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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上回咱聊了周厲王堵百姓嘴的作死之路,最后落得個客死他鄉的下場,厲王之后,周宣王靠著召公、周公的輔佐,搞出了個“宣王中興”的假象,可這假象就像曬化的糖人,看著光鮮,一戳就碎。今兒咱就聊聊宣王的兒子,把西周徹底折騰沒了的主兒,他的操作比他爹還離譜,堪稱“敗家子天花板”。
先給大伙兒補補前情,免得接不上茬。周宣王早年確實靠譜,整頓朝政、打退獫狁,諸侯們又乖乖來朝貢了,可到了晚年,老爺子飄了,親征姜戎輸得差點被俘,還不聽勸非要清查人口補兵源,把好不容易攢的民心又敗光了。
公元前782年,宣王咽了氣,太子宮湦繼位,就是咱今兒的主角。這主兒一上臺,就把他爹晚年的“浮躁病”發揚光大,直接往亡國路上狂奔。
幽王剛繼位,老天爺就給了個警示。公元前780年,鎬京地區晃得跟篩糠似的,涇水、渭水、洛水三條大河都翻起了浪,河源頭直接斷流,連岐山都塌了半邊。
放在今天叫自然災害,可在當時,這可是“天怒人怨”的征兆。太史伯陽甫瞅著這景象,私下跟人嘆氣:“陰陽二氣亂了套,這是周朝要完啊!”
可幽王壓根沒當回事,他正琢磨著怎么享樂呢。剛繼位沒兩年,他就派大夫伯士去打六濟之戎,結果全軍覆沒,伯士也戰死了。
按說該收斂點吧?不,他反倒覺得是軍隊不夠能打,轉頭就開始擴軍,又是加稅又是抓壯丁,鎬京的國人又開始背地里罵娘了,這場景是不是跟他爺爺厲王那會兒有點像?
真正讓幽王在歷史上“遺臭萬年”的,是一個女人:褒姒。這姑娘的來歷,說起來還有點傳奇。
公元前779年,幽王覺得宮里的女人都沒意思,就帶兵去打褒國。褒國是個小國,壓根扛不住,國君急得轉圈,手下人出主意:“大王不是好色嗎?咱把國內最漂亮的姑娘獻上去,準保能饒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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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就是褒姒,一進王宮就被幽王看中,寵得沒邊兒,沒過多久就生了個兒子叫伯服。
這里插句題外話,關于褒姒的來歷,野史里傳得神乎其神。《國語》里說,夏朝末年有兩條龍跑到王宮門口吐唾沫,夏王把唾沫裝在盒子里封存,傳到周朝時,幽王他爹宣王打開盒子,唾沫變成玄黿,鉆進一個侍女肚子里,侍女未婚先孕生了個女兒,就是褒姒。
這故事一聽就不靠譜,明顯是后人給幽王亡國找的“紅顏禍水”借口。正史里《史記》說得明白,就是褒國為了求和獻的美女,咱聊個樂子就行,別當真。
褒姒長得是真漂亮,可偏偏有個毛病:不愛笑。不管幽王怎么逗,送珠寶、建豪宅、請樂師奏樂,她就是繃著臉,跟誰欠了她錢似的。
幽王急得抓耳撓腮,覺得這么美的姑娘不笑太可惜了,就召集大臣們開會:“誰能讓娘娘笑一笑,賞千金!”這就是“千金買笑”的由來。
大臣們七嘴八舌出主意,有的說扮小丑,有的說玩雜耍,試了個遍都沒用。這時候,有個叫虢石父的卿士站了出來,這主兒是個拍馬溜須的行家,平時就靠給幽王出餿主意上位。他湊到幽王耳邊,小聲說:“大王,臣有個主意,保準娘娘笑。咱鎬京周邊不是建了二十多座烽火臺嗎?那是遇敵寇時召諸侯來救的信號,要是咱點燃烽火,諸侯帶兵趕來,卻發現啥事兒沒有,娘娘看他們忙忙叨叨的樣子,說不定就笑了。”
幽王一聽,眼睛都亮了:“這主意好!就這么辦!”大臣們一聽都急了,太史伯陽甫趕緊勸:“大王使不得啊!烽火是軍國大事,關乎江山社稷,哪能拿來開玩笑?”可幽王滿腦子都是讓褒姒笑,根本聽不進去,擺著手就把眾人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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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幽王帶著褒姒登上驪山的烽火臺,下令點燃烽火。一時間,狼煙滾滾,直沖云霄,周邊的烽火臺見狀也跟著點燃,遠遠望去像一條火龍。
諸侯們看到烽火,以為犬戎打過來了,趕緊帶著兵馬往鎬京趕,有的騎兵連馬鞍都沒系好,有的步兵跑掉了鞋,氣喘吁吁地趕到驪山腳下,卻沒見著半個敵人的影子,只聽見烽火臺上傳來幽王和褒姒的笑聲。
褒姒趴在欄桿上,看著下面諸侯們東張西望、互相打聽的狼狽樣,再看看他們手下士兵疲憊不堪的模樣,終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可把幽王美壞了,當場賞了虢石父千金,還得意地說:“還是你有辦法!”諸侯們這才知道被耍了,一個個氣得吹胡子瞪眼,罵罵咧咧地帶兵回去了。
這里得插句正史考證,“烽火戲諸侯”這事兒在《史記·周本紀》里寫得明明白白,但近代有學者提出質疑。2012年出土的清華簡《系年》里,記載了幽王被殺的經過,卻壓根沒提烽火戲諸侯的事兒。有學者推測,烽火臺在戰國時期才廣泛使用,西周可能還沒有這種傳信方式,幽王召諸侯的方式或許是派人送信。不過不管傳信方式是啥,幽王拿軍國大事開玩笑、失信于諸侯,這事兒是正史公認的。
得了甜頭的幽王,后來又干了好幾次這種事。有時候是點燃烽火,有時候是擂響報警的大鼓,諸侯們被騙了三四次后,再看到信號就沒人來了,誰愿意天天白跑一趟當猴耍啊?
