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翻開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畢業(yè)生名單,就會發(fā)現(xiàn)很多熟悉的名字:張治中、傅作義、陶峙岳已經(jīng)在新中國擔任要職,吳石將軍暴露被捕的時候,白崇禧、陳誠、李樹春、秦德純、顧祝同、薛岳、羅卓英、周至柔等八個高級將領則在臺灣老蔣手下混飯吃——有的吃得很香,有的則要為保住“吃飯的家伙(腦袋)”而忍氣吞聲。
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出來的蔣系將領還有很多,有的級別不高說不上話,劉峙、馬法五、熊式輝等人或早已失勢,或干脆沒有跟老蔣去臺灣,就是想救吳石也沒機會,另外八個真正跟吳石有些交情的人并且還能喘氣或“大聲說話”的人,有些已經(jīng)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如果稍微牽涉到吳石案,老蔣必然毫不猶豫地對他們痛下殺手,似乎只有三位能出面說情而不被老蔣株連。
在這個八個保定系大佬中,日子最難過的就是跟吳石同為保定三期的白崇禧了,老蔣知道白崇禧絕對沒有“通共”,但他對老白卻是“此恨綿綿無絕期”——只要抓住一丁點把柄,老蔣就不用再浪費人力物力進行監(jiān)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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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是怎么死的,我們不能聽谷正文的一面之詞,因為這個在《沉默的榮耀》中表現(xiàn)搶眼且極為令人憎惡的特務,在當年并沒有那么大“能量”,很多“功績”都是他在回憶錄中胡吹——看了谷正文和另一個軍統(tǒng)少將的回憶錄,筆者甚至有點不太相信回憶錄都是真的了。
不管谷正文在回憶錄中有沒有吹牛,白崇禧在臺灣的日子過得很艱難,那倒是真的,小蔣甚至還派人抄過白崇禧和薛岳的家,白崇禧問老蔣,薛岳問小蔣,得到的答復都是客氣而又無情:“不僅對你如此,人人都應該這樣來一次。”
小蔣推給老蔣,老蔣說瞎話不眨眼,事實上真正連地板都撬起來的徹底抄檢行動,只針對白崇禧和薛岳二人。
白崇禧跟老蔣的恩怨情仇,用《地下交通站》里賈貴那句不靠譜的話來說就是“沒有恩怨,就是情仇”——老白多次沖在“倒蔣”第一線,老蔣可以不恨李宗仁,卻不能不對白崇禧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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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軍校三期的白崇禧和六期的薛岳,都是“有個性”的上將,雖然兩人“性質(zhì)不同”,但蔣家父子卻能做到“一視同仁”,抄白崇禧的家,自然也捎帶上了薛岳。
現(xiàn)代出版社2017年出版的《戰(zhàn)將薛岳》中有這樣一段記載:“蔣介石在1950年的日記中,曾大罵薛岳忘恩負義,是白崇禧第二。薛岳去臺后雖然表現(xiàn)出一副明哲保身、不問世事的模樣,但麻煩還是找上門來。1951年10月的一天,薛岳、白崇禧等人被突然抄家,查找他們與李宗仁、張發(fā)奎勾結(jié)的證據(jù)。”
薛、白兩家被抄的時間,不同史料記載略有出入,但抄家肯定確有其事,保定系高級將領“政見不合私交甚篤”也是老蔣忌憚的原因之一——盡管白崇禧和薛岳被蔣家父子視若眼中釘,陳誠卻跟他們?nèi)杂衼硗壮珈影紫扔略凇栋壮珈麑④娚碛凹分杏羞@樣的描述:“一九五四年三月,陳誠競選‘副總統(tǒng)’,請父親幫忙拉票。父親與東北、西北、華北一些代表交好,至于廣西代表,父親當然有影響力。后來,陳誠以一四一七票當選。父親不贊成陳誠兼任‘行政院長’,他認為,陳誠是將來接大位的人,‘養(yǎng)體養(yǎng)望’為重。陳自己也并不想兼,但最后還是無法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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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白先勇的回憶,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保定同學”在關鍵時刻還是肯出力進言的,于是我們也就有了新的問題:吳石將軍暴露犧牲,當時能出面說情且可能不被株連的三位上將,有沒有做些實際工作以圖保全老同學生命?
