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7年二月,太原城里一聲“勸進”,劉知遠披上龍袍;六月,他進開封,把國號改成“漢”。
聽著像翻盤爽文?可這王朝偏偏只活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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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城門口的反轉:一場本不該失控的權力清算
乾祐三年冬天,東京開封的空氣,是緊繃的。
城中并沒有外敵圍城,也沒有旌旗壓境,真正讓人不敢大聲喘氣的,是宮里傳出來的消息——皇帝要動手了。
這個皇帝,叫劉承祐,年僅二十歲。
他坐在父親劉知遠留下的皇位上,卻從來沒有真正坐穩。
在朝堂上,皇帝更像主持會議的年輕人,而不是拍板的人。
所有決定都要要先過楊邠,軍政要看史弘肇臉色,財政司法由王章把控,蘇逢吉擅長迎合、調和,卻不解決根本問題。
這些人不是亂臣,也不是叛逆,恰恰相反——他們都是劉知遠臨終前親手點名托孤的重臣。
問題正在這里。
托孤,本是為了穩。但也存在專權的風險,最終皇權被按在桌子上。
史書里記得很清楚,這些勛舊對年輕皇帝的態度,并不遮掩:
政事不在乎皇帝意見,甚至在立后、用人等問題上,公開否決皇帝的意愿。
這不是某一次失禮,而是一種長期形成的格局,皇帝在名義上居中,在實際運作中被邊緣化。
于是,乾祐三年十一月,楊邠、史弘肇、王章等人,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誅殺。
這一刀,劉承祐砍得極狠,也砍得極急。
在他的邏輯里,這是一場必要的權力回收——清掉擋路的人,皇權自然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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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邠、史弘肇、王章三人被誅殺后,劉承祐又把刀揮向了郭威。
這一步,徹底把宮廷清算變成了全國性危機。
郭威不是普通將領。
他既是托孤重臣之一,又長期領兵在外,威望、人望、兵權三者俱在。
當誅殺權臣的消息傳到軍中,再疊加郭威亦在清洗名單的風聲,局勢已經不再受皇帝控制。
從這一刻起,后漢的命運,事實上已經離開了開封城。
這一夜,劉承祐以為自己終于掌權;
而歷史很快證明,他只是親手按下了加速鍵。
接下來發生的,不是簡單的叛亂,而是一場在五代邏輯中極其熟悉的反映——
兵權開始尋找新的合法出口。
而這個出口,很快就被三個字概括:清君側。
劉知遠的上桌方式:亂世里,最懂“時機”的那個人
如果只看后漢的結局,很容易低估劉知遠這個人。
但把時間撥回到開運四年(947),再看一眼當時的中原局勢,就會明白:
劉知遠能坐上皇位,絕不是撿漏,而是一場對時勢判斷極其精準的下注。
那一年,中原并不缺強人,缺的是合法的主人。
后晉已亡,石氏政權被契丹一腳踹翻。
彼時,中原出現了一個極其罕見、卻極其危險的狀態:天下空位,權力真空。
這正是劉知遠最敏銳、也最果斷的地方。
他并沒有急著搶東京,而是先在太原稱帝。這一動作看似保守,實則高明。
太原是他的根基,是軍政、糧草、兵力都握在手里的安全區;稱帝不是為了馬上統一,而是先把名分拿到手。
在五代,名分不是裝飾品,而是動員資源的許可證。
二月稱帝,六月入東京,改國號為“漢”。這個節奏,快,卻不莽;穩,卻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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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結果看,這是一場漂亮的入場。
然而,問題也正是在這里埋下的。
劉知遠贏在時機判斷,而不是制度設計;贏在搶到了位置,卻沒來得及把位置固定。
他面對的是一個剛剛從戰亂中抽身、又馬上要重建秩序的中原。
軍政體系復雜、藩鎮利益交錯、舊人新勢力混雜,任何一步慢下來,都可能被反噬。
而命運,并沒有給他太多時間。
入主東京不過一年,劉知遠便因病去世。
后漢的國家機器,甚至還沒完全調試完畢,就被迫交到了一個十幾歲的繼承者手里。
少年皇帝
如果把后漢的權力結構比作一張桌子,那么劉承祐的位置,其實并不在桌首。
他更像是被安排坐在正中——看起來最顯眼,卻最難動筷子。
乾祐元年,劉承祐即位時,不過十九歲。
這個年齡放在太平年景,尚且要在宗學里慢慢磨;
可放在五代,卻已經被推到刀光劍影的權力正中央。
問題是,他繼承的不是一個整理好的王朝,而是一套尚未完成權力交接的托孤體系。
楊邠、史弘肇等人,名義上是輔政,實際上卻在日常運作中形成了慣性——政令先議于他們,軍令由他們裁斷,皇帝的意見常常勸回去。
久而久之,一個事實擺在眼前:皇帝能決定的,越來越只是形式;真正影響國家運轉的,另有其人。
這種局面,在五代是極其危險的。
因為五代的政治邏輯從來不講尊卑緩沖,只有兩種狀態:
要么你說了算,
要么別人替你說。
而當皇帝發現自己正在被替時,選擇其實并不多。
繼續忍,就等于默認被架空;公開攤牌,又意味著直接與整個勛舊集團對撞。
劉承祐最終選擇了后者。
于是,乾祐三年十一月,楊邠、史弘肇、王章被一同誅殺。
楊邠、史弘肇、王章三人倒下之后,手握兵權的郭威成為下一個被清算的對象。
郭威是托孤重臣之一,手握兵權,威望極高。當清洗將帥、波及家屬的信號釋放出來,這等同于向整個軍權體系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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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郭威被軍中推舉起兵造反時,后漢政權已經進入倒計時。
郭威兵臨京師時,后漢已經無力回天。
劉承祐最終死于亂軍之中,年僅二十歲。
從947年劉知遠稱帝,到950年后漢滅亡,這個正統繼承的王朝,僅存在了短短幾年。
參考信源:
《舊五代史·卷九十九(漢書)·高祖紀上》
《舊五代史·卷一百(漢書)·高祖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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