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群土匪,為何能在湘西橫行多年,卻始終逍遙法外?他們又是憑什么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下手,毫無顧忌地制造血海深仇?從祁陽縣的鐵山鄉,到洪江的深渡、尖坡沖,無數冤魂至今無處安放。下面就把這段血淚史,講給你聽。
湘西地勢高峻,山路崎嶇。抗戰勝利后,國民黨地方殘余勢力盤踞一隅,山頭林立,匪窩隱秘,嚴重阻撓新政權的建立。正是因為道路不通,大軍難以快速機動,這些土匪才敢接連作案。他們頭目多是逃難出來的逃兵,田壯漢出身,也有因家境潦倒而鋌而走險的私兵。國民黨一撤,他們拿起槍桿子,四處搶劫、綁架、拐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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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8月的一個午后,鐵山鄉涼竹灣有個牛販子段麻子,靠挑牛販牛,養活一家五口。方圓幾十里的人都曉得他是“攢家底”的能人。可就在那天,匪首易豪帶著幾名如狼似虎的匪兵闖進他家,五花大綁就往外拖。段麻子的母親跪地求情:“易老爺,麻子不敢出賣你們,這血汗錢全靠他。”易豪不耐煩,一把推翻老人,喝令把人拉下山。段母見兒子要被活活拉走,撲上去死死抱住。他氣不打一處來,一聲令下,匪兵端起沖鋒槍就是幾梭子子彈。母子倆當場殞命。涼竹灣頓時血染黃土,血流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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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條山路上,深渡鄉一天多了個老人,靠挖草藥糊口。上午背著草藥和一簍青辣椒去洪江賣;下午剛一進門,土匪支隊長向玉衡就帶人捉了他,掄起扁擔痛打,隨后又上踩杠子。老人經不起幾下毒打,昏死過去。向玉衡冷笑:“你留著也受罪,倒不如我給你好處,送你安息。”說完,就把老人拖到尖坡沖坳,幾剌刀捅死。那天夜里,月光下染了老人的鮮血,也染了整個山溝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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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渡還有個叫曾寡婦的老太太。聽說獨子參軍去了洪江,她惦記著去看一眼。哪知剛進門,鄰居急匆匆拍門:“土匪來捉人,快跑!”她一轉身,沿回來的山路狂奔。匪首向蛤蟆聞訊,帶人抄小路攔住她。沒多說話,就把老太太拖到干涸的小溪邊,揪住頭發往水里按,活活捂死。到她掐在溪底,再沒掙扎聲響,只有風吹干葉子落在沙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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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山廟橋頭,楊全妹出門帶著紅褲帶,一陣風把衣角掀起,紅帶子露出一角。匪首易朗看見,斷定她是紅色線人,吩咐手下一陣亂槍將她打倒。她倒在橋頭,血從發根流下,染紅了枯葉。就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姑娘,成了匪徒隨手滅口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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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看雙溪鄉。1950年3月,匪首邱玉清帶著三十余名土匪,夜闖貨郎李興隆家,先搶光他家的米鹽布匹,然后將夫婦捆綁,吊在金盤園山里的大樹上。李妻姿色尚存,邱玉清飽暖思淫欲,上去就脫了她的衣帶。老婆婆在寒風中絕望哭喊,所有人都無動于衷。先是邱玉清,接著三五匪徒“輪番”侮辱。待野獸般的欲望發泄殆盡,他們又拿起鋤頭辣木棍,在她身下穿刺。李氏倒地不起,匪徒再把丈夫殺害,連尸體都亂刀分解。山風拂過,只剩椒鹽味和血腥味混合在樹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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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初秋,山道上,周連生和一行匪兵趕著羊。前方袁篾匠背簍而行。周連生瞇眼看著他,冷笑兩聲:“你們說,這人是活的還是死的?”手下異口同聲:“當然是活的!”周連生說:“我看他是死人。”話音未落,快慢機的槍聲就咔嚓響,袁篾匠重重倒下。匪兵轉過彎來,齊聲報告:“大哥,看來真是死的!”就這樣,一個好心眼的竹匠,被當作賭注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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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年冬天,熟坪、龍船塘兩戶人家同日娶新媳婦。洞房剛要洞房,新郎還沒卸彩頭,就被楊少銀和另一伙土匪闖進來,先把新郎捆綁,逼著親朋圍觀,然后分成兩撥,“輪番”闖進洞房。新娘嬌喘未定,已被一撥又一撥糟踐。匪徒滿足欲望后,還拎走嫁奩,唱著山歌揚長而去。那夜,新房燈火和啼哭混在一起,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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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船塘的向從信,家里有個童養媳,才十八歲,灶屋里淘米時被匪首周連生相中。他端著光洋走進向家:“這是聘禮,這姑娘歸我了。”手一伸,就把她從灶里拽出去。父親撲上去,連個半字都不敢說。后來只聽見夜里斷斷續續的哭聲,再沒消息。有人說她被活活折磨致死,尸體也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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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山多林密、政府力量薄弱,這些土匪才敢大膽行動。可解放軍來了,嚴打山匪,展開“剿匪剿特”行動,分片包干、逐村清剿。1950年底,僅湘西一帶就肅清匪患數萬人。紅軍不怕山高路遠,一舉拿下易豪、向玉衡、向蛤蟆、易朗、邱玉清、周連生、楊少銀等頭目。匪窩被端,老人得以舉棺安葬,血案有了問罪,百姓從此安居樂業。
回頭再看那一串鮮活的名字:段麻子、段母、草藥老人、曾寡婦、楊全妹、李興隆夫婦、袁篾匠、新娘、童養媳……他們死得太冤,也死得太慘。沒有人民解放軍,就沒有湘西今天的幸福生活。每當山風吹過,枯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那段血淚史。我們唯有銘記歷史,不忘先烈,不讓屠刀再現。
信息來源:參考資料[湘西剿匪紀實];參考資料[湖南省志·公安志];參考資料[《湘西土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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