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漸長,記性漸差,雖有印記,卻不再清晰,更不能確保真實,因人僅僅從自身視角出發(fā)。于是,往事將成為拾遺,點點滴滴,支離破碎,朦朦朧朧,似真似幻。
下面的臨朐四中宿舍拾遺,發(fā)生在1998年到2001年之間,僅僅三年的時間,卻覺漫長而無休止,成為生命年輪上的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
片段一:深夜棍棒聲
夜,已經(jīng)很深了。燈,也早早地熄滅了。周圍已經(jīng)沒有了自然聲響,除了鼾聲如雷。
突然間,傳來一陣一陣的棍棒聲,夾雜著罵聲喊聲叫聲,當這些聲音襲來的時候,我也睡不著了。
雖,睡不著,但也沒起來。睜開眼,向宿舍外面看去。奶奶的,黑漆漆,啥也看不見啊。但棍棒聲音清晰,忽而又停止了。
過了許久,有人開門進入宿舍中,沒有聲息,躺下就睡了。夜,又一次恢復了安靜時刻。
那夜發(fā)生了什么?已沒個清晰的脈絡(luò)。于是,風言風語起來。打架是少不了的,但誰和誰打,為何而打,結(jié)果如何?這些關(guān)鍵細節(jié),都不再清晰。
片段二:亂竄換床睡
男生們都是通鋪,一排高低床,偶爾有人請假,那就換床睡吧!也不嫌棄臟,都是一個樣。
某夜,我竄到理科班的床上,跟隔壁床的吉永強相談甚歡,他是理科班的,卻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我困的實在不行了,他還在那里自言自語,突然,我懶得搭理他了,耳邊斷斷續(xù)續(xù)還有他的話語,我真后悔竄的不是地方。
換床,竄來竄去。圖個啥?其實,來來回回,宿舍環(huán)境就是一致的差。不曾會想到這樣的聊天會有。
2008年,當我研究生畢業(yè)工作后,卻在蘇州的路上遠遠地看到一個人遛著狗,他不是別人,正是吉永強。
時間總是這么離奇,人和人的遇見,也是這么神奇。
片段三:誤入暖水瓶的老鼠
暖水瓶本來是靠墻放著的,第二天,高偉開始大叫:誰把我暖水瓶里放了個老鼠!
眾人大驚!齊刷刷地過去看。其實,誰也不會這么干。這個死老鼠,肯定是口渴了吧!不小心鉆進了暖水瓶。
忘了這個老鼠是了還是活著了。
記得這個暖水瓶還是繼續(xù)用下去了。
片段四:罵聲不斷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每每都聽到不絕的罵聲:
我草!誰又把我的鞋子穿走了!
我草!穿了我一只鞋,還剩下一個!誰干的!
我草!我的外套呢,昨天就掛在這里的!
這類罵聲,其實并不是真的罵。因為沒過多久,鞋子,衣服,基本都會回到原來的位置,大部分都是誤傳罷了。
畢竟,都在一個屋子里。真的偷,沒這個必要。
片段五:睪丸引發(fā)的通報批評
有段時間,我的床是下鋪,且是靠著門口第一個。每每夜聊,聲音陣陣。這惹得級部主任不爽,查房成了必修。
某夜。宿舍里正在悄無聲息地上演著性教育的內(nèi)容。大家越聊越嗨,殊不知,這個時候,早早有人在門外監(jiān)聽。
突然之間,門被踢開。
那時那刻,我就被揪出去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級部主任劉寶海老師。當然,他不認識我。
他問我在說啥,我實話實話:人們在談?wù)摬G丸的事。他沒批評,噗嗤一笑。又問了我的名字,我據(jù)實告訴。
第二天,學校的通報欄目上赫然看到一個人的名字:王傳信。
班主任在上班間隙,煞有介事地說著:咱們班有個同學很能,夜里偷偷給自己改名字了,是誰我就不說了,讓他自己站起來吧!
于是,同學們都開始看著我。我也就不由自主地站起來了。
其實我沒有改名,十有八九是寫的人給寫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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