咱們今天要說的這三位上將,就是陳誠、顧祝同和周至柔——這三個人都當過參謀總長,而且周至柔還是“現(xiàn)任參謀總長”,他們跟吳石不但是同學,而是還是同行或同事,于情于理,為吳石說幾句好話,都在情理之中。
白崇禧和薛岳不受蔣家父子待見,說話可能適得其反,李樹春、秦德純、羅卓英或者已經(jīng)擔任虛職,或者跟吳石交往不多,說不說話都沒有人會太在乎,于是我們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陳誠、顧祝同、周至柔這三位老蔣暫時還比較信任的上將身上了。
據(jù)很多人撰文證實,陳誠是對“軍事法庭”施加了一些影響的,所以最初的判決是“死刑緩期執(zhí)行”,老蔣看后暴怒,這才改為死刑立即執(zhí)行,在吳石犧牲后,陳誠也對吳石遺屬進行了暗中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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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似乎是做了一些對得起同學的實事,顧祝同也當過老蔣的“國防部長(一說為代部長)”,但那時間節(jié)點很微妙,是1950年1月到3月,也就是說,吳石將軍3月1日剛被捕,顧祝同就丟了實職,筆者問了AI,得到的答案是“1950年3月,顧祝同的職務由郭寄嶠接任。此后,顧祝同逐漸淡出軍界實權(quán)職務,轉(zhuǎn)任‘總統(tǒng)府戰(zhàn)略顧問委員會副主任’‘國策顧問’等虛職。”
如果AI所言非虛,那么顧祝同本人應該也受到了懷疑——顧祝同最信任的“國防部第三廳廳長”郭汝瑰已經(jīng)“起義”,現(xiàn)在又出了個吳石,據(jù)說顧祝同當參謀總長的時候,參謀長劉斐跟郭汝瑰的真實身份也是一樣的。
顧祝同沒有被老蔣追究失察之責已經(jīng)是萬幸,他這時候要是敢站出來說話,那后果有多嚴重,了解老蔣性格的讀者諸君都能猜得到。
陳誠“講情義”但位置太高(名義上比小蔣高,但可能沒有小蔣實權(quán)大),說話不方便,顧祝同自己處境堪憂,保定軍校第八期的周至柔,以“參謀總長”身份,見了吳石一口一個“學長”,但在關鍵時刻卻沒有拉吳石一把。
據(jù)谷正文回憶,當時特務們闖進吳石家中抓人,吳石要給周至柔打電話,特務們只是“調(diào)查問詢”而不能采取強硬措施,所以不能阻止吳石打電話,但電話打到周至柔那里,周至柔拒絕接聽,由此可見,周至柔對吳石即將被捕可能是知情的。
如果谷正文回憶為真,周志友就有點“不講究”了:不管吳石是不是地下黨,他接個電話都不算大事,順便“勸說”幾句也不會被別人抓住把柄,可就是因為周至柔不接電話,才讓吳石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徹底暴露,也就在后來坦然承認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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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翻閱老照片,就會發(fā)現(xiàn)白崇禧和陳誠、顧祝同都有來往,但是在“白家影集”中,筆者卻沒有找到周至柔的照片,這意味著什么,讀者諸君想必都清楚吧?
再看相關史料,我們還會發(fā)現(xiàn)數(shù)百名蔣軍高級將領被俘后都受到了優(yōu)待,就連徐遠舉、周養(yǎng)浩、沈醉等將軍級特務,也沒有一個被審判,更沒有被槍決,沈醉在《戰(zhàn)犯改造所見聞·軍統(tǒng)一大堆人被俘改造》中回憶:“1949年和1950年,被捕的軍統(tǒng)局將官一級的高干有不少,就我在戰(zhàn)犯管理所到過的熟人便有……電訊處副處長董益三,經(jīng)理處長郭旭,總務處長成希超,人事處人事行政科長黃康永及孫文忠等不下幾十人。外勤區(qū)站長等就更多了,如文強……李俊才、陳旭東……等數(shù)以百計的軍統(tǒng)骨干分子……”
數(shù)以百計的將軍級特務都沒有被判處死刑,學習改造后除了病逝的全部特赦,而吳石將軍暴露后,老蔣連“軍事法庭”的判決都可以隨意加重,兩相比較高下立判,而吳石將軍犧牲前后陳誠、顧祝同和周至柔的表現(xiàn)該如何,那就得有請讀者諸君來做最后的評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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