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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城市作為有機生命體系統謀劃”，以空間高效能治理為城市賦能，這些理念體現了對當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深刻洞察。

原文 ：《提高城市有機體的生命質量》

作者 |中國城市科學研究會 戚均慧

圖片 |網絡

日前，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關于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指出我國城鎮化正從快速增長期轉向穩定發展期，城市發展正從大規模增量擴張階段轉向存量提質增效為主的階段，新時期的城市發展理念與工作重心都在發生深刻變革。中央城市工作會議強調“堅持把城市作為有機生命體系統謀劃”是對新時代城市高質量發展面臨任務和挑戰的深刻洞察，也為未來繼續做好城市工作提供了理念遵循，與“堅持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為人民”的根本要求不謀而合。

將城市視為有機生命體，意味著注重其整體性、關聯性和生長性。城市的道路猶如血管，信息流、交通流、能源流等如同血液，建筑與街區則構成組織的細胞。作為城市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抓手，城市更新就像是優化生命體新陳代謝、促進功能修復。而開展城市治理則相當于改善感知與神經系統、提升免疫功能。在這一視角下，城市的更新與治理不再是孤立的工程任務，而是通過系統性調理，全面提升城市的健康度和生命力，推動城市發展由外延擴張向內涵提升轉變，進而實現高質量發展。

提升生命體的新陳代謝水平、對不完善的機體功能進行修復，是城市有機體健康發展的重要基礎。當前的城市更新面臨“細胞壞死”（社區紐帶斷裂）等挑戰，采用有機更新的方式，意味著尊重城市內在的生長規律，從大拆大建的“外科手術式”模式轉向更具適應性、漸進性的“針灸式”修復與激活，其核心在于動態更替老化組織、促進資源循環暢通。一方面，城市的“新陳代謝”要求對細胞組織以及物質和能量的流動進行系統性優化，主要包括有序推進老舊小區改造、老舊廠區轉型以及城中村治理，將不適應現代生活的組織細胞進行迭代，植入新功能、新業態。比如，對既有建筑存量進行適老化、適幼化、綠色化改造，推動社區能源系統、排水系統、垃圾分類處理系統循環的進一步優化，將老舊廠區開發成文創活動場所，從而提升城市細胞的活性。

另一方面，城市的“機體功能修復”著眼于補齊城市運行的短板，恢復其整體健康與協調性。這要求更新行動不能僅限于單體建筑或孤立地塊，而應從人的需求出發，彌補公共服務設施的不足，精準識別交通擁堵、內澇積水、社區服務缺失等痛點問題。同時，注重修復城市肌理中被割裂的脈絡，增強不同功能區之間的有機聯系，比如“縫合”被高速路或圍墻割裂的社區，增加公共空間與慢行網絡，促進人口、資源與文化更順暢地流動，煥發社區活力。

優化生命體的感知覺通路和神經調控、強化免疫系統，是城市有機體保持高效運行的關鍵。城市是一個開放的復雜巨系統，就像人體一樣，應具備敏銳的感知、快速的傳導和有效的響應能力。當前的城市治理普遍存在“神經傳導阻滯”（治理碎片化）等問題，通過智慧化手段來賦能，核心在于打通信息傳導通路、優化資源配置效率、提升風險應對能力，使城市具備類生命的自適應能力。一方面，利用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完善城市“感知網絡與神經通路”建設，對城市運行狀態（如交通流量、能源消耗、環境質量、公共安全等）進行實時監測與研判，實現從被動處置向主動預見的轉變；同時，構建城市信息模型（CIM）等“神經中樞”，推動跨部門、跨層級的業務協同，讓“神經末梢”與“決策大腦”之間的通路更順暢，使城市“反射弧”更短，響應更迅速。

另一方面，城市有機體“免疫系統”的強化主要在于，以技術賦能和機制建設完善安全韌性體系，提高應對自然災害、公共衛生事件、安全事故等重大風險的能力。這既包括強健“體魄”，即建設更可靠更智能的關鍵基礎設施（如地-天-空一體化城市內澇防控預警體系、燃氣安全生命線工程等）；又包括健全“免疫機制”，即完善應急預案、風險普查、物資儲備體系，并定期開展“抗病毒演練”；還包括培育“自愈能力”，即激活社區與市民的主體性，形成守望相助、共克時艱的基層治理共同體。

城市的主體是人民。以有機生命體的視角推進城市更新與治理，強調城市的系統性與整體性，呵護其脆弱性，激發其內生動力，最終目的是賦能人民城市建設，讓城市更宜居、更美麗、更智慧。只有像對待生命一樣，對城市懷有敬畏與呵護之心，我們才能塑造出強大、高效、健康、包容與充滿韌性的城市新形態，讓這個人類共同棲居的龐大生命體煥發出持久而旺盛的生機。

文章為社會科學報“思想工坊”融媒體原創出品，原載于社會科學報第1970期第4版，未經允許禁止轉載，文中內容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本報立場。

本期責編：潘 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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