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接上回。
二人雖然只見了這一面,但給范庸留下來深刻印象,此后,范庸不時聽說綽號“雙頭刀客”杜辛富行兇作惡之事。因此他對自己的生活十分擔憂,生怕當時警察局他這里調(diào)查,時間一長,范庸也就漸漸淡忘了此事,而就在西安解放前半年, 杜辛富突然銷聲匿跡,范庸以為他被黑吃黑了。哪知,就在大前天中午,范庸受老板差遣前往西大街“萬福瓷器行”購買瓷器,出門時迎面走過一個中年男子,手里提著一個由細竹篾制作的食盒,二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范庸發(fā)現(xiàn)此人跟當年在洛陽見過的杜辛富幾乎一模一樣,他下意識地緊趕數(shù)步,跟著走了一段時間,確認此人果真是杜辛富。
認準之后范庸忽然一陣驚慌,要知道,此地距離西安市公安局不過數(shù)米,這個杜辛富竟然敢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行走,真的是膽大包天啊,聽說這人一手飛刀絕技世上罕有,而且槍法了得。于是也范庸不敢造次,眼睜睜地看著杜辛富消失在人群中。
![]()
范庸返回醬園后越想越怕,左思右想覺得不踏實。于是就決定給公安局寫封信檢舉此事。他相信當初那塊懷表的事兒對警察說清楚就行,人民政府是不會追究的。于是他就寫了那封檢舉信。但他又出于安全考慮,不想直接卷入這件事,因此只具了自己的姓名而沒有留下地址。
周夢公此時拿出翻拍的照片給范庸看。范庸確認照片就是杜辛富,但此時范庸無法能夠提供更多的情況。線索就這么多,聊勝于無的一點兒,那該如何查找杜辛富其人呢。
![]()
現(xiàn)在周夢公可以確認的是,9月8日中午杜辛富確實出現(xiàn)在西大街上,從范庸描述中分析得出,杜辛富并非是途經(jīng)西安的匆匆過客,而是居住在西安市內(nèi)的一個有著合法身份的市民。周夢公詳細詢問了杜辛富所拿的那個食盒的形狀。
范庸表示那種食盒用細竹篾編織,可以防塵防雨通常都是飯館、點心鋪子送外賣時所用。因此,周夢公認為杜辛富目前公開的身份是飯館或者點心鋪子的伙計,也有可能是開著小館子的老板。而范庸估計是給西大街這邊的某個顧客送外賣的。
![]()
在這種情況下,周夢公和陳增福用了幾天時間跑遍了全市所有的飯館、點心鋪子。了解下來得知,幾乎所有的鋪子都有免費送外賣的業(yè)務項目,但用制作考究的食盒送外賣的卻不多。而用細竹篾編織店鋪就成為二人的重點暗查目標,兩人或扮作顧客,或裝成路人,或通過派出所以官方衛(wèi)生部門的名義直接進入店鋪訪查。一連折騰了三天,跑遍了西安城所有用食盒送外賣的飯館、點心鋪子竟然沒有一點兒發(fā)現(xiàn)!
難道是范庸那邊提供的情況不確切,陳增福和周夢公只能再次去問詢范庸,對于警察的再次登門感到十分驚訝,畢竟他所有了解的情況都已經(jīng)告訴警察。而當二人將過程向范庸反饋之后,范庸一聽就急了,說道:“哎呀,警察同志啊,你們這樣哪里找得到呢” 周夢公連忙請教: “依范先生的想法,應該怎樣查找呢?”
![]()
范庸說: “這位警察同志聽口音不是咱西安人,這位這位小同志一看就是咱西安人,你們怎么會認為杜辛富的那副打扮是飯館跑堂的呢?
