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畔潁州的守與韻:阜陽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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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沿濟廣高速向皖北行駛,過了淮河大橋后,風里的氣息便褪去了江南的柔潤,換上了潁淮大地的厚重——先是淮北平原的麥香,再是潁河的濕潤,最后裹著潁州西湖的柳絲甜、八里河的荷風清、管仲老街的木樓暖與迪溝的蘆葦澀,撲進沾著麥芒的車窗。這不是攻略里“皖北門戶”的空洞標簽,是潁州西湖晨霧中垂落的柳絲,是八里河正午陽光下的波光,是管仲老街暮色里的燈籠影,是迪溝星夜下的葦絮聲,更是這些景觀背后,守護者掌心的溫度。
七日的穿行像展開一卷浸過潁河水的粗布,每一頁都寫滿人與阜陽山水的相守密碼:一頁是西湖的綠,印著養護員的修枝痕;一頁是淮水的藍,刻著巡護員的槳痕;一頁是老街的褐,凝著傳承人的針腳痕;一頁是濕地的青,藏著監測員的網痕。
潁州西湖(蘇堤+會老堂核心區):晨霧中的修枝剪與古湖守護
潁州西湖的晨霧還沒漫過蘇堤的石階,園林養護員老周的修枝剪已經落在了一棵古柳的枝條上。“要趁日出前修柳,晨霧潤著枝條不脆,剪口易愈合,這西湖是阜陽的魂,得細護。”他的灰布工裝沾著露水,帆布包里揣著本磨破封皮的《西湖養護日志》,那是他跟著父親守在西湖的第三十八個年頭——從幫父親清理湖面落葉,到成為守護“蘇堤柳色”的傳承人,他的手掌早被柳絲磨出了薄繭,指甲縫里永遠嵌著洗不凈的草綠。
我們跟著老周往蘇堤深處走,石板路上的青苔被霧打濕,每一步都踩著“沙沙”的柳絲響。空氣里混著柳葉的清苦與荷花的微甜,遠處的會老堂在霧中只剩飛檐的輪廓,風卷著霧絮從柳絲間漫過,拂過老周手里的竹尺。他忽然停在一棵傾斜的古柳前,修枝剪輕輕敲了敲樹干:“這是蘇軾手植柳的后代,有80年了,2020年汛期水漫蘇堤,樹干泡了半個月,我們用稻草裹著樹干,又培了半米厚的河泥,才保住它。你看這柳絲,垂到水面剛好打個彎,是蘇堤最俊的模樣。”他蹲下身,指尖撫過樹根旁的新苗:“這是去年插的柳枝,得離老柳三米遠,不然搶養分。以前有游客折柳編帽,現在我們立了‘柳絲怕疼’的牌子,上周有個小姑娘還幫我把被風吹斷的柳枝插回土里,說‘讓它再活過來’。”
走到會老堂前的荷池旁時,晨霧里忽然傳來水鳥的啼聲,老周翻開日志,指著2013年的照片:“那時荷池里的水發臭,荷葉全枯了,我們請農科院的專家來,引潁河活水換池,又種了凈化水質的苦草,花了兩年才讓荷池復綠。”他指著不遠處的木棧道:“這是2018年修的,用的是本地的泡桐木,不破壞湖底植被,去年暴雨沖壞了一段,我們用老法子‘卯榫對接’,沒換一根新木,現在和原來的模樣一模一樣。”晨光漸盛時,朝陽從霧縫里探出頭,金光照在柳絲上,把柳葉鍍成金黃,霧珠從柳尖滴落,砸在荷池里,濺起細碎的漣漪。
老周從包里取出段剛剪的柳枝條,上面還帶著嫩芽:“這是蘇堤柳的枝條,插在土里就能活,給你留著,記著西湖的柔。”我捏著溫潤的柳枝,指尖還能觸到晨霧的濕潤,忽然懂了潁州西湖的美——不是“仿杭州西湖”的虛名,是柳的翠、荷的艷、老周的守,是阜陽把最雅致的光陰,藏在了晨霧里的蘇堤間。返程時,他還在給新插的柳苗綁防風繩,修枝剪靠在古柳樹干上,風掠過柳絲的“沙沙”聲,混著水鳥的啼叫,成了晨光散盡后最清亮的旋律。
