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潤海 | 我與戲曲現代戲研究會

我與戲曲現代戲研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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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 緣

我與戲曲現代戲結緣，是第七屆年會在山西臨猗召開的時候。臨猗眉戶劇團是研究會老八團之一，是一個堅持只演現代戲的縣劇團。但是這樣一個劇團當時已經拍了兩部戲曲影片，特別是《一顆紅心》曾經在全國轟動。劇團有自己的創作班子，有幾位在表演上很有造詣的演員，是山西乃至全國的先進團體，尤其是受到文化部的表彰，被樹為八面旗幟之一。因此第七屆年會于1988年10月在臨猗召開。從此，我就和研究會結下了緣分，以后就斷不了參加年會。

發言、研討

研究會自然要對一些問題進行研討，就要發言。有時候研討會的年會同文化部藝術局的活動，或同中國劇協、戲曲學會的研討會一起進行，一些發言很難分清楚，是在誰家的會上發的。也有的活動并不是年會，卻是研究會的重要活動，或者專門研討某一個戲的演出或劇本，也發了言。已經搜集起來的各種發言210多篇，長的上萬字，短的幾百字。

年會或研討會上的發言共有12篇。題目是：《關于山西戲曲工作及戲曲現代戲的幾個問題》（濟南，年會）、《揚州賞戲雜想》（發表于《中國戲劇》）、《團結起來“務戲”》（北京國二招，全國劇協工作會議）、《走向成熟，困難不少，尚須努力》（蘭州，年會）、《現代化 表現 戲曲化》（天津，年會）、《戲曲現代戲亂談》、《一個世紀革命者奉獻者的頌歌》（北京）、《戲曲導演的職責與品格》（荊門，年會）、《肩負重任 關注人生 保護創新，2008年會》、《深沉厚重 震撼人心——看評劇，〈我那呼蘭河〉》(沈陽)、《戲曲現代戲五議》、《普及移植是戲曲繁榮的重要環節》（太原，現代戲移植劇目座談會）。還有幾篇是在曹禺文學獎頒獎研討會上講的，雖然不限于現代戲，但關于現代戲的部分最大。如《戲劇創作的膽、識、情、才》《人物故事比較看》《戲劇本憂患 守望有癡人》《正氣 人氣 文氣》等。

在這些發言中，我講了些什么？舉例如下：

在《關于山西戲曲工作及戲曲現代戲的幾個問題》中，從介紹山西戲曲現代戲創作情況，講了：一、領導問題，主要是說文化部門的領導問題；二、對現代戲要有一點偏心；三、體制改革和戲曲藝術改革；四、現代戲必須綜合治理；五、現代戲一定要“打下去”；六、要有一支基本的隊伍；七、搞現代戲一定要有活動；八、充分利用宣傳陣地；九、要有韌性奮斗精神。

在《揚州賞戲雜想》中講了：一、藝術家要勇于正視現實生活；二、劇本，還是一劇之本；三、戲要好，藝要全；四、努力塑造好革命英雄和時代新人；五、出好戲，需要人才，特別是青年人才；六、鍥而不舍、精益求精。

在《走向成熟，困難不少，尚須努力》中講了：一、走向成熟，一是有了一批堅定不移編演現代戲的劇團；二是有了一批代表性的劇目和演員；三是戲曲現代戲在音樂創作上的成就，標志著它是在繼承的基礎上發展了的新型的戲曲藝術；四是在表演上有了新的創造；五是有了相當大的一部分觀眾。二、困難不少，一是定位不穩；二是環境不優；三是實力不厚；四是劇目不精。三、尚須努力，1、心懷平民百姓，少奏堂皇大雅；2、濃縮社會人生，少趕浩大工程；3、既觀錢塘大潮，又尋江河源頭；4、功夫用于塑人，不尚虛假包裝；5、自然創造程式，刻意規范語言；6、錘煉流傳唱腔，培養票友戲迷；7、大力普及演出，留給劇團演員；8、我自平心靜氣，且作瀟灑文章。

