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東方成立32年之際,創(chuàng)始人俞敏洪在南極給全體員工發(fā)信慶祝,卻得到“老板在南極,員工在加班”的回應。
輿論幾乎一邊倒地認為,俞敏洪在用情懷“畫大餅”,儼然一個道貌岸然的資本家。
我倒覺得,不至于。
他可能只是陷入了一場“時空錯位”的溝通失誤:在員工需要“實際關懷”時,給出了屬于他那個時代的“理想主義”回應。
01
這事兒引發(fā)軒然大波,讓我有點震驚。
因為,這不是俞敏洪第一次游山玩水。
前陣子,他剛游完新疆。
幾乎日更視頻,分享感悟。
近20天的行程,沒人質疑他“不務正業(yè)”,甚至還收獲網友的好評:“看俞老師的視頻長知識”“有機會一定去新疆”。
這一次去南極,結果完全不一樣。
個人覺得,他可能只是選錯了時機和受眾。
在南極,他借企鵝相依為命,類比新東方人團結守望,并鼓勵員工共創(chuàng)未來。
我相信,這是他的有感而發(fā),不是為了蠱惑或PUA誰。
從北大創(chuàng)業(yè),到新東方成功,再到絕境轉型,這些都讓他堅信“奮斗改變命運”。
他骨子里是個理想主義創(chuàng)業(yè)者,信中“初心”“堅守”等字眼,本就存在于他的語言體系和認知里。
公司成立32周年,他真情流露,不足為奇。
但他忘了,這次他的身份是老板,受眾是員工。
他在南極直抒胸臆時,員工們正疲于加班。
新東方員工無法共情,很正常。
引發(fā)眾怒的,并非南極之行本身,而是老板的“詩和遠方”與員工“眼前茍且”之間,那道刺眼的裂痕。
02
其實,王石攀登珠穆朗瑪峰、賈國龍出游喀什……這樣的新聞并不少見。
我不是想為誰開脫,只是有一點必須說明,老板和員工在一家企業(yè)的地位和作用是完全不同的。
在企業(yè)的層級決定了信息差和視角差。
老板最重要的任務是戰(zhàn)略規(guī)劃、方向判斷和資源對接,這些工作本就不限于辦公室。
在一個沒有日常干擾的環(huán)境里,可能更容易跳出瑣事,思考公司的未來。
這樣的“充電”或許本身就是企業(yè)家們工作的一部分。
但員工的工作,是處理具體的事務。
不管你是做設計還是寫代碼,工作的時間、地點和人物都相對固定,要求絕對的執(zhí)行壓力,以及對身體的消耗。
簡單說,老板的工作是“做正確的事”,為企業(yè)發(fā)展定方向、找資源;員工的價值是“正確地做事”,去執(zhí)行、落地。
當二者的工作場景在“內部信”中碰撞,自然就會有“老板享受人生,員工燃燒生命”的巨大落差。
所以,雙方都沒有錯,只是站的角度不同,肩負的任務不同而已。
03
當然,我不確定俞敏洪此次南極之行,是否會有益于未來新東方的發(fā)展。
至少,從現(xiàn)在來看,不樂觀。
但我覺得吧,他屬實有點兒冤。
他并沒有單純曬美景、曬休閑,信中也表達了自己對員工的感謝。
但這還不夠,員工不僅想要自己的付出被“看見”和“尊重”,更看重公平感和“犒賞”。
在員工眼中,“企鵝抱團”的情懷式說教,遠不如來點兒真金白銀的補貼。
但俞敏洪是上一輩的企業(yè)家,那一代人講的是感情,習慣了用精神口號凝聚團隊,靠長期愿景激勵前行。
現(xiàn)在的打工人,更看重“利益共同體”的即時反饋。
俞敏洪就是太看重“情懷”,卻忽略了當代職場人的現(xiàn)實訴求與情緒共鳴點。
這場紛爭的本質,是傳統(tǒng)管理敘事與現(xiàn)代員工情緒之間的摩擦。
俞敏洪的“罪”,不在于他在南極直抒胸臆,這只是一種時代性的“溝通錯位”。
他或許冤于動機,但必須面對結果。
對32歲的新東方而言,真正的挑戰(zhàn)不是老板該不該旅行,而是如何讓遠方的理想,不至于成為刺痛近現(xiàn)實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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