八里河(水利景區+南湖核心區):正午的槳與淮水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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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潁州西湖驅車往東南行四十分鐘,八里河的陽光已透過湖面的波光,在岸邊的蘆葦上投下跳動的光斑。水利巡護員老鄭的木槳已經劃進了南湖的水面。“要趁正午查航道,日頭足時暗礁看得清,這八里河是阜陽的水塔,得細護。”他的藍色工裝沾著水漬,帆布包里揣著本卷邊的《八里河水文日志》,那是他守護這片“淮畔明珠”的第三十二個年頭——他的父親是八里河水庫的建設者,他小時候在河邊摸魚,如今成了守護“水上長城”的巡護人。
我們跟著老鄭往南湖深處劃去,木船劃過水面的“嘩嘩”聲混著蘆葦的輕響,空氣里混著湖水的咸濕與蒲草的清香,遠處的“世界風光”微縮景觀在陽光下泛著白,偶爾有游客的笑聲從岸邊傳來,混著浪的輕響。老鄭忽然停在一處淺灘旁,木槳指著水下的暗礁:“這是‘老鱉石’,1958年修水庫時就有,去年汛期水大,把旁邊的淤泥沖開了,我們用混凝土把礁石固定住,沒讓它移位。”他從包里掏出個玻璃水樣瓶,舀了半瓶湖水:“你看這水,清得能看見水下的水草,2015年時水里全是藍藻,我們種了100畝荷花凈化,花了三年才把水變清。”
劃到南湖的“湖心島”旁時,正午的風掀起老鄭的日志本,陽光透過水面的水汽灑在島上的涼亭上,泛著細碎的金波。“這八里河是淮河流域的重要水利樞紐,既能防洪又能灌溉,”老鄭摩挲著船幫上的木紋:“以前有人在湖里電魚、網魚,把魚蝦都快捕光了,我們聯合漁政巡邏,現在實行禁漁期,湖里的鯽魚、草魚比以前多了十倍,上個月還有漁民看到水鳥叼著小魚飛。”他指著不遠處的“水利科普亭”:“那是我和同事搭的,放著老水庫的照片和工具,上周有群中學生來,圍著我問‘水庫怎么防洪’,我講了一下午都沒覺得累。”
正午的陽光從頭頂直射下來,湖面的波光晃得人睜不開眼。老鄭從包里取出塊光滑的河卵石:“這是從湖心島撿的,被淮河水沖了二十年,上面的紋路像地圖,給你留著,記著淮水的闊。”我捏著溫熱的卵石,指尖還能觸到湖水的余溫,忽然懂了八里河的美——不是“水上公園”的標簽,是水的清、葦的綠、老鄭的守,是阜陽把最磅礴的光陰,藏在了正午的淮畔間。日頭偏西時,他還在給湖面的航標燈換電池,木槳靠在船塢旁,風掠過湖面的“嘩嘩”聲,成了八里河最雄渾的節奏。
管仲老街(民俗核心區+潁河碼頭):暮色的針線與老街守護
從八里河驅車往西北行五十分鐘,管仲老街的暮色已給騎樓的灰瓦鍍上了層金邊,民俗傳承人王嬸的針線已經落在了一塊藍印花布上。“要趁日落前繡花,暮色里光線柔,針腳不歪,這老街是阜陽的根,得細護。”她的藍布圍裙沾著靛藍,帆布包里揣著本《老街民俗日志》,那是她守護這片“皖北秘境”的第二十九個年頭——她的奶奶是老街的繡娘,當年在潁河碼頭賣藍印花布,如今她守著奶奶的繡架,成了老街的“活化石”。
