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12月,奉系軍隊中流傳著一張照片,上面是被槍殺的郭松齡夫婦,看到昔日恩師死得慘烈,張學良于心不忍。
雖然張學良知道傳出照片是父親張作霖的意思,卻還是下令燒了,為何師徒會走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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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郭松齡到東三省陸軍講武堂當教官,那時張學良也在學習,別的教官對他都客客氣氣,生怕得罪了大帥的公子。郭松齡不吃這套,該怎么管還怎么管,一點不留情面。張學良一點不生氣,還學到了“練精兵,御外侮”的道理,漸漸產生了敬佩之情。
畢業后,張學良跟父親提要求,希望“我要帶兵,得讓郭教官當我助手。”兩人自此成了搭檔,關系好得不得了,在老師的帶領下,他跟著一起獲得了諸多軍功。
郭松齡有多能打?1920年在天津小站用一個團打垮了皖軍兩個旅;1922年第一次直奉戰爭,奉軍全線崩盤,只有張學良和郭松齡守住了山海關,擋住了對方幾倍的追兵;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兩人再次搭檔,打得直軍丟盔棄甲。
戰后論功行賞,問題來了,功勞最大的郭松齡沒討著好,眼睜睜看著各省的地盤分給了別人,尤其是大帥的心腹。張作霖有自己的一套說法,認為自己的位子是留給兒子的,你跟著我兒子,還怕到時候沒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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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10月,郭松齡去日本觀摩軍事演習,聽到一個消息,張作霖正跟日本談判,準備換取軍火去打馮玉祥的國民軍。他一下子憤怒了:“我是國家的軍人,不是某個私人的走狗!”他還放出話來,要是張作霖真敢搞內戰,自己就要去打他。
11月20日,張學良去醫院看望稱病的郭松齡,郭推心置腹,說大帥想法太陳舊了,被一幫小人包圍著,不如讓其退位,咱們自己來干。這想法不就是要奪了自家老子的位置嗎?張學良理解老師為什么反對內戰,可要讓他反對親爹,這怎么可能做到?更何況,他也不相信老師會造反。
11月21日,郭松齡在灤州召集手下開會,說自己不參加內戰了,這相當于造反,大不了失敗一死。當晚他就發通電討伐張作霖,領著7萬精銳大軍殺了過去,他一路打過去,勢如破竹,12月7日占領錦州。
消息傳到奉天,張作霖慌了神,趕緊讓家人收拾,準備逃命。大帥府里堆滿了汽油和木柴,打算萬一撐不住了,就一把火燒了跑路,省長王永江更是召集各界人士開會,準備向郭松齡移交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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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也很焦急,老師已經跟自家撕破臉了,急忙趕到秦皇島,想勸說郭松齡回頭,但對方回復得很不客氣,說要改造東北,昔日情誼深厚的兩人,只能對著干了。
天不遂人愿,郭松齡遇到了三重背叛,先是李景林扣了軍隊的錢和冬裝,天寒地凍的,郭軍只能穿著秋裝打仗;本來說好了要來支援的馮玉祥,卻突然轉頭去打李景林搶地盤了;日本人本來想拉攏,被郭松齡怒懟后,態度大變,從國內和朝鮮緊急調兵保張作霖。
12月21日,巨流河兩岸,張學良和郭松齡兩軍隔河對峙。張學良知道老師“寧折不彎”,一定會硬碰硬,便重點加強正面防御,同時展開心理戰。張學良親自給郭軍軍官打電話,說既往不咎;又派飛機撒傳單:“老張家人不打老張家”。郭軍本來就是張家的兵,軍心開始動搖。
12月24日拂曉,參謀長突然倒戈,把炮兵拉走了,還切斷了前線的子彈供應。郭軍崩潰了,郭松齡帶著夫人和幾百個衛兵逃走,卻在一個農家的菜窖被抓住。第二天,他和夫人被張作霖處死,下令曝尸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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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成了張學良一輩子的痛,晚年接受采訪時,反復提到郭松齡是“影響我一生”的人。他懊悔地說:”都怪我一念之私。”這“一念之私”是什么?他畏懼父親的威嚴,寄希望于老師不會反叛,最終沒能及時救下老師。
參考資料:《郭松齡孫子回憶張學良:我后悔沒有帶上那面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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