在《戲曲現代戲亂談》中講了：一、現代與當下；二、成熟與走向成熟；三、表現與反映；四、原創與改編；五、精品與普及；六、困難與拼搏。

在《一個世紀革命者奉獻者的頌歌》中講了：一、寫不完的二十世紀革命題材；二、寫現實戲要勇氣和才氣；三、現代戲重在表現；四、好人不要都寫死；五、于細微處見精純。

在《肩負重任 關注人生 保護創新》中講了：一、寫現實，是藝術創作的傳統，更是當代劇作家的使命；二、寫現代戲，也需要兩條腿走路；三、戲曲現代戲取得了有話可說的成就；四、寫人們關心的事；五、把人物寫活，不要把人物寫死；六、劇作家也要有一股俠氣和怪氣；七、創新和保護相輔相成；八、老劇種能不能編演現代戲。

在《戲曲現代戲五議》中講了：一、現代戲的時期劃分，會不會變；二、戲曲現代戲的成熟期，應該是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三、“大躍進放衛星”和“文革”的教訓，還值得記取；四、現代戲創作和“非遺”保護不矛盾；五、創演現代戲和體制改革。

這些言談，好些是反復講的老生常談。我以為搞研究，自己認定的東西，就要反復講，除非自己真正認為錯了，不要輕易悔改。

吹侃、唱和

有戲必看，看必說話；既當吹鼓手，又當刀斧手。看戲有兩種看，一種是在北京或在重大活動中看，一種是在參加活動前叫到當地去看。前一種看時，說好話居多，乃謂吹鼓手。后一種看時，則往往充當刀斧手。

我總以為，人家請你去看，總是想聽聽意見，好修改得更好一些，你應該把你的意見提出來，供人家參考，不應在什么地方都一味地說好話。

我在當刀斧手的時候，往往不自量力，瞎出一些主意。有時給搗亂框架，有時給改幾句唱詞。但這是一種提意見的方式，不是一定要人家照辦。當然我也完整地幫助改過本子，人家愿意用多少就用多少，不能強加于人。在修改問題上，要尊重原作者的修改權。如果人家一字不用，也無妨，你還可以作為一個改編移植本保留下來，事后翻翻，也是一種留念。

我當吹鼓手，則主要是書寫“打油詩”，或叫“日記體詩”。這種東西為數不少，其中有寫給劇團的，有寫給劇目的，有寫給演員、編劇、導演的，也有寫給文化廳局專管藝術創作組織者的。已經找到470多首，又從中挑出230多首，除了海南、青海、西藏外，各省市自治區都有，這些打油詩大部分書寫成條幅送給了有關的院團和個人。除了老八團所在的省市，和首次開會的東道主江蘇外，湖北、四川、河北、江西、吉林數量也多，可看出這些省現代戲創作都很活躍。

從劇種看，現代戲多的主要是：評劇、豫劇、呂劇、滬劇、川劇、眉戶戲、花鼓戲、滑稽戲、采茶戲、花燈戲、山歌劇、彩調劇、桂劇、楚劇、北京曲劇、河南曲劇。京劇、越劇、粵劇、晉劇、蒲劇、上黨梆子、北路梆子、河北梆子、黃梅戲、歌仔戲（薌劇）也都有，但不多。而“天下第一團”（末一團）現代戲則很少。

思 慮

現代戲經過幾十年不懈的努力，已經成氣候了。那么我還有些什么思慮呢？

一、還是要貫徹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不搞教條主義，要創造性地工作。

二、現代戲確實有個兩條腿走路的問題。就是既要重視現實題材，又不要忽視革命歷史題材。 三、現代戲不可能遠離現實。要追求藝術品牌，但不必同政績工程、形象工程、名片工程捆死。搞現代戲不必立軍令狀，不必跳崖、跳海、跳河。要把創作的自主權放給戲曲藝術家。

四、現代戲重在表現，藝術形式不可忽視。

五、組織交流演出、移植演出，功德無量。

六、現代戲也有個保護傳承問題。一百年中，特別是近半個多世紀出了一些保留劇目，或曰精品劇目，出了一些代表性的藝術家，也應該加以保護。

七、總結一些對現代戲有特別貢獻的老演員，以及編劇、導演、音樂、舞美創作人員。（本文收入《中國戲曲現代戲研究會成立三十周年紀念文集》，中國戲劇出版社出版）

曲潤海寫于2011年9月9日

《中國戲曲現代戲研究會

成立三十年感賦》

青春年華三十歲，

骨骼經絡皆健全。

血肉豐滿正好看，

敢向姑蘇比驕妍。

2011年9月9日下午

于蘇州研討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