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獎專欄｜The Loneliness of Sonia and Sunny ：試圖復刻或超越《百年孤獨》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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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長的書反而寫起來更難，因為千頭萬緒，既然作為一部Saga就有幾乎1:1還原的現實細節，無論是移民身份、代際關系又或是小說家（藝術家）野心，都可謂是豐富細膩。

近700頁的篇幅，與Choi的flashlight形成對比，這部書比Choi的更長，但是過程中似乎并沒有那種滯重的無聊感，這還得是愛情故事來的吸引人。

不過關于這一部分，同樣也會造成一些不適，關鍵在于讀者的視角。

很明顯你可以看到“再現（或者說超越？）《百年孤獨》”的野心。想必“年少成名”的Desai不會不想在中年時寫出真正奠定經典地位的作品，那么捕捉或者仿刻整個時代或許成了一種可行的方式。

不過這樣長時間的構思導向“預想中”的長篇幅看似理所當然，實則也會留下一些可能被詬病的地方。正如有讀者認為其“太過于珍視每一處文本以至于不舍得刪減”。

當代作者寫史詩自然也會受到喬伊斯極大的影響，希望兼收并蓄，既有宏大的歷史背景和思潮涌動，同樣也務必展現每一處生活的細枝末節，由此帶來的冗長或讓喜歡其文本和敘事風格的讀者歡欣，但是也容易讓習慣吃精糧的讀者感到厭煩。

回到劇情，Sonia和Sunny的這兩個基點選得不錯，這樣既可以回溯過去、家庭以及歷史，同樣也可以描繪當下的交集并且給予兩人未來的可能，但是顯然小說只是把這兩個人物當作闡述的光點，而非完全意義上的小說主角，小說指向的更是隱約牽引所有人與事的孤獨，無論是存在意義上的，又或是形式上的。

值得一提的是，這部作品對于見慣了魔幻現實主義作品（尤其是名聲更深的印裔作者薩爾曼·拉什迪作品）而言沒有太多新穎的設定，這似乎是Desai的風格，就是不愿意在人物、背景設定上突破刻板印象和俗套，而是希望在基于這種俗套講出新故事。說不定這也是她俘獲布克獎評委們“芳心”的一種特質。

Sonia所遭遇的老藝術家控制以及Sunny面對原生家庭的期待和規訓，移民群體的勢利和驕傲以及年輕一代尋求自我和實現抱負雄心的想法。情節上我以為并沒有多出彩，更多是巧妙地組合在一起，為Desai獨特而敘事文本來描繪這種人與人之間的復雜扭曲關系搭建了一個穩定的舞臺。

Loneliness這一個點將兩人（或者說所有人和事）串聯起來，這是情感鏈接，亦是時代鏈接，點出了他們的相似性的同時也點出了人與人之間的被物化，進而被區隔，并逐步成為一座座看似彼此連結但是心理距離遙遠的孤島。

正如Sonia與Sunny需要面對的是不同的背景、生活、身份以及狀態，由此兩人越是靠近，越是尋求連接，這種孤獨感就愈加強烈和清晰。

東亞家族的描寫似乎也是Desai的強項，雖說是印度，但是均屬于東亞文化影響下的觀念碰撞和代際矛盾，對讀者來說就算不能算精彩，也應該算是有趣的。

落到細處，從故事讀者的視角來看，Desai對于孤獨的刻畫還可以算得上一種對生存方式的探尋，既通過生活中的種種來確認自身身份，也展現了移民二代的內心掙扎。不過這一部分顯然對于大多數中文讀者來說并不討巧，但是對于移民話題有著較高熱度和共鳴的讀者環境來說，倒顯得別致而恰當。

總的來說，Desai的這本書很難與先前拿下布克獎的她的前作相提并論，似乎已經跨出了布克獎的范疇轉而追尋某種更高維度的可能。沉重通俗有余，反而不夠輕盈。

注：The Loneliness of Sonia and Sunny 已進入本屆布克獎短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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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栩

編校：Le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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