開口向他道歉。
但如今的自己只是淡漠的扭過頭。
“放心吧,我以后不會這樣了。”
霍修野眼底閃過詫異。
“怎么?溫成瑜不在,你裝成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給誰看呢?”
說完,他憤憤離去。
這次受的傷很重,我足足在醫院躺了半個月。
母親知道消息后也只是給我轉了住院費,就跟著霍叔叔出國了,從頭到尾都沒問候過我一句話。
甚至連出院那天我都是孤身一人。
趁著別墅里沒人,我開始收拾自己的行禮。
收拾到最后時我才恍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什么值得帶走的東西,而以往那些我珍藏的物件,也大都是霍修野玩膩了施舍給我的。
這些東西,都沒必要帶走。
唯一讓我想帶走的,便是奶奶生前為我親手打的玉鐲。
我從小就跟在奶奶身邊長大,直到她年老去世后才重新回到母親身邊生活。
奶奶去世前,親自把玉鐲從懷中掏出戴在我的手上,希望我這輩子順遂平安。
但當我打開藏在衣帽間的首飾盒時,里面的東西卻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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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遍了整個臥室都沒有找到。
調出監控時才發現,是霍修野拿走了。
但他怎么也不肯接我的電話。
找到他時,他正和溫成瑜坐在五星級餐廳內陪阮瀟吃飯。
有人忽然開始調侃道。
“溫少爺,你那個小白花女朋友最近沒纏著你了?要不然送到我身邊玩兩天如何?”
溫成瑜冷哼一聲,沒有搭話。
還是霍修野嘴角叼著煙,滿臉不悅道。
“慶祝瀟瀟回國這樣大喜的日子,就別提那個喪門星了吧。”
我指尖捏的泛白。
推開包廂門的一剎那,空氣瞬間凝固了。
我直直看向霍修野冷漠的眼神,毫不避諱。
“把我的玉鐲還給我。”
沒等他開口,阮瀟倒是主動揚起自己的手。
“你說的難道是這個?可這是修野送我的禮物,不能隨便拿給外人。”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奶奶留給我的玉鐲。
“這東西是我的,對我而言意義重大,請你把它還給我。”
霍修野聽后卻不屑地按滅煙蒂,臉色黑了不少。
“就算真是你的又如何?你住我家的,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你什么東西也都是我的,我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我臉色鐵青,雙手忍不住發抖。
“你什么東西都能拿,唯獨這個不行,這是我奶奶...”
話音未落,溫成瑜打斷了我的話。
“不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玉鐲而已,等你下次生日我再重新買一個送你不就好了,這個瀟瀟是真心喜歡,你就當是送給朋友的賀禮吧。”
他說得那樣云淡風輕,落在我耳中卻如平地驚雷。
阮瀟得意的揚起下巴。
“是啊曦曦妹妹,我很喜歡你這個玉鐲呢,要不這樣,你開個價,就當我買你一個人情了。”
我依舊拒絕。
“多少錢我都不能給你,我只要東西。”
霍修野沉陰冷的嗓音幽幽響起。
“還真是給你臉了,不要就趕緊滾,別在這礙事。”
阮瀟急忙拉住他的手柔聲開始寬慰。
“修野,你別生氣,我慢慢跟她說。”
她踩著恨天高,身姿搖曳地停在我面前,隨即在我耳邊落下一道輕語。
“別以為這幾年我不在,你就真能代替了我在他們心中的位置,我告訴你,你不過就是一條被人玩膩了的狗。”
“想要鐲子是嗎?可以呀,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就給你。”
我身子一僵,沒有說話。
那是奶奶留在世上唯一一樣東西,當她那慈祥的笑影又一次在我心頭浮現,我把心一橫。
當著眾人的面,雙膝緩緩跪地。
“求求你,把東西還給我。”
霍修野和溫成瑜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并不多加阻止。
“果真是小三生下的女兒,天生賤命啊,以為下跪我就會還給你嗎,別裝可憐了。”
阮瀟的嘴角玩味地上揚,勾勒出一抹毫不掩飾的惡意。
“不過你那么真誠,不還給你倒顯得我很小氣了。”
她歪著頭,將玉鐲取下。
“還給你。”
不等我去接,她卻松開了手。
鐲子瞬間摔得四分五裂。
望著這滿地的狼狽,我紅著眼二話不說就扇了她一巴掌。
可下一秒,一股蠻橫的巨力便裹挾著狠厲襲來,將我猛地撞向堅硬的桌角。
溫成瑜心疼的抱緊阮瀟,小心翼翼的用手撫摸著她紅腫的側臉。
霍修野此時臉色瞬間黑得如同滴墨。
“沈曦,你現在居然也敢當著我的面欺負瀟瀟了,趕緊給她道歉!”
他的話語像把淬了冰的尖刀,精準無比地刺入我的心口。
“一個死人戴過的破手鐲,拿去賣都值不了幾個錢,你到底還想鬧到什么程度?”
怒火燒得我胸腔劇烈地起伏,我一步沖到他面前,鉚足全身力氣,將一記耳光狠狠甩在他臉上。
“霍修野,這根本不是什么死人戴過的鐲子,這是我的親人留給我的遺物,你也沒有資格替我送給別人!”
“而且是她先故意摔壞的,我不可能給她道歉。”
霍修野氣的直接抬起腳踩在殘渣上。
“虧我還覺得你這些年有點可憐,但你如今倒是學會蹬鼻子上臉了,這個鐲子這么重要是吧。”
“給我把她按在上面給瀟瀟磕頭道歉,瀟瀟什么時候原諒她了,什么時候再讓她起來!”
很快幾個保鏢便出現在包廂,死死拽住我的頭發往碎片上壓。
額上痛如冰錐刺骨,卻終究敵不過心底漫開的那片荒蕪空寂。
溫熱的、帶著腥氣的液體很快模糊了我的視線,蜿蜒而下,滴滴砸落。
我痛得幾乎快要失去意識。
望著我臉上逐漸干涸的血漬,霍修野眼底掠過幾分彷徨。
“知錯了嗎?”
我沒有說話。
他額頭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咬牙道。
“繼續讓她磕,直到她開口道歉為止。”
溫成瑜這時卻不忍的拉住他。
“算了吧,修野,再這樣下去會鬧出事的。”
霍修野滿不在乎的嗤笑一聲,“心疼了?你別別忘了當初是誰哄她上的...”
他話還未說完,一旁的阮瀟突然昏了過去。
溫成瑜不帶絲毫猶豫的將她橫抱在懷,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轉身摔門離去。
他臉上是我從沒見過的慌亂。
霍修野煩躁的晃了晃手,轉身看向我。
“看到了嗎?溫成瑜從頭到尾都沒有在乎過你,你根本就不配和我們任何人相提并論。”
“瀟瀟是和我從小長到大的姐姐,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人群散去,我獨自撐起身子去處理傷口。
剛來到診所,就接到了導師打來的電話。
“曦曦,留學計劃可能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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