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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一詞概括自己今年以來身體狀況,“連滾帶爬”無疑最為貼切。
上半年經過一番糾結,最終決定接受單眼黃斑前膜合并白內障手術。
隨后,在同一月份內,又完成了腿部的小型外科手術。
有生以來第一次上手術臺,且一個月接受兩場手術的經歷,直接解鎖人生成就,被一些朋友戲稱為“牛人”。
眼科手術后尚在恢復期,又被查出岡上肌肌腱撕裂,至今已近三個月仍未痊愈,著實苦不堪言。
屋漏偏遇陰雨。前幾天胸部不適,老有壓迫感,昨天去看心臟內科,醫生通過簡單問診,便開具了冠狀動脈CTA預約檢查單。
這是否意味著,我可能已存在冠狀動脈粥樣硬化等潛在問題?
昨天順便還做了術眼復查,發現有新的黃斑水腫;此外,檢查還意外顯示另一只眼出現黃斑變性跡象,需后續密切觀察或進一步診療。
我一向樂天知命,卻不是個貪吃貪喝的人,血壓、血脂、血糖指標也一直保持在正常范圍,怎么就被歸為冠心病疑似患者了呢?
面對這一系列狀況,不免要思量一番。所有這些,家族并無相關遺傳病史,那么誘發因素究竟為何?難道僅僅是因為年歲增長,身體機能自然衰退所致嗎?
昨晚,突然意識到,吸煙或許是一個極為關鍵的致病因素。
回顧我這半生,以文字為業,自參加工作以來,筆下所寫的每一篇文字,幾乎都是在煙霧繚繞中完成的。
最初在地方黨委組織部工作,因各類文字材料任務繁重,與政研室并稱“煙霧重鎮”。
那時的同事中,吸煙者眾多,比如年長于我的老馬、老蔡、老龔、老蔣、老向等。他們后來都陸續走上領導崗位,如今有的已退居二線或退休。
在這群人中,唯有老向在吸煙習慣上中途“變節”,成功“跳船”,目前健康狀況良好。而其他幾位兄臺,是否也和我一樣,面臨著某些健康問題?
惟愿他們依舊能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口吸煙,身體健壯如牛。
此后告別機關北上,混跡于媒體,每天熬心煮字,跟文字較勁,和煙霧是“難兄難弟”了。
看著體檢報告上“肺紋理增粗”的提示,突然驚覺:這支燃燒了二十年的煙,早已化作生命年輪里的暗紋。
它陪伴了我寫過的每一篇文字,熬過的每一個夜晚,既是敲擊鍵盤時的靈感催化劑,是挑燈夜戰的沉默戰友,卻不知何時成了藏在歲月褶皺里的健康地雷。
事實上,聞訊我眼疾要動手術,公安部的小老鄉幾度勸我戒煙,并說他父親眼病跟我差不多,戒煙后治療效果很好。
一位武漢的好朋友也以“威脅”口吻說,你這一身煙味,小心將來孫輩見你便躲,并舉例稱其認識的某位省領導,直到戒煙,孫女才肯讓他抱抱。
潛臺詞是,人家那么大的領導都能戒煙,就你不能?
這份好意讓我在手術前猶豫再三,終究以“術后再戒”搪塞過去。
另一位兄弟王文志,也算資深煙民,近幾年來名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惜命”。
他先是減量,且只抽細支煙、用煙嘴,目前改抽雪茄,自詡“煙不入肺”,且對此“科學獨創”頗有些自鳴得意。
莞爾之余,我譏之為“自欺”,或一種妥協策略。但至少他在減量方面比我做得好,經常在臨近午飯時不無驕傲地宣布:今天上午還沒抽一支煙。
只是不知道面對大稿子時,其“科學”姿態還能保持幾分。
如今在奔六的路上狂奔,才明白那些在煙霧中寫就的文字,終究是生命與健康的一場博弈。
莎士比亞說:“事無對錯,感情使然”,吸煙行為在情感邏輯中異化為自我安慰的儀式,實則成為精神自由的桎梏。
狄更斯也說:“當一個人明白到吸煙有害健康時,他就得到解脫,不再把自己變成奴才了”。
是時候承認了:這不僅僅是習慣,更是一個精神囚籠。
必須與這縷青煙決裂。這場告別注定伴隨戒斷陣痛,但正如存在主義哲學家所言,自由始于對既有生存狀態的徹底否定。
沒有健康的軀體,何來在文字江湖中快意恩仇的本錢與氣力?
這不僅是生理層面的脫癮,更是一場關于生命主權的宣告——當突破"吸煙者"的身份囚籠,便獲得存在主義意義上的終極解放。
今日,我以決絕姿態面對這場精神斷乳。
當最后一支煙灰在風中消散,存在主義的精神高地上,將升起一面名為“自我選擇”的旗幟。
站在2025年的初冬,終于聽見自己靈魂最本真的呼吸——那是不再被煙霧遮蔽的自由的聲音。
寫下此文,非為矯飾,而是以儀式感完成對過往的告別。既求諸君監督,亦盼同路人引以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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