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億的高鐵訂單,簽完才三天就被撕了?中國企業前期砸了上億做準備,最后只拿到810萬賠償,現在十多年過去,墨西哥的高鐵夢咋樣了?
一場精心準備的競標
墨西哥想修高鐵這事兒,得從2013年說起。當時他們盯上了首都墨西哥城到北部工業城克雷塔羅的線路,全長210公里,本來要跑三小時的路程,打算縮到一小時內。37.5億美元的項目規模,讓全球不少基建巨頭都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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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西門子、加拿大龐巴迪、法國阿爾斯通,這些老牌企業都派人去現場考察過。中國鐵建也沒含糊,拉上南車、北車,還找了幾家墨西哥本地公司組隊。可墨西哥政府給的準備時間特別緊,2014年7月啟動招標,只給兩個月時間準備投標文件。
這時間對其他公司來說根本不夠用。要測地形、查土質、算成本,還得考慮墨西哥多地震的情況,設計方案必須扛震。但中國團隊沒打退堂鼓,直接派了400多人的隊伍過去。他們扛著激光測量儀和鉆探設備,從雨季忙到旱季,把沿線的山區和平原摸得門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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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0月15日截止那天,只有中國聯合體交上了完整方案。其他幾家要么說時間不夠,要么覺得成本太高,干脆退出了。中國方案里用的都是自家成熟技術,CRH380車型在國內已經跑了幾萬公里,還承諾三年建好,后續維護也包了。
墨西哥交通部門審了兩周,11月3日正式宣布中國聯合體中標。這可是中國高鐵第一次拿到海外大單,企業股票都跟著漲了。團隊立刻開始運設備,從天津港發了一批軌道件和起重機,計劃12月到貨就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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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11月6日,墨西哥總統辦公室突然發聲明,說要取消中標結果,重新招標。理由是“只有一家投標不夠公開透明”,可這理由根本站不住腳,中國團隊是按你定的時間規規矩矩準備的,別人沒能力按時交方案,總不能怪中標方吧?
真正的問題出在國內政治,墨西哥反對黨盯上了中國聯合體里的本地公司Grupo Higa,說這家公司跟總統夫人有房產交易,懷疑項目有貓膩。媒體一炒作,輿論立馬炸了鍋。總統為了避嫌,干脆把整個項目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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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鐵建當時就急了,前期投的一億多人民幣不算,光勘測資料就裝了八大箱,重2.1噸,設備都運到半路了,說停就停?按合同約定,違約方該賠2.6億人民幣。可墨西哥政府磨磨蹭蹭,最后只給了810萬人民幣,這連實際損失的零頭都不夠。
重啟招標又叫停
2014年11月底,墨西哥政府又說要重新招標,這次給六個月準備時間。中國企業咽下這口氣,決定再試一次。2015年1月,新一輪招標結果出來,中國聯合體果然又中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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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景還是不長,1月30日,墨西哥政府又潑了盆冷水,說是項目無限期暫停。這次的理由換成了“財政困難”。2014年下半年國際油價暴跌,從每桶100多美元掉到50美元以下,墨西哥經濟嚴重依賴石油出口,油價一跌,國庫立馬空了。政府后來砍了1240億比索預算,占GDP的0.7%,高鐵項目就成了被犧牲的對象。
表面看是經濟問題,實際上還有別的門道。墨西哥跟美國接壤,兩國關系密切,七成以上的出口都要靠美國市場,經濟上根本硬氣不起來。美國一直不樂意看到中國在拉美地區擴大影響力,尤其是基建這種能帶動當地經濟的項目。我們都能想到,美國政府大概率在背后施了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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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企業這次徹底死心了。兩次中標兩次叫停,賠償還只有那么點,繼續耗下去沒意義。2015年2月,中國鐵建正式提出索賠,列出了人力成本、設備閑置費、機會損失等一大堆項目。2017年還提起過訴訟,可墨西哥法院一直拖著不給結果。
墨西哥的高鐵還在紙上
項目一停,墨西哥的交通狀況就徹底“擺爛”了。公路天天堵得水泄不通,舊鐵路慢得像蝸牛,克雷塔羅那邊的工業園想擴張都難。物流成本居高不下,外國投資者自然不愿來。本來高鐵建成能創造上萬個就業崗位,還能帶動沿線旅游業,現在全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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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在國際上的信譽也受了大影響。一個國家連簽了字的合同都能隨便撕毀,誰還敢跟你深度合作?后來幾年,其他國際公司看墨西哥的基建招標,都躲躲閃閃的,生怕再踩坑。
話說回來,中國企業也沒閑著,轉身就把精力放在了其他國家。印尼雅萬高鐵、中老鐵路、匈塞鐵路,一個接一個拿下來。2023年雅萬高鐵通車,從雅加達到萬隆原來要三個多小時,現在40分鐘就到,印尼政府和老百姓都滿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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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倒是沒徹底放棄高鐵夢。2023年7月又提出要建墨西哥城到克雷塔羅的鐵路,可規格直接砍了半,不是高鐵了,改成時速160到200公里的普通客運鐵路。2024年新總統上臺后接著推這事,2025年4月才開工,預算只有幾億美元,還是靠改造現有線路省錢。
這么看來,省錢是省了,但效果差遠了。原來設計的高鐵能讓兩地通勤時間縮短到58分鐘,現在這普通鐵路頂多省個把小時。而且運力也小,一年才能運600萬乘客,對經濟的帶動作用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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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專家測算過,如果當年高鐵能按時建成,每年能給墨西哥GDP增長貢獻0.5個百分點。這十年拖下來,損失可不是幾百億能算清的。
到2025年11月,這條普通鐵路還在慢悠悠施工。環保評估、站點選址,各種程序走得磨磨蹭蹭。跟當初中國承諾的“三年建成”比起來,效率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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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這次毀約,說穿了就是撿芝麻丟西瓜。為了應付國內反對黨的攻擊,為了迎合美國的施壓,把一個能拉動經濟、改善民生的大項目給廢了。給810萬賠償還覺得占了便宜,殊不知錯失的發展機會價值上千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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