幽王不管這些,他眼里只有褒姒的笑,把朝政全交給了虢石父。這虢石父除了拍馬,就知道搜刮百姓,搞得民不聊生,國人罵他比罵幽王還厲害。
更離譜的還在后面。幽王本來有個王后叫申后,是申國國君申侯的女兒,倆人還有個太子叫宜臼。褒姒得寵后,就跟虢石父勾結,天天在幽王面前說申后和宜臼的壞話。
褒姒哭哭啼啼地說:“大王,太子總盯著我和伯服,我怕哪天我們娘倆就被他害了。”幽王本來就偏心,被褒姒這么一攛掇,立馬拍板:“廢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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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774年,幽王正式下旨,廢了申后,把她打入冷宮,又廢了太子宜臼,改立褒姒為王后,伯服為太子。宜臼嚇得連夜逃出鎬京,跑到了外公申侯的封地申國。
申侯一看女兒被廢、外孫被趕,氣得直跺腳:“我女兒好好的王后,外孫好好的太子,憑啥說廢就廢?這昏君太過分了!”
申侯找手下人商量,有人說直接帶兵打過去,可申國實力不夠,打不過周朝。這時有人出主意:“犬戎一直跟周朝不對付,咱可以聯合犬戎,再拉上繒國,三路出兵,準能打下鎬京!”
申侯咬咬牙,覺得也沒別的辦法了,就派使者去見犬戎首領,許諾打下鎬京后,財寶分他們一半。犬戎首領一聽有好處,立馬答應了。
公元前771年,申侯、繒國和犬戎的聯軍直奔鎬京。幽王得知消息后,趕緊讓人點燃烽火、擂響大鼓,可等了半天,連個諸侯的影子都沒見著,誰還信他啊!
鎬京的守軍本來就沒多少斗志,再加上犬戎士兵勇猛,沒幾天城門就被攻破了。幽王嚇得帶著褒姒和伯服,從后門逃到了驪山腳下,結果被犬戎士兵追上,幽王和伯服當場被殺,褒姒被擄走,從此沒了音訊。
犬戎在鎬京里燒殺搶掠,把宮殿燒得干干凈凈,財寶也搶得差不多了才撤走。這時候,秦襄公和衛武公才帶兵趕來,可已經晚了,只能把犬戎趕出鎬京。大臣們湊到一起商量,覺得鎬京被燒得太破,而且離犬戎太近,不安全,就決定立宜臼為天子,也就是周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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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770年,在晉文侯、鄭武公和秦襄公的護送下,平王把都城從鎬京遷到了東邊的洛邑。因為洛邑在鎬京以東,后人就把遷都后的周朝叫“東周”,遷都前叫“西周”。就這么著,西周徹底亡了,而這一切的導火索,不過是幽王想博褒姒一笑。
咱回頭說說這事兒里的幾個人。申侯聯合外敵打自己國家,雖然是被逼的,但也開了個壞頭,后來不少諸侯都學著他借外族勢力爭權。秦襄公因為護駕有功,平王賜給他岐山以西的土地,說:“犬戎占了咱的地盤,你要是能打下來,那地方就歸你。”秦國后來就是靠著這塊地盤,慢慢發展壯大,最后統一了天下。
再說說幽王,這人真不是單純的“好色”就能概括的,他爹宣王給他留的雖然是個爛攤子,但要是他能踏實治國,未必不能穩住局面。可他偏要把軍國大事當兒戲,失信于諸侯;偏要重用奸臣,搜刮百姓;偏要廢長立幼,激化矛盾。一步錯,步步錯,最后把自己的命和整個天下都搭進去了。
有人說褒姒是“紅顏禍水”,可這真有點冤枉她,褒姒只是個女人,她或許不愛笑,或許想讓自己的兒子當太子,但真正做決策的是幽王。要是幽王能明辨是非,不拿江山當賭注,就算有十個褒姒,西周也未必會亡。
歷史學家評價幽王時,總免不了提一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話本來是召公勸厲王的,用在幽王身上也合適。
厲王堵百姓的嘴,幽王傷諸侯的心,本質上都是脫離了支持自己的力量。百姓和諸侯就像王朝的兩條腿,斷了一條都站不穩,幽王倒好,兩條腿全給弄殘了,不摔跟頭才怪。
東周建立后,周天子的威望一落千丈,諸侯們誰也不服誰,慢慢就進入了“春秋爭霸”的時代。
那些當年被幽王耍得團團轉的諸侯,后來一個個都成了一方霸主,歷史就是這么有意思,幽王當年看不起的諸侯,最后成了左右天下的力量,拼命想保住的王位和美人,最后都成了泡影。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沒有幽王這么一通“作死”操作,可能就沒有后來的春秋戰國,也沒有那些精彩紛呈的諸侯爭霸故事。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有時候就是靠著這些“敗家子”的錯誤,才拐向了新的方向。
本篇為歷史通俗演繹,主要參考《史記》《二十五史簡明讀本》,部分情節融合民間傳說與文學再構。
參考資料:
《史記》
李國章,趙昌平.二十五史簡明讀本.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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