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隨著舞陽、阿木、赤英、夏勝四人告別長安、西行寒州,第二個單元劇“成佛寺的哭聲”就此畫上了句號。原來,佛堂的哭聲、天后的復生,都只是為了舞陽與阿木這對小情侶私奔,特意包的這頓餃子。
塵埃落定之后,案情懸念依舊。
每一季都是最大嫌疑人的方丈到底是不是真兇?天后復生坐朝堂的童謠又是誰的杰作?沈玉妄圖復活武則天的背后,有沒有其他幕后的黑手?
和這些問題相比,最大的謎題卻是——舞陽為什么長得像天后?
對此,編劇借著喜君的口,給出了官方的解釋。
“世上蕓蕓眾生,也許總有一個和你長得相似。就比如,空了和尚和秦孝白,舞陽和年輕時的天后,抑或者是南州的輕紅和拾陽的春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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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限量版。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卻長著同一張臉。這樣的小概率事件并不是沒有,畢竟,世上所有人和事,永遠都是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喜君的說法,固然有道理。但是,舞陽的身世并不是巧合兩個字可以解釋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舞陽與武則天之間有著血緣關系。
在劇中,只要唐詭小分隊問及舞陽相關的信息,赤英總是一副眼神回避、欲言又止的神態。這副躲躲閃閃、遮遮掩掩的做派,就差把“撒謊”兩個字寫在臉上。
所以,舞陽的身世一定有問題,否則我們無法解釋單純無邪的她,為何會與武則天長著復制粘貼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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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舞陽的身世,赤英是這樣回憶的。她說,自己是河北省滄州市(瀛洲樂壽)人,父親是舞獅隊的班主,她從小跟著父親到全國各地參加文藝演出。
按照赤英的說法,她和舞陽爹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專業精、難度高、配合好、感情深,出場就是王炸的效果。
赤英說,當年她和舞陽爹兩人擊敗了宰相隊等強勁的對手,在洛陽舞獅大賽中奪冠。因為這次奪冠,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宰相記恨在心,以行刺的名義抓了她的父親。
赤英死后下獄之后,舞陽爹為了給師父兼岳父報仇,于是把已經有身孕的赤英送到西京長安,自己則留在神都洛陽伺機復仇。最終,舞陽爹當街行刺、被亂刀砍死,為了留住老公的血脈,她在長安開店養娃、茍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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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距離舞陽爹遇害已經過去了十八年。當年的真相早已經掩埋,赤英的供述無法證實。但是,如無意外,她提供的基本框架應該是真實準確的——赤英小兩口當年確實是舞獅界的頂流,兩人也確實奪得過洛陽舞獅大賽冠軍,甚至也可能因此得罪了宰相。
只是,事實并非如赤英說的那樣。
時隔多年,赤英說起當年開罪的宰相,她的原話是這樣的,“輸的那個宰相,是天后的親侄子,心胸如此狹窄。”
當朝宰相、天后侄子——這位赤英母女的仇人是誰呢?
翻遍武周時期的史書,只有一個合格的人選——武三思。
歷史上的武三思,的確是飛揚跋扈、心胸狹隘,但因為一場舞獅大賽就羅織罪名、惡意構陷,怎么看怎么都有點小題大做的感覺,簡直是輸球又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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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武三思抓赤英父親、殺赤英丈夫一定另有目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世間大多數的犯罪,逃不過財色二字。以梁王武三思的權勢,赤英一家能被他盯上的東西不多——唯一的可能就是,武三思看上了赤英。
在神都舞獅大賽中,赤英出盡風頭,也被老色批武三思盯上。只是,赤英有丈夫、有家庭,自然不愿被武三思霸占。為了把赤英搞到手,武三思這才會對赤英的父親和丈夫下手。
一個合理的推測是,武三思強暴了赤英,這才有了舞陽爹的行刺。畢竟,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自古以來都是不共戴天。
回到舞陽的身世上,對于女兒的出生,赤英是這樣回憶的,“那年,我三十有七,卻是第一次懷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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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在一千年前的唐朝,還是在當下的社會,三十七歲女子第一次懷孕都是少有的事情。古人壽命短、結婚早,舞陽的爹媽又是青梅竹馬、早早成婚,所以,赤英三十七歲懷孕顯得尤為蹊蹺。
故事講到這里,一切豁然開朗。赤英的丈夫沒有生育能力,因此,兩人才會長期沒有子女。在被武三思侵犯后,赤英發現自己懷孕,所以只能忍恥包羞、來到長安,最終生下了舞陽。
舞陽是武三思的女兒,武三思是武則天侄子,所以,侄孫女像姑奶奶,這是血緣關系、基因傳承的結果。
對于這樣的結果,劇中也有過暗示。舞陽從六歲起就被母親過度保護、關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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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赤英是這樣說的,“舞陽六歲那一年,有一日險些被人拐帶,是我拼命追上去,才把她搶下來的,我當下就問那人,你為何拐帶我女兒,他說、他說舞陽像極了天后。我當時就快嚇死了。”
這段經歷,應該是確有其事,但赤英的講述,顯然又在改頭換面、添油加醋。
六歲那年,確實有人在長安的街頭要帶走舞陽,但想要帶她走的不是人販子,而是武三思派來的人。
在舞陽出生之后,武三思不知從何處得知了女兒的下落,所以才會派人上門尋親、試圖帶走舞陽。
赤英在講述這段故事時,前前后后所有的一切都說得很流利,唯獨有一句話她出現了停頓——“他說、他說舞陽像極了天后”。
經常察言觀色的朋友們都知道,一個人在聊天時無故變得結巴、表述突然卡頓,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大腦飛轉、編造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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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舞陽,不過六歲孩童、而武則天已是古稀老人,誰會注意到一個六歲的孩子像天后呢?更退一步講,當時又有誰見過六歲時的天后、還記得她的長相呢?
因此,赤英一定在此處關鍵信息上撒了謊。事實上,拐帶舞陽的人,最可能的回答就是——我們是奉了舞陽父親、當朝宰相武三思的命令來帶她的女兒回家。
正是因為武三思找到了母女兩人,所以赤英會在講述中下意識地說道,“我當時就快嚇死了。”
對赤英而言,我都逃到了長安、最終還是逃不過武三思的魔爪。所以,她才會心有余悸、嚇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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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假如武三思已經知道舞陽是自己的女兒,為什么后來不再找了呢?
答案很簡單——武三思死了。
舞陽與阿木私奔的這一年,是大唐的先天二年(公元713年),此時距離武三思被殺已經過了六年。武三思墳頭的草已經幾丈高啊,自然不會再來找赤英、舞陽母女。
他帶著這個天大的秘密離開了人世。自此以后,舞陽的身世之謎就再也無人提及——直到山人沈玉的出現。
草蛇灰線,伏脈千里。舞陽的身世,是編劇埋下的最大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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