范庸又繼續(xù)說道:“盡管那天杜辛富手里拎著一個食盒,那你們也不能肯定他就素館子里的跑堂啊,要知道他穿的衣服并非館子里跑堂的打扮,我都和二位說了,杜辛富戴的是白帆布遮陽帽,哪有跑堂的戴帆布遮陽帽的,所以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不是館子里的跑堂。既然如此,他拎著個館子專用的細竹篾食盒走在大街上呢,我個人分析,他是哪家公司或者哪個有錢人家的聽差。至于那個食盒,很簡單,我估計是人家向館子訂的包飯,而且杜辛富的那個東家可能是一家小公司,也有可能不是公司而是一戶吃包飯的有錢人家”。
![]()
范庸這么一番分析下來,別說陳增福了,就是周夢公也不得不點頭折服。二人隨后告辭而去,接著就商議如何根據(jù)范庸所分析的那番情況進行調(diào)查,現(xiàn)在首先就是要確定杜辛富藏匿的位置。從目標離飯館的距離來考慮,他就應該就在西大街這一帶。因為他的東家不可能選擇一家相隔很遠的飯館作為包飯館子。所以, 杜辛富的藏身之處應該就在西大街這邊。在劃定杜辛富的藏身范圍之后,往下就是找那家包飯的飯館了。因此二人計劃把西大街上的飯館一家家都訪查到,把用食盒送包飯的每個客戶的名單調(diào)查一下,大致上也就差不多了。
周夢公、陳增福把計劃和追逃隊隊長畢克儉一報告,畢隊長馬上說:“不用這么麻煩,再說這樣做也容易從飯館方面泄漏消息。我給你們出個主意,不出三天,準保能查杜辛富到的藏身地。
![]()
畢克儉提出的主意就是兩個字:蹲守,他讓兩個警察在中午時分化裝成市民在西大街“萬福瓷器行”附近溜達,目標既然以聽差身份藏身于西大街一帶,那他每天都得把食盒送回飯館,到時候目標出現(xiàn)時只要悄悄盯上去就行了,幾天下來就可以知曉其藏身之處。
畢克儉的建議確實管用,就在第六天的9月15日午后十二點半,在“萬福瓷器行”對面的香煙店前蹲著假裝等人的陳增福,發(fā)現(xiàn)一個跟范庸所說的一模一樣的中年男子提著一個空食盒經(jīng)過,就跟了上去,剛走了幾步,化裝成郵差的周夢公也發(fā)現(xiàn)了目標,在馬路對面騎車緩緩跟蹤。于是兩個警察一路跟蹤到西大街大仙坊口的“恩濟飯莊”,看著杜辛富把空食盒交給跑堂。周夢公擔心再跟下去會驚動目標,于是就給陳增福發(fā)出暗號:“停止跟蹤”。
![]()
那停止后怎么辦呢,周夢公馬上立刻去了區(qū)政府衛(wèi)生股,讓他們派員以“抽查食品衛(wèi)生”為名到“恩濟飯莊”抄下所有包飯客戶的名單。很快 “恩濟飯莊”的包飯客戶名單已經(jīng)到了二人手里。周、陳查看之下發(fā)現(xiàn),用食盒送包飯的客戶只有三家,其中兩家都是兩人份的,這就是必須用三層食盒裝了,所以剩下的那個用三層食盒裝飯菜的客戶的所在就是杜辛富的藏身處了。
這家客戶名喚“傳輝西北土特產(chǎn)商行”,專做西北五省土特產(chǎn)中介生意,離“恩濟飯莊”直線距離大約一千二百米。該商行之所以選擇“恩濟飯莊”,就是因為“恩濟飯莊”的老板是該商行老板劉傳輝的內(nèi)弟,一家人。偵查員到區(qū)政府工商部門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這家商行連老板一共只有三個職員,還有一個打雜的聽差。那人很可能就是公安局要找的杜辛富了。不過, 警方通過戶籍發(fā)現(xiàn),“雙頭刀客”此刻的姓名叫“梁有道”。陜西蒲城人氏,婚姻狀況注明:喪偶。這是一本單獨的戶口本。這是解放前留下的國民黨警察局的戶籍檔案。
![]()
既然找到的藏身之地,接下來就該是采取措施捉拿歸案了。 由于“雙頭刀客”的名頭實在太響,一身本領(lǐng)已經(jīng)被傳得神乎其神,兩個警察不敢造次就向畢克儉隊長匯報。這種人有一次捉拿的機會已經(jīng)算是撞運了,必須慎之又慎,必須一次成功,行動時萬一有個閃失,不但警方損兵折將,周圍群眾也可能會遭受無妄之災。如果行動失利讓杜辛富逃脫了,那危害就更大了。所以,畢克儉馬上向王超北局長報告請示如何行動。 王超北聽后表示,只許成功不準失利,而且必須生擒活捉,公審處決。至于人手,王超北特意從部隊調(diào)一個班的精干戰(zhàn)士來。
當天深夜,追逃隊出動十名警察,連同一個班全副武裝的解放軍,悄然包圍了“傳輝西北土特產(chǎn)商行”。事先警察已經(jīng)查摸清楚,晚上商行里只有“梁有道”一人值夜,為防止打草驚蛇,警察之前已經(jīng)把劉老板傳輝請過來,在商行隔壁的那戶居民家里待命。參加行動的軍警到場后,現(xiàn)場指揮畢克儉請劉老板去叩門。
![]()
屋里,“雙頭刀客”已經(jīng)睡著了,被叩門聲驚醒后,沉聲喝問: “誰?”。劉傳輝說他跟媳婦吵架了,到商行來躲一夜。
“雙頭刀客”不疑有詐起來開門。門閂剛剛抽開,外面的軍警一擁而入,打頭的周夢公和解放軍戰(zhàn)士小彭,小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雙頭刀客”撲翻在地死死摁住。當時還沒有手銬,只有麻繩。于是警察用繩子左一道右一道將其綁成了端陽粽。
![]()
像“雙頭刀客”這樣的要犯巨匪,,被捕后由追逃隊長畢克儉親自提審,周夢公負責陪審,陳增福則負責記錄。哪知這一問就傻眼了,此人竟然是一個贗品!
![]()
未完待續(xù)。
我是清水阿嬌,歷史的守望者。期待你的關(guān)注和點評。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