我們跟著王嬸往老街深處走,青石板路上的燈籠已經亮起,暖黃的光映著騎樓的花窗,空氣里混著靛藍的草木香與格拉條的辛辣,遠處的潁河碼頭在暮色中若隱若現,偶爾有老人的閑聊聲從“老爸茶攤”旁傳出來,混著風的輕響。王嬸忽然停在一棟騎樓的木窗前,指尖撫過窗欞上的雕花:“這騎樓是1930年建的,我奶奶當年就在這兒擺攤,你看這‘魚戲蓮’的雕花,是皖北的樣式,寓意‘年年有余’。2018年臺風‘溫比亞’把窗欞吹裂了,我們用本地的椿木修補,又用桐油刷了三遍,才和原來的顏色對上。”她從包里掏出塊藍印花布殘片:“這是我奶奶留下的,上面的‘纏枝蓮’紋樣,現在會繡的人只剩三個了。”
暮色漸濃時,夕陽從潁河碼頭的盡頭沉下去,給天空染成了淡紫色。王嬸從包里取出塊剛繡好的藍印花布小帕子,上面繡著小小的潁河船:“這是今早繡的,給你留著,記著老街的暖。”我捏著輕薄的布帕,指尖還能觸到針線的溫度,忽然懂了管仲老街的美——不是“仿古商業街”的噱頭,是布的藍、燈的暖、王嬸的守,是阜陽把最綿長的皖北光陰,藏在了暮色的老街間。離開時,她還在給孩子們講繡花的針法,針線筐靠在窗臺上,風掠過燈籠的“簌簌”聲,成了暮色里最溫柔的旋律。
迪溝生態旅游區(濕地核心區+竹音寺周邊):星夜的網兜與濕地守護
從管仲老街驅車往東北行一小時,迪溝的星子已綴滿濕地的夜空,濕地監測員小吳的網兜已經探進了蘆葦叢里。“要趁星夜查水鳥,夜深人靜時它們不怯生,這濕地是阜陽的肺,得細護。”他的綠色工裝沾著葦絮,帆布包里揣著本《濕地監測日志》,那是他守護這片“皖北濕地”的第十四個年頭——他是迪溝鎮的原住民,小時候在濕地里追蜻蜓,如今成了守護水鳥的“哨兵”。
我們跟著小吳往濕地深處走,木棧道上的露水帶著微涼,空氣里混著蘆葦的清香與浮萍的淡甜,遠處的“百鳥園”在星夜中亮著一盞孤燈,偶爾有夜鷺的啼聲從蘆葦叢里傳出來,混著風的輕響。小吳忽然停在一處觀鳥臺旁,網兜輕輕勾起一根塑料繩:“這是昨天游客丟的,纏住蘆葦會勒死水鳥,夏天最多時一天能撿兩袋。現在我們在濕地入口設了‘無痕濕地’崗,上周有群攝影愛好者幫我撿了半船垃圾,說‘不能臟了水鳥的家’。”他蹲下身,指尖摸著水面的浮萍:“這是‘紫背浮萍’,能凈化水質,2016年濕地干旱,浮萍全枯了,我們從潁河引水補給,才保住了這片蘆葦。”
走到濕地的“觀鳥塔”上時,星夜的風掀起小吳的日志本,月光灑在濕地上,把蘆葦的影子拉得很長,一群白鷺從水面掠過,翅尖沾著月光的銀輝。“這迪溝濕地是皖北最大的人工濕地,有100多種水鳥,”小吳指著遠處的紅外相機:“以前有人來偷獵水鳥,現在裝了20臺相機,去年拍到了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小天鵝,一共15只,是近十年最多的一次。”他指著不遠處的“濕地科普屋”:“那是給村民和游客講濕地保護的,上周有小學生來種蘆葦,說要當‘濕地小衛士’。”
星夜漸深時,螢火蟲從蘆葦叢里飛出來,點點微光繞著棧道轉,像撒了把碎星。小吳從包里取出片壓干的蘆葦葉:“這是今早從濕地里摘的,葉脈像梳子,能當書簽,給你留著,記著濕地的靈。”我捏著輕薄的蘆葦葉,鼻尖縈繞著濕地的清冽,忽然懂了迪溝的美——不是“生態景區”的標簽,是葦的密、鳥的閑、小吳的守,是阜陽把最靈動的光陰,藏在了星夜的濕地間。離開時,他還在給紅外相機換存儲卡,網兜靠在觀鳥塔欄桿上,風掠過蘆葦的“沙沙”聲,成了夜色里最